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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39 AM

南派三叔 -【勇者大冒險:黃泉手記】《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kabuto_555 於 2015-10-28 11:51 AM 編輯

【書名】:勇者大冒險:黃泉手記

【作者】:南派三叔

【內容簡介】:

  挪威最大的纜車公司在二戰時期為德國建造了一部世界上最長的纜車,沒有人知道這輛纜車最終被修建在了哪個地方,中國知名的工匠家族在清朝接到過來自法蘭西大使的邀請,為法蘭西國王製作一件精美的儀器,這件儀器和多年後的這項纜車工程,到底有什麼聯繫?透過所謂的「黃泉鏡片」到底能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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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0 AM

第一章 靶子房

    「在1894年4月這一時期,中國確實處於一種酣睡的狀態中。它用實際上並不繼續存在的強大和威力的盛世幻想來欺騙自己,事實上,它剩下的只是為數眾多的人口,遼闊的疆土,沉重的負擔,以及一個虛無縹緲的假設——假設它仍然是中心帝國,是世界的中心,而且像個麻風病人一樣,極力避免同外國接觸。當我能夠更仔細地開始觀察中國,並同總理衙門大臣們初次會談,我驚訝地發現這個滿漢帝國竟是如此矇昧無知、傲慢無禮和與世隔絕,還粗暴地標出』不要摸我』的警告。」

    法蘭西大使施阿蘭回憶起1894年的清政府,用了這樣的描述,但在他的另一本回憶錄裡,我們看到了一些在政治人物身份下,他同時進行的一些現在仍舊無法被定論的行為。

    1894年,法蘭西大使施阿蘭在他用商船運到中國的三十箱私人行李中,小心翼翼的隱藏了一批文件,這批文件是用羊皮紙書寫,一共三百二十四卷。被包在各種帳本和建築設計圖樣草稿中,通過了中國的海關。作為法蘭西商會在中國官邸的設計圖被登記在冊。同年8月,在清皇室御用設計師樣式雷家族的介紹下,施阿蘭見到了當時淮南蘇家的族長。作為當時名匠,淮南蘇家以為皇家設計精巧器具為生,施阿蘭在蘇家的大院中,展示了那三百二十四卷羊皮紙,據說上面畫著一樣東西的設計圖。

    在淮南蘇家的族志中,曾經秘密記載了當時的情景,當時大院緊閉,所有蘇家當代以下的人,都被攔在了大院之外,蘇家族長帶著家族裡最有成就的幾位工匠,在大院中一言不發觀看圖紙。

    因為沒有任何其他的記錄和記載,只在施阿蘭的回憶錄和淮南族志中有對應的記載,所以沒有其他任何的信息,我們也無法知道這些設計圖紙的意義和用途。但我們從施阿蘭當時隨從馬德楞的另外一個身份——法國科學院文獻保護顧問,也許可以推斷出一些方向。

    馬德楞在前往中國之前,一直幫助法國科學院整理保護法國各修道院圖書館中的古代書籍,這批圖紙是否法發現自他的工作中的某個古老修道院的地下圖書館?圖紙上的設計圖,到底用於設計什麼東西,為什麼需要中國工匠幫助?

    來,且聽我從頭說起。

    我介入到這個故事裡純屬是一個意外,我的名字叫做安份,是真名,我的父親叫做安全,他以前在工廠做鉗工,因為名字,老是被組長任命為安全監督員,所以他的外號就叫做安全第一,可惜,人不如其名,一次生產事故一個工人違規操作,少了三根手指,我父親莫名其妙的被批評,他實在氣不過就辭職下海,用了40塊錢起家,開了一個鐘錶鋪。

    父親沉默寡言,我對他也不甚瞭解,在我十歲左右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現在想來,父親取名安份,大概是希望我安分守己,和他一樣做點正勁小生意,造福街坊。但人不如其名也能遺傳,我讀書很差,到了高中的時候已經幾乎無法聽懂老師在說什麼,只好出來混社會,又因為性格比較溫水軟弱,混社會也很不成功,到了最後,只能一些小偷小摸勉強過活。

    那時候最多的時候,是去工地裡偷竊廢鋼筋,每天也就是三四塊錢的收成,吃個煎餅,喝瓶啤酒,再有就是路邊買本盜版雜誌看。有段時間路邊很多武俠小說的小本子,我也憧憬著我以後有機會可以把我這些小偷小摸的日子,過成有俠義的傳奇生活。

    當然,這樣的機會真的來臨的時候,我也明白了,一個俠盜之所以是一個俠盜,是因為他首先是個俠客,首先是個小偷的我,是永遠無法變成自己希望的樣子的。

    那年秋天,渾渾噩噩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我在自己在城鄉結合部的出租屋裡住著,抬頭能看到院外那些大梧桐樹的葉子又開始黃了。

    我時常想,人如果不是能在湖面照到自己,能感知四季的變化規律,那大半生都應該是過得無憂無慮的,可惜,人類是能從有限展望無限的生物,不知道是那種力量設計了這種能力給我們,使得我們永遠無法得到寧靜。而我即使明白這些,也不得不為自己的有限而努力,我希望在冬天來到之前,能夠存一些錢,能回家過年。

    我當時有一個目標,已經謀劃了很久,我不敢去偷民戶,除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願意去偷竊一些沒有人看守的,價值很低的廢品。在我住的這個小鎮,有一批古代建築,已經被保護起來三四年了,但是政府沒有錢。一直沒有開發,因為沒有住又沒有人開發,房子的日漸老化。看上去很是破敗。

    這片老建築區域的格局很奇怪,我覺得一定有高人參與設計,所有的宅子一件靠著一間,圍成了一個圓圈,裡裡外外又有好幾層古宅子,一圈圍著一圈的同心圓,在google地圖上看,像個靶子一樣,當時一期工程,是用老明清建築修復的,木結構的梁木都在,只是加固了一些鋼筋和管線。我半夜進去的時候,穿過外面十幾進的各種大小老房子和環形的街道,在黑暗陰森的老房子之間穿行。沒有看到一個人。只有這片老建築區域中心的一個院子裡,有燈光。

    那是一間三進的宅院,非常破舊,白牆都掉完膩子,露出了一大塊一大塊裡面的雜色磚,牆壁是傾斜的,用木棍撐著加固,上面寫著好多拆字,左邊外牆貼邊有一根電線杆。

    這是最不安全的,我踩著電線杆爬到牆頭,院子裡有棵大樹,我順著樹就爬了下去。

    亮著燈的房間,是在二樓,老式雕花的窗戶,漆都掉光了窗戶之間的距離很大,顯然窗框已經腐爛變形,屋頂的瓦片上全是雜草,燈光從裡面透出來。看不到人影。如果不去看整個建築群之外的高樓霓虹,這地方簡直就是倩女幽魂裡的蘭若寺。

    我觀察了一下,做這一行,觀察很重要,因為一樓窗戶沒關,能看到擺設都很大個,一眼看去好多瓷器,我應該很難帶走。

    而二樓亮燈的房間邊上,還有一個房間,是黑的,這個房間裡,可能有值錢的東西,手機,電腦,錢包,PAD。這些都容易出手,或者如果是個女人的話,也許還有一些珠寶。

    於是我偷偷爬了上去,瓦片都是鬆動的,我體重不重,用鉤子挑開老窗戶的那種插銷,跳進了那件黑漆漆的房間。

    外面的月光照進來,很暗,但我還是一眼就意識到,這間屋子裡,什麼都沒有。

    完全是空的,只有在屋子的中間的地板上,中心三米見寬,五米見長的區域中,刻著很多複雜的線條圖案,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刻痕都已經包漿了。在圖案的中心,也有一個同心圓,刻的很仔細。線條互相聯繫形成一些圖案,總體看起來,好像是什麼設計圖或者地圖。

    我不由自主的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心中這大靶子套小靶子,是怎麼回事。這一抬頭,我就看到一個人倒掛著蹲著房樑上,看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蘇這個人。之後的二十年裡,我時常想起這一幕,這個瞬間,改變了我的人生,最終,也改變了人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1 AM

第二章 不停問時間的男人

    作為一個賊,被發現之後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跑,我反應過來,翻窗的時候直接從二樓摔下了去,後腦磕在地上,不省人事。等我醒過來,我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鐵鎖拷住,鎖在了這個房間裡。

    我當時以為蘇會把我扭送到辦公室去,或者把我毒打一頓了事,但他都沒有,他也沒有放我走,這一關,就關了我整整半年時間。現在我很明確的是,蘇把我囚禁起來,只是因為我看到了地板上的這張設計圖,雖然我完全看不懂。但他卻不能冒險將我釋放,當然,他也不能隨便將我殺了了事,雖然他後來承認他有想過。

    我在這個房間裡,度過了很多日日夜夜,就直直的面對的這張設計圖,我父親鐘錶匠的基因,和這每天毫無目的的觀察,可能是我沒有任何的工程基礎,卻能早於蘇理解這張設計圖的關鍵。而在這段時間裡,我和蘇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他完全在一個夢囈的狀態。我和他唯一的交流是,從我醒過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幾乎每天都會坐到了我的對面,只重複問我一個問題。

    「今天是幾幾年幾月幾日?」我是一個比較糊塗的人,經常不知道自己活在幾號,但幾幾年幾月還是知道的,作為賊被人逮住我很緊張,所以我立即開始回憶時間,好在那段時間發生過幾件事情,**上都有刷過,我竟然還知道是幾號,只好結結巴巴的回答了時間。

    對面的人聽完時間,都會若有所思很久,不是那種發呆或者故作思考的戲虐,而是真的在思考,他有時候就呆呆的看著窗外,手指在不停的扣松,陽光很好的時候,整個房間暖陽陽的,他在我面前思考問題,我就躺著看外面的藍天。

    很快我就很習慣這樣的局面,他有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問我一遍,有些時間三四天才會問我一次。每次他問我,我就會像他一樣開始思考,思考他到底在做什麼?

    「大哥,我是初犯,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你看我這麼容易就被你抓住了,就能明白,你能原諒我嗎?你就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弟弟妹妹,而且身體還不好,您要我道歉,還是怎麼樣,再不濟,你把我送警察局也行啊。」最初的幾次,我會和他這麼說,希望這個事情有個結果,但是他從來不回答我。時間長了我也有點毛了,他再問我時間,我就怒了不回答,結果一天沒有飯吃。我想有點骨氣的節食,但想起我偷偷進到這裡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裡是一片古建築的核心,是個藏屍的好地方。我要是把自己餓死了毫無意義。

    而且,這哥們送來的飯特別好吃,每天只有一頓飯,餓的前胸貼肚皮,聞到香味的時候根本扛不住。

    作為一個吃貨,感覺就像豬一樣被人用食慾控制的,有時候想一頭撞死算了。

    但後來也就習慣了,時間一長,這日子也就一天一天過去,我終於放棄從這裡被放出去的希望,去思考他到底在幹嘛?

    一天一天的問時間,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如果問過一次時間了,至少第二天不用再問了吧,但是他仍舊會問,而且,年月日一個要素都不會少門。感覺他把我當成了一口人肉鐘。

    我想了很多可能性,以前看過一部電影,這部電影裡的人,記憶只能持續一天時間,所以每一天醒過來,他的大腦是空白的,需要重新吸收一切信息,包括時間。

    這個人難道也是一樣,那他媽的你不回去買塊表嗎?

    我想到這裡出了一身冷汗,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個人是一個拖延症患者。他每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床邊也許會有一本筆記本告訴他他之前的事情,他看完了之後知道了自己是誰,但是他忘記了時間,就來到我這裡,問了一聲我時間,然後想:我明天就出去買塊表,然後把他送派出所去。

    然而第二天他醒來,他就忘記了這一切,重新來問我時間,重新想,我明天就出去買塊表,然後把他送派出所去。

    老子難道生活在一個人不斷重複的一天裡了?

    如果是這樣的,那就太可怕了,就好像我的時間在環形流動,我每一天結尾之後的下一天,是我的昨天。

    為了證實不是這樣,這一天,他問我的時候,我做出了一個變化。

    我報了一個錯誤的時間。我想看看,一個錯誤的時間,對於他的行為會不會有變化。所以我故意把年份報錯了。

    那一天過的很慢,我想了很多種可能性,我內心渴望有一些變化,可以讓我們有問時間之外的談話。

    但情況的發展真的讓我難以意料。第二天,在我以為一切如常,他仍舊會來問我時間的那個時點上。他忽然出現,混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

    我看著他,他的身上,全是破損的傷口,他冷冷的看著我,臉上的血粘著頭髮,說道:「你騙我。

    我嚇的縮了下脖子,他把手艱難伸向我,攤開,裡面是一把鑰匙,我看了看我身上的鐐銬,那就是鐐銬的鑰匙。

    「快走。」他在昏迷之前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2 AM

第三章 鳥

    鑰匙是黑鐵做的,只有三個齒,我對比了一下鐐銬的鑰匙孔,發現能匹配。插進去旋轉了一下。

    鐵質的鑰匙和陳舊的鎖芯擰不太動,蘇的血從他身上流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感覺一種危機感朝我壓來,就撈起地上的血,往鎖孔裡倒入,然後再嘗試。有液體潤滑就好了很多,鎖一下打開了。

    我再打開脖子上的鐐銬,站了起來,鎖鏈砸到地上,火星四濺,我一下就覺得身體輕的和不存在一樣。

    那種舒坦和快感真是讓我難以言語,我爬起來,看了看窗外,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快走。」躺在地上的蘇從牙縫裡把話吐了出來。

    我心說快走個毛啊?外面沒什麼人追來的感覺啊,看了看這個叫蘇的人,當然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忽然想起他燒的紅燒肉和素燒鵝的味道。心中湧起了一股惻隱之心。雖然這人非常奇怪,而我的原則也是安全第一,平平安安就是福,但一想到這人要是死在這裡,這兩道菜可能就吃不到了。我還是把他背了起來。

    當然這是個藉口,我還是無法看著人死掉,我是個賊,但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他身上的血瞬間粘到我的身上,我的體力在這段時間應該增長了很多,蘇的體重比鐵鏈要輕,我衝進院子,腦子心念如電。

    不用爬牆出去了,走正門吧。把他丟掉醫院門口我就走。

    我踹開院子的門,每一圈房子之間,都有一條環形的路,這條路是走不出去的,但房子和房間之間也有細小的弄堂,走這些弄堂應該能直接從圓心殺到圓周。

    我撒腿狂奔,身輕如燕,越過一間一間老宅的外牆,有時候簡直感覺自己一跳就能上房梁——但其實並不能。

    「左。」越過三條環形道,忽然在我肩膀上的蘇捏住我的頭髮。「往左。」

    「**的這時候還繞毛道,趕緊出去攔量車再說。」我大怒。心說你他娘的捏馬韁子呢?放手,老子頭髮很敏感的。

    「往前走出不去。」蘇輕聲道。

    哦,我一想有道理,如果這個巨大的建築群對外出口只有一個,那如果我不往這個出口跑,跑到最外圈再找,其實反而繞路。

    立即轉左,跑了兩步,我喝道:「你自己指路,耽擱時間死了不關我的事,別來找我。」

    就聽到背上的人咬牙道:「傻逼,這邊是右。」

    我一看臉上一紅,從小就左右不分,立即轉身回頭,他又一捏我頭髮:「來不及了。找地方躲。」

    「躲什麼啊?」我大怒,他猛一拉我頭髮:「不躲都得死,前面第四間宅子,躲進去。」

    「不躲!」我怒道:「除非你告訴我你在逃什麼?」

    剛說完,忽然一聲巨響,在我們左邊大概七八間宅子的距離的方位,發生了巨大的爆炸,一個宅子被整個炸碎飛上了半空。四周所有宅子上的瓦片被掀飛。像子彈一樣的朝我們射來。

    我趕緊找了個弄堂死角,瓦片旋轉著削過來,把牆角砍出無數的豁口。石灰砸了一臉。

    「什麼情況?」我目瞪口呆。忽然意識到,在我背上那人受那麼嚴重的傷,不是打鬥,而是被炸傷的。

    「不想被炸死就躲起來。」他在我背上道:「消防車馬上就來了,我們那個時候出去。」

    「誰在炸我們?」我抬頭看天,忽然看到一隻大鳥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不知道是鷹還是鷂子。從鳥爪落下一個東西,直落到我們前面三十多米的地方,瞬間一聲巨響。氣浪衝來,粉末和瓦片撲面而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2 AM

第四章 當紅炸子人

    整個宅子被沖上半空,我們身邊古宅的瓦片全部被吹起,熱浪夾著子彈一樣的碎片下雨一樣打過來,我的耳朵被巨大的轟鳴聲震的高頻鳴叫。

    蘇被我按在地上,我們兩個抱著頭,邊上大塊的碎片砸在我們身邊,那震動讓我知道如果打在我身上,我身上就是一個大洞。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我們已經滿身是白灰,空氣中瀰漫著燒焦和菸灰,四周什麼都看不見。

    「那隻鳥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丟炸彈啊?」我咳嗽著把蘇扶起來,他靠到被流彈砸的千瘡百孔的牆壁上,大聲咳嗽,一邊咳嗽一邊對我道:「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所知障?」

    我搖頭,他說道:「知道的越多,問題越多。不如不知道。」

    「你學問大,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看著煙霧逐漸飄散,鳥類的眼睛視力好,如果這隻鳥會丟炸彈,我們肯定跑不了。而且也不知道只有一隻還是有多只。

    蘇指著一邊,幾乎奄奄一息:「找地方躲起來,看命了。」

    我看著被炸碎的宅子廢墟,說道:「我聽說同一顆炸彈不會掉在同一個彈坑裡。」

    蘇搖頭:「沒有遮掩的地方太危險。」

    我扶著他,混在煙霧裡,注視著天空,往他選的宅子走去,宅子門口用大拇指粗的手鏈縮著,我晃動了幾下,踹了幾下,根本進不去。很遠的地方又是一聲爆炸,只看到房簷遠處衝起一根硝煙。讓我心悸,不由毛起來。

    我發了瘋一樣踹動大門,蘇一下拉住我:「別動!」

    我們兩個立即貼門縮了起來,天上遠處一個黑點飛了過來,飛的很低,大概就10層樓高的距離。

    「什麼情況,你是怎麼得罪這隻鳥的?」

    「別說話。」蘇咬牙道,我們看著那隻鳥朝我們飛來,黑點變成了鳥的形狀,我屏住了呼吸,看著鳥越來越近,隱約能看著鳥的爪子上抓著好多綠色的圓筒。飛經過我們上空的時候,我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剛想鬆口氣,那鳥一聲鳴叫,一顆圓筒朝我們身後的院子掉了下來。

    「你娘。」我看著圓筒直接掉下來。

    蘇一下撲到我的背上:「跑跑跑跑跑跑跑跑!!!」

    我背起他撒腿就跑,跑出去十幾步,背後整個宅子就炸了。以前在網上罵人的時候總喜歡罵你家炸了,果然因果報應。口業是結不得的。

    氣浪直接把我沖飛,我一個狗吃屎摔進了一家院子裡的樹上,從樹冠直接栽下來,接著蘇摔倒了我的身上。兩個人抱著頭,滿天落石頭。落完我站起來,滿身是血,滿身是傷口,立即就哭了。

    「你娘,現在的鳥都吊炸天,這個社會太不公平了。」剛想大罵蘇,就看到那鳥撲騰撲騰一下落到了我們這個院子的房簷上,歪著頭看著我們。

    那是一隻鷂子。

    我一下凍住,不敢說話了,死死的看著這只東西,只要他飛上天,如果這宅子的門是鎖著的,那我們算是死定了。

    「我身後這顆是什麼樹?」蘇忽然問我。

    我盯著鳥,鳥也盯著我們,我摸著樹皮:「你有所知障嗎?知道什麼樹不用死嗎?」

    「告訴我什麼樹,可能不用死。」他冷冷道,眼睛也盯著那隻鳥。

    我心說這是被炸傻了吧,但此時也只能依靠奇蹟了,摸了摸,說是顆槐樹。這家以前腦殘吧,種槐樹,妖氣衝天難怪這裡的鳥都能成炸人。

    「知道這鳥為什麼不炸這個院子,停在這兒嗎?」蘇問我。

    我搖頭,眼淚直流,怕死了狗日的。

    蘇靠著樹緩緩的倒下去,說道:「鳥的主人在這間宅子裡。接下來的事情,你要拼人品了,你現在細細的聽我說應該怎麼——」

    說道這裡,蘇的頭垂了下去,直接翻到在地。昏了過去。

    我梗咽的看著蘇,心說你怎麼不堅持到說完啊,沒有一件事和電視上演的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3 AM

第五章 和二和和大

    如果不是在這裡困了半年時間,我會出現懷疑現實的狀態吧,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人生裡會有被一隻鳥追著炸的情況發生。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人生中會有一段被人私囚半年的經歷,但這半年時間記憶深刻,以至於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在發生的。

    蘇已經昏死了過去,鳥還停在房簷上,我擦了擦眼淚,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接受能力強。事以至此,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蘇的想法我無法揣摩,但如果鳥的主人在這個院子裡,那我應該暫時安全,我想對屋子裡喊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人我留在這裡了,我就先走了。」但最終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就往樹上爬去。

    我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爬出院子就往外跑,什麼都不管。

    我很快爬到樹冠上,回頭看那隻鳥,那隻鳥也歪頭看著我,似乎是很好奇的樣子,我正想順著樹幹跳出院子,就看到二樓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個人趴在窗戶上看著我。

    那是一個小姑娘,紮著馬尾辮子,嘴巴裡叼著個哨子。穿著牛仔褲,但是上衣明顯是少數民族的衣服。

    「你要走得哪裡去?」小姑娘用生硬的漢語問我。看我的眼神和那隻鷂子一模一樣。

    這鳥的主人該不是這個小女孩,這小丫頭看上去也就13,14歲的樣子,就能驅使一隻鳥慢天下炸我。90後真的不得了。

    「喂。」我對小姑娘說道:「我不認識,你不認識我,我也是有脾氣的人,我這就走了,你們兩個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別牽扯上我,否則我不客氣。」

    「bong!」小姑娘發出一個爆炸的擬聲詞,然後咯咯咯咯的笑起來。

    「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啊,你什麼意思?」我一下停住了。心說這是個威脅嗎?我操這是個威脅嗎?

    想到這裡,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我在這個院子裡,鳥不會炸這個院子,而鳥的主人是個小女孩,小女孩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只要能制服住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就完全安全了。

    我忽然意識到蘇和我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立即打定主意,我也哈哈哈哈笑起來:「小妹妹,對了,話說,你這鷹哪兒買的?」說著我就往窗口這邊的樹枝挪去。

    「啊巴給的,叫得和二。」小丫頭說道:「我叫得二炸。」

    「和二,你爹是看電視劇看多了麼?」我心說,一邊慢慢的挪過去,「小妹妹,你為什麼要炸我們呀?你和樹下那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啊巴讓我炸的。bong!」小丫頭又笑起來。

    「那怎麼樣才能不炸呢?」我慢慢挪動。盤算著衝到房簷上的距離。

    「不炸了,你們在的這個屋裡就不炸了。」小丫頭說道:「有的其他辦法。」

    她剛說完,我一下踩著樹枝跳了起來,第一腳踩到二樓和一樓之間的小房簷上,那就幾乎到了姑娘的面前了,第二步直接撲倒在姑娘的身上,將她整個人推進房間裡,重重壓在地上。

    我自己腳步就不穩,沒有留力氣,她摔的很痛,驚叫了一聲。我死死把她按住,她人歸瘦,但還是有點力氣的,可惜年紀實在太小,我卡住她的手臂。吼道:「炸炸炸炸炸,炸你個鬼,你爸沒和你說,人會被炸死!!」

    我的怒氣剛上來的瞬間,一下我就發現不對,這房間裡情況不對,我抬頭四處一看,就看到整個房間裡掛滿了鷹架,無數隻各種各樣的猛禽站在上面,佈滿了整個房間和房梁,我衝進來的瞬間,它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轉頭看向我。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鳥類特有的臭味。

    「你娘。」我忽然明白為甚麼叫和二了,原來「和三」,「和四」都在這兒呢。

    「疼疼疼疼疼!」小丫頭尖叫起來。所有的鳥開始撲騰翅膀。瞬間都朝我撲過來。這些鳥他媽的都受過訓練,對著我的面門直接抓來,爪子直刺我的眼睛。

    我忙低頭,一下頭皮上被抓出兩三條口子,疼的渾身拱了起來,這有三隻鳥就能殺了,不說這裡有這麼多,我只得放開手撲棱,手上瞬間全是血痕。

    劇痛和混亂讓我殺心四起,我一邊撲棱一邊看著那個小女孩,大吼:「把它們趕走,否則我掐死你。」就看到那女孩子一拳對準我的咽喉打來。我用撲棱的手擋開,知道談判是沒用了。抱住她站起來就往窗戶跳了出去。

    兩個順著瓦簷滾下,摔到草坪上,混亂間哨子甩在我臉上,我死死壓著小姑娘,用嘴巴叼起哨子,用力吹了起來。

    胡吹一通,雖然沒有指向性,但還是引起了圍攻的大鳥的注意,一下這些大鳥全部都飛開了,我壓力減輕,站起來去看和二,只見和二也被哨子聲驚擾,撲騰了起來,我心中大喜,飛吧飛吧。都給老子死開。就想奪路而逃。去看蘇,卻發現蘇已經不在樹下了。轉頭去找就看到一樓宅子的大門開了,我提溜起小女孩衝了進去,反身關門。那些大鳥想衝進來。被我夾在門縫裡。

    「傻逼來幫忙!」我以為蘇在房間裡,大喊。外面的大鳥不停的撞擊門口。小女孩在我懷裡不停的掙扎,一下一下咬著我的手臂。

    忽然咕嚕一聲,房間的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我轉頭望去,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立在房間的角落裡,那似乎是一隻巨鳥。長的比我還高。我下巴差點掉下來,有生之年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鳥,在黑暗中像翼手龍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和大!」小姑娘對著那隻巨鳥狂叫起來:「弄的死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4 AM

第六章 霜降

    我翻到在地不停的往後退,放開了那個小女孩,小女孩連滾帶爬的跑進陰影裡,躲到那個巨大的影子身後。

    門被鳥撞開,外面的鳥全部飛了進來。同時我看著那個巨大的影子從陰暗處探了出來。

    那是一隻巨大的鳥,足有一人多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鳥,我以為我產生了錯覺,它巨大的鉤嘴像一個大鼻子一樣,這隻鳥不是貓頭鷹,但是兩隻眼睛面對我的時候可以同時看到,眼窩深陷。

    看美劇的時候聽說過,兩隻眼睛都朝在前面的,很多都是高效率的捕食者。它的身體同時告訴我,它捕食的對象體積可以非常大。

    而這隻鳥的頭部的羽毛猶如扇子一樣可以合攏散開,最奇特的是,我從這隻鳥的臉上,看到了表情。這隻鳥慍著臉看著我,一種難以言語的陰狠的表情。

    其他的鳥飛進來之後,被我撲棱了幾下,都落到我四周的地面上和樑上,狂叫起來。

    「怪物!」我從喉嚨裡擠出這樣的聲音,刺耳的鳥嘯中,小女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咯咯咯咯笑了起來。

    下一秒,這只巨大的鳥就展開了翅膀,巨大的翼展一下撐滿了房間。一股禽類特有的惡臭朝我撲面而來。其他鳥被嚇的到處亂跳,亂叫。

    我爬起來,奪路而逃,我的這一生,可能最大的幸運就是無論何時何種狀況都能立即用正確的本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衝回到院子裡,用力頂住門。心說你力氣雖然大,但是鳥是沒有腰的,要推開門還是困難。

    果然門後一撞,把我撞了個踉蹌,但我竟然還能頂住。忽聽身後有人「呲呲呲」的叫我。

    我回頭一看,見草坪上翻起一塊草皮,一隻手在草皮下招呼我。

    「你娘。」我看到那是蘇,這草坪下面竟然有一個暗道。難怪他剛才問我是什麼樹,難道有槐樹的院子裡都有暗道。

    撞了兩下,後面的鳥好像撤了,我深吸一口氣,衝到暗道口,蘇翻開我一下順了下去,幾乎是同時,二樓的窗戶直接被撞碎,一個巨大的影子,從二樓飛了出來。

    蘇趕緊縮起頭,把蓋子蓋上,裡面是一塊生鏽的鐵板,上面是六七個大插銷,我和蘇手忙腳亂的把插銷插上。

    這道密道的翻板門非常厚,蓋上的時候悶「嘣」的一聲,上面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我們愣了一秒,立即往密道深處縮,往下的密道兩邊都是坑,可以用手腳攀爬,我們一路攀爬了下去,下面是一個低矮的甬道。

    水泥的,是現代建築的密道。冰涼冰涼的,摸著不舒適。

    我渾身是血,想喘口氣,被蘇推著繼續往前蹲著走。

    一路走到一個很大的空間,裡面是水泥毛胚,我看到無數的黑白老電視在裡面疊成了好幾堆,地上到處是電線,所有的黑白老電視都亮著,屏幕上閃動著著整個靶子房的個個區域的畫面。

    「監控室。」我心說,怎麼用的都是黑白的老電視。這種電視現在想買都買不到了,看電視堆上都有天鵝絨蓋著。現在有人經常收拾這裡。

    在這些電視機圍城的中心,有一隻轉椅,轉椅邊上有一隻很精緻的茶几,雖然我沒什麼文化,但是我還是看的出來,這些電視,電線和轉移的擺放是設計過的,有一種當代藝術的感覺。

    蘇一定是個很麻煩的人,我當時想,這亂的地方,明擺著無法整理,他還要擺弄一下,這個人一定很難弄。

    蘇捂著傷口來到一台電視面前,電視的前蓋打開,他從腰間拔出幾根金針,插入裡面的電路開始撥弄,電視畫面不停轉換,很快就拍到了剛才遇襲的院子,之間一隻巨大的雕類,立在院子裡的樹上,其他的鷹隼立在牆壁的圍牆上,那小女孩坐在巨雕身下的一根樹枝上打電話。

    「食猿雕。」蘇說道:「這麼恨我嗎?」說著他跳動金針去看其他的監視器。畫面迅速跳動。

    我在不久之後瞭解到了這種鳥類的信息,這是一種體型巨大的猛禽,據傳說因為捕食猿猴所以被稱呼為食猿雕,也因為長像很憂鬱,很像好萊塢巨星尼古拉斯凱奇,被稱呼為尼古拉斯凱奇雕。但我當時根本對這隻鳥沒有興趣。只是發怒。

    「這些是什麼人?」我問道:「馬戲團的嗎?」

    「仇人。」

    「這個我看出來了,能說些我不知道的嗎?」

    「食猿雕智商不高,應該不能告訴那女孩子我們進秘道了,羅家當年傻不愣挖了那麼多密道竟然能用的上,果然祖上說的都是對的。」蘇放掉金針,翻到在電視上,「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著四周的黑白電視,有點恍惚,想也沒想,條件反射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霜降。」

    「霜降?讓我們蕩起霜降?」蘇咳嗽了幾下,驚訝道:「你很會划船嗎?」

    我的注意力轉向他,「你祖籍哪兒啊?這是二十四節氣。我以前認為我以後會成為一個賊王,我會有二十四個兄弟,所以我趁還沒有的時候,把節氣裡最好的名字給佔了。」

    蘇笑了,「失敬失敬,霜降,你願意不願意賺點錢?」

    我搖頭,思緒開始回歸,我四處轉頭找出口:「不用了,我走了。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改邪歸正。我回家就賣茅根水去。」

    蘇沒有攔著我,他估計也攔不住我,但是他看著我,看的我有點內疚,但我不會再犯傻去救他了。我咬牙來到房間的一邊,我看到牆壁上有三道鐵門,我選擇了一道,打開鐵門。

    我看到裡面是另外一個房間,有著很多橡木的書架和儲物架,上面放著很多瓶瓶罐罐,有上千個,這些瓶子裡面都有黃色的溶液,很像防腐用的,在溶液裡,能看到很多各種各樣的懷錶,手錶和鐘錶懸浮著。

    我回頭看蘇,心中的詭異和恐懼無以復加,我叫道:「你是瘋的嗎?這些是什麼鬼東西!!」...<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4 AM

第七章 過渡

    蘇已經掙紮著站了起來:「你先等等。」說著他扶著電視,緩緩的朝我走過來。一路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我扶他,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扶起了他,我實在想知道,這瘋子到底在這裡做什麼。

    我扶著他進了房間,他摸著牆壁,頂上的白熾燈亮了,把房間照的通亮,「這些鐘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這些是防腐劑的話,難道這些鐘錶是活的?

    蘇沒有回答我,來到房間的角落裡,兩隻書架直角頂著,中間有一個空隙,他伸手進去,從裡面掏出一隻小貓來。

    「幾天前,那些鷹出現在這裡開始找我的時候,把這裡的野貓都吃光了。這一隻逃進我的房間裡,我把它藏在這裡,你要走的話,把它帶走。」說著蘇順著架子坐下來,這個房間裡暖和一點,他顯然不想到外面去。

    那貓看樣子有點蠢,被塞進我的懷裡,非常小。我看了看貓,心說你個心機婊,這是用你高大上的精神境界來攻擊我,顯示出我的冷血嗎?

    但是這隻貓還真是可愛,我從小一直想養個寵物,我媽媽一直用這個那個來搪塞我,說我心軟,心軟的人養寵物會容易傷到自己。

    我猶豫了一下,我從來沒想過心機婊的計策會對我生效。我忽然有些心軟。

    「這些表,必須這麼保存著。」他咳嗽了一聲:「你知道為什麼對你沒好處。」

    我摸著貓靠近一瓶溶液,裡面的手邊被黃色的溶液反射的形狀扭曲。所有的鐘錶都停了。我起來想擰開瓶子,但瓶子密封的很死。

    「走吧。」蘇的頭往後靠去,很虛弱。我意識到他是不會告訴我的,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我把瓶子放回去,心中的惻隱之心終於佔了上風。

    我把蘇再次扶了起來,對他說道:「鬧,我這個人有佛心,我帶你去醫院,但你得告訴我,你到底在這裡幹什麼。這公平吧。」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

    「醫藥費你也得自己付,你剛才說有什麼錢賺?」我忽然想到他剛才想利誘我。

    「對,我有件事情,需要一個賊王幫忙。」蘇痛苦的笑笑:「這些事情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但是我不能死,所以你願意救我很好。」

    我把貓揣到口袋裡,露出個腦袋,扶起他:「往哪兒走?」

    他拉住我不讓我往外走,而是轉動了書架上的一個瓶子,書架往裡一鬆,我用力推開,後面是個通道口,「所有院子裡種著槐樹的宅子裡,都有出口。地下的暗道聯通著這些出口,這個地下室,有無數的房間,我如果暈過去,你就可能走不出去,所以——你要對我好點。」

    我看著這個出口,又看了看身後,心中悍然,看著蘇的眼睛,我忽然發現,他的體態奄奄一息,但他看著我的眸子,無比清醒。他垂著頭看我,眼神猶如兒童一樣清澈,眼神中沒有力量,沒有侵略性,但有一種奇怪的光澤,讓人感覺他直接看到的是我的本性,無法用任何的技巧和謊言去矇蔽。

    這個地方的出口在這裡,是不是剛才我如果沒有答應他的要求,我自己是不可能出去的。這哥們一切都是計算好的?

    我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的慌亂,或者對於死亡的恐懼。他和我是不一樣的。我忽然意識到。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我扶著他,在他的指揮下,走了很久,來到了一處豎井之下,這地下室通道複雜,來路完全一團漿糊,拉著他上去,我們推開入口的翻門。外面是一個院子。按照蘇的說法,這院子是整個建築群最外面的一間院子。翻牆出去,就是大街,這裡是安全的。

    爬出來之後,就聽到了警笛的聲音,看樣子爆炸已經把消防車吸引來了。我對蘇說道:「我帶你去找救護車。你有帶錢包嗎,我窮的屁眼朝天,可沒錢給你墊醫藥費。」

    「去你家。」他看著我。「我不能去醫院。」

    「神經病!」我怒道,心說你要死我家怎麼辦,我找誰說理去!蘇看著我:「你的真名叫安份,你是家裡獨子,你爸爸是修表的,你媽媽是護士。」

    我看著他,什麼鬼,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名?「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爸爸。」蘇突然咳嗽起來:「的朋友。」

    我皺起眉頭,不明白剛才是意外還是被佔便宜了,**是說相聲的嗎,快死了還玩倫理梗。他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工匠,你爸爸有一門手藝,在修鐘錶的時候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曾經讓你爸爸幫我設計過一個東西。我有很多事要告訴你,但我不能去醫院,帶我去你家。」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他的眼睛裡完全不害怕死亡,他的眼睛裡,有的是其他的執念。

    我扶起他,心說個鬼,我就送你上救護車,一邊四處想怎麼出這個院子,這高牆大院的,我來到門口踹門,這對街的大門鎖的更加結實,怎麼踹都沒用。院子裡的槐樹太粗,根本無法攀爬,別說還有蘇這麼個重傷員。

    我繞著院子走了好幾圈,忽然意識到不對。

    如果沒有人幫忙,我們不可能出去,高牆大院阻擋人的效率,竟然是百分百的。

    我抓著頭髮,簡直不敢相信,我是賊,我竟然還能給人鎖住,而且我很能撬鎖,但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我只有指甲,一點用都沒有。

    正在焦急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鷹嘯,我們一縮脖子,我意識到那隻大鳥就在我們附近。蘇一下抓住我的手:「等一下,你會裝猴子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6 AM

第八章 裝猴子

    「裝猴子?」我愣了一下,「你想幹嘛?」

    說起裝猴子,我還挺有信心的,我喜歡模仿,雖然沒有裝過,但我對於猴子的體態有一些印象。

    「這隻鳥叫做食猿雕,據說喜歡捕食猴子,你去裝猴子把它引下來。」蘇說道。

    我看著蘇的眼睛,心說你瘋了吧。「你想幹嘛?」然後我們騎著它出去嗎?別逗了傻逼孩子,這是流血流糊塗了。我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再大的鳥,也不可能拉起一個人。人類這種東西,比眼睛看到的笨重多了。而且我常年偷竊鋼筋,身體很結實。體重並不輕。

    鷹嘯再起,就在附近,但看不到鳥影,應該是低空在飛。我們兩個躲到樹下。

    大鳥顯然在搜索我們,外面消防車的警笛聲此起彼伏,應該都往爆炸的地方去了,飛的低是不想被消防車發現。

    蘇對我道:「你裝猴子的把他引下來,他要抓你的時候,你抓住它的爪子,然後跳進密道口裡,你的體重重,它的體積大,你抓著它往狹窄的通道一掉落,會一下把它卡死在密道口。」

    「然後呢?」我問道。「吃了他?」

    蘇默默道:「然後他就會求救。它的聲音傳播範圍很廣。」

    我一下明白了蘇的意思。

    「這是臨街,她不會炸了這裡,我和她們家族是私人恩怨,她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她會開門救這隻鳥,我們躲門口出去。」

    「我也是無辜的!」我對蘇罵道,「有沒有人性?你和她私人恩怨,她炸我幹什麼?」

    蘇看著我,大概是認為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他等我冷靜下來,和我說道:「裝猴子去。」

    我知道這事情很有效,但我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下定決心,走到院子裡,就看蘇捏住自己的喉嚨,發出了一連串「噠噠噠噠」的聲音。

    我不知道他在幹嘛,就聽到遠處一聲鷹嘯,蘇再次發出更高的噠噠噠的聲音。

    「你在幹嘛?」我湧起不詳的預感,蘇輕聲說道:「我在模仿猴子的叫聲,你敬業一點。」

    我暗罵簡直離譜,我出生之後發現爸爸不是李嘉誠已經很離譜了,現在竟然還要學猴子,簡直了,我拉開暗道口子,然後開始蹲下來,學著孫悟空的樣子跳來跳去。蘇罵道:「學可以吃的那種猴子。」

    「我怎麼知道哪種猴子可以吃?」我怒道。剛說完。一個影子劃過,大鳥拍動翅膀,落到了一遍的房頂上。

    看慣了普通尺寸的鳥,這隻鳥怎麼看,什麼時候看到,都覺得太大了,它滑動了一下爪子,瓦片都被它踩了下來。

    「快!引他下來!」蘇在樹後躲了起來,我一下演技消失,也不知道自己演的是什麼,反正就是把手垂到地上走路。然後拍胸脯挑釁。

    挑釁了半天,「和大」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被我的舉動迷惑了,我實在覺得自己難看,就有點發怒了。我靜下來,心跳速度非常快,我忽然意識到它看著我,是什麼目的。

    它在等我的破綻。

    小樣,挺雞賊,我心說,鳥類捕獵有攻擊性的動物,很多都是從背後攻擊。雞啄死蛇大部分都會繞到蛇的身後。我得露出破綻。

    我深吸了一口氣,頭皮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疼,心說千萬別再抓傷我,一邊緩緩的轉過身子,幾乎視線剛剛離開那隻大鳥的瞬間,我就聽到瓦片被蹬踏的聲音。

    我渾身的毛孔瞬間緊縮,幾乎就感覺鳥已經在我身後,身子不由自主的收攏。一股巨大的本能讓我回頭,我死死咬牙忍住。

    三,二!

    我大喝一聲,一下轉身,滿眼一個巨影,巨鳥巨大的翅膀已經在我身後,翅風撲來,兩隻利刀一樣的爪子,直抓我的眼睛。我條件反射,反手一把抓住兩隻爪子的上段。然後猛起一跳。

    鳥的反應比人快,立即收爪子,我的手腕直接兩道血痕血肉模糊,但我還是死死的抓住了,跳起瞬間,翅膀狂打我竟然真的被提起來了一個巴掌高,我用力一扯,再一跳,直接跳入密道口。然後任由自己的體重完全落下。

    一下我就把它的下半身扯進通道,它的翅膀卡在上面。它的爪子不停的掙扎,我的手立即沒有一塊好肉。

    如果不是以前偷東西被人打過能扛,這麼疼我早就放手了。我扯掉自己的皮帶,單手抓住雕腿掛著把它的雙腿捆住。然後抓著皮帶,它就抓不到我了。

    雕不停的掙扎,我死命扯著它,一直過了一隻煙的功夫,它的力氣才耗盡。

    我手臂上的血都流到我肩膀上和臉上,又等了一會兒,就聽到蘇喊道:「上來。」

    我鬆手,和大直接翻身就蹦跶開了,我大叫別讓他跑了,一邊爬上去,看到蘇坐在和大身上,用金針刺進了它的翅膀和身體的連接處。

    和大似乎穴位被釘住了,無法拍動翅膀,只能仰天長嘯。一邊用喙去啄蘇。

    蘇跌跌撞撞的逃開,「和大」只能用肚子一蹦一蹦的移動,然後鳴叫。

    我去扶著蘇,把他拖到一邊,兩個人都癱倒在地靠住牆壁。我對著鳥大罵:「喊啊喊啊!老子遲早把你燉了。」鳥自顧自哀嚎,竟然有些可憐。

    蘇讓我別說話,指了指密道口,我扶起他,兩個人再次下去,我們坐下來,這下再也沒力氣動了,喘著,我慢慢冷靜下來,忽然意識到不對:「我剛才裝猴子的時候它不理我,我轉身的時候它來攻擊我,難道我的背影比較像猴子,不對啊。這麼想,無論我是不是猴子,它都會來攻擊的我的,為什麼我要裝猴子?」

    「這會讓我讓你當誘餌這件事情看上去比較輕鬆一點。」蘇說道。

    我皺起眉頭看著他,蘇說道:「人是這樣的,做出來的壞事,用好玩的說法說出來,就感覺是好事一樣,就能毫無心理障礙的做了。」

    我不懂他在說什麼,蘇繼續說道:「那女孩子和這隻鳥的感情很深,我的針她一時半會發現不了,鳥很重她不可能翻牆帶出去,她只能打開門走。外面的鎖她們沒有鑰匙只能破壞,所以,門一旦打開就不能再關上,今天子夜之後,我們就能出去。」說完,他頓了頓:「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把我丟在這裡,這裡離開?」

    「都這樣了,我何必呢?」我說道。「我做事一旦做了,就不會想來想去。」

    「我最後給你一次忠告,不要救我。」蘇看著我:「也許對於大家來說都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7 AM

第九章 銅片

    我沒有去理會蘇的最後一句話,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知道蘇背後發生的事情。我只是朝他敷衍的笑笑。

    在等待子時的過程中,蘇昏迷了過去,我覺得他是先睡了過去,然後轉向昏迷的。等我看時間差不多,推他的時候,他已經人事不省。

    我背著他來到院子裡,大鳥已經不在,大門洞開,遠處的路燈光找出了半夜蕭索的街道。

    我來到院子外,這裡沒有夜總會和大排檔,路上兩邊停滿了車,沿街店舖全關了。因為當時想作為旅遊區,老宅靶子房的四周很多大樹都被保護了起來,都是梧桐,路上都是落葉。

    我背著蘇一直沿著路,在陰影裡走著,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也沒有手機,只能搭車。我也不敢找警察幫忙,畢竟這裡剛發生了爆炸案,我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

    走到了比較熱鬧的地方,我叫了一輛黑三輪,一路給我騎到家裡。我家在城鄉結合部的一棟老樓裡,以前是這裡的一座學校家屬樓,後來老師有錢了,都辦出去買商品房了,這些房間都陸續被租了出來,每間隔出來N間,住著很多人。晚上都睡了,只有一些老年人失眠,會開著門對著走廊發呆。我也不理會他們,直接背著蘇到我房間裡,踹開房門——反正也只有一個褡褳——進去拿了錢付給黑車司機。

    我把蘇放到床上,自己點了根菸,鎮定了一下,想起了很多電影的畫面。我先打了盆熱水,給自己處理傷口。

    我所有的存款只有231塊4毛,摸遍了蘇的全身,摸出了一隻小包,裡面有一些奇怪的銅片。一分錢都沒有。我就長嘆了口氣。拿著我的全部身家,我去樓下藥店買了繃帶和雙氧水。上來給自己的傷口消毒,包紮,然後再給蘇的傷口處理。

    我們的傷口都差不多,看上去都不致命,蘇身上有一些爆炸的玻璃和瓦礫打進體內,我用牙籤挑出來,也都沒有傷及筋骨。包紮之後。他沉沉的睡去。

    然後我自己再下樓,在路邊板車夜宵炒了一碗粉乾,回房間,在地上攤了個蓆子倒頭就睡。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被油爆的聲音吵醒。

    爬起來就看到蘇不在床上了,走出門,這裡的街坊都在走廊裡做菜,蘇借隔壁那家的煤油灶台在炒菜。是紅燒豆腐。

    我看著我的房間,只有9個平方帶一個蹲坑廁所加洗澡,一台電腦桌是我從網吧裡買二手的,電腦也是二手的。一個書架,上面全是二手書,我也算是愛看書了,武俠小說和網絡小說一堆一堆。

    我沒有吃飯的桌子和凳子,平時就是坐在電腦桌前面吃點炒麵,八寶粥瓶子做的菸灰缸,裡面的菸頭都快疊出來了。

    總之是一團混亂,但我也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單身男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不過現在我環視一週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書架被整理過了。裡面的書的擺放順序被重新排列過。我過去從第一本開始看了一遍,發現他是按照首字母排序重排的。

    然後我發現我的衣服也被整理過了,但並不是全部疊好形成體系,而是變成了兩堆,其中一堆只有四五件衣服,內褲和襪子,另外的衣服全部丟在了角落裡。

    外面的菜都好了,鄰居招呼我去吃飯,說這年輕人自願做飯,換兩雙筷子。我和鄰居的關係比較冷漠,因為我都是晚上活動,白天睡覺見不太到,這小子來的第一個早上竟然就和別人混熟了,這多少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坐下來,這地方用的都是摺疊桌,放三四盤菜就滿了,菜式也簡單,不過蘇的手藝在這裡,紅燒豆腐的香味讓我食指大動,我扒了幾口飯,就對蘇說道:「哥們,你身上的藥加上繃帶,一共84塊錢,你得還給我。還有你如果住我這兒,住幾天都得算房錢。」

    蘇吃的很少,端坐著看著我,「你很窮,嗯?」

    「我住在貧民窟裡,你住在蘭若寺,你沒資格笑話我。」我冷笑道。

    蘇夾了口青菜,「之前我說了,你如果救我,我肯定能讓你賺點錢,我說到做到。」

    我冷笑,心說你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你牛逼個鬼啊。但我也不想吵架,卻看他遞給我一塊之前我從他身上找到的銅片。

    「你拿這塊東西,到任何一個分行級別的銀行,如果他有4號櫃檯。你就去4號櫃檯,把這塊銅片給他,什麼話都不用說。」

    我看著蘇,蘇看著我:「我知道你不信我,你去試一下,你不會有什麼損失的,最多被人罵神經病。為了不產生誤會,我幫你從你的衣服裡挑了一身出來,你穿那身衣服,人家不會懷疑你有資格擁有這塊東西。」

    我拿起銅片,仔細觀瞧,銅片上有很多的花紋,我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是什麼東西?」我問他。他笑而不語。

    吃完飯之後,我帶著這塊銅片,就溜躂著去找一個銀行,有4號櫃檯的銀行,離的挺遠,我還坐了三站公交車。下車之後,我在銀行門口站了一會兒,走了進去。

    我想起了讓我裝猴子的事情,這個人說的話都很古怪有趣,但並不是瞎說拿人取樂的人。所以我還是相信他的。

    我和前台說了要辦卡,填寫了資料,就在位置上等候,幾次中途站起來想放棄,都忍住了。

    一直等到我的時候,我戰戰兢兢的坐到四號櫃檯的對面,銀行職員是個還挺好看的小姑娘,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我把銅片,在互通格里推了過去,她用手一撈,拿了起來。接著,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我。一言不發的拿起了邊上的電話。輕聲說了幾句。

    我有些尷尬,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心說是不是去叫保安了。小姑娘放下電話,我看到她的手在發抖。「蘇先生,您的箱子還有70年到期,您確定您要現在提取嗎?現在提取,以前那麼多年的利息,都會作廢。」

    「利息,多少年?」我鬼鬼祟祟的疑惑道。

    「蘇先生,這只箱子是在200多年前存入的。」

    我仰起眉毛,抬頭看了看銀行的LOGO,兩百多年前,兩百多年,中國人民共和國都沒有成立呢,哪來的你們銀行。但我也不敢多問,知道與其問她,不如回去問蘇。於是點頭。

    「好,蘇先生,請您在之後的4個小時的時間裡不要離開這裡,箱子應該會在4個小時內,從淮南運過來。」小姑娘臉色慘白的看著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請您一定要將箱子帶離這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8 AM

第十章 銅角黑箱

    我被帶到了金融理財中心的沙發位上,裡面的長腿OL給我泡了杯咖啡。現在的這些場所,工作人員穿的都有一種壓抑的性感,不知道是不是設計好的。

    我喝不慣咖啡這種苦水,但為了緩解尷尬,只得端起來不停的攪拌,顯得自己很熟練。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進金融理財中心的區域,我銀行都很少來,因為富餘到有錢存銀行的日子已經好幾年沒遇上了。

    我想著那個櫃檯銀行小姐的表情,她顯然是在恐懼,我不明白她恐懼在哪個點上。難道是那隻箱子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1819年,那是一百多年前,將近兩百年,我從來不知道銀行裡還有這麼久的存放箱子的服務。但我看過很多小說,腦海裡已經開始想像,難道蘇的祖先是開錢莊的,當時錢莊一直延續下來,最後變成了中國最初的銀行業,國民政府接管之後,兼併了很多地方的私人錢莊和銀行,但他們的業務延續了下來,也許當時某一個錢莊裡有這種箱子的保管服務。解放之後,這些服務又延續到了現代銀行體系。

    但這有點不現實,我覺得連很多文化都被人為斬斷的時代,一隻百多年的銀行箱子,是不可能存在於這個社會系統中的。

    沒有人理我,我攪拌咖啡足足攪拌了4個多小時,此時已經臨近下午銀行的關門時間,我中飯沒吃,餓的肚子直叫,忽然聽到騷動,接著銀行的捲簾門被拉了下來一半。我看到銀行的保安守住了門口,幾個穿著銀行內部員工服裝的西裝男一起拎著一個鋁皮箱子,彎腰鑽過捲簾門進來,朝我走過來。

    是的,四個西裝男一起拎著,每人提一隻角,這箱子不是我認為的手提箱大小,它最起碼有1米5長,半米寬高。竟然像個小棺材一樣。

    我看著那鋁皮箱子,怎麼看怎麼不像1819年的,我故作鎮定的放下已經冰涼的咖啡,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但對方沒有一個有表情的。

    他們來到我的面前把箱子放下。接著從包裡拿出來一疊宣紙書寫的「地契」一樣的東西,上面都是蠅頭小楷,看不清楚——不過紙張看的出有些年頭了,紙不僅發黃,還有些發脆——他們拿出我的那個銅片,和「契」上的花紋核對了一下,然後將銅片在印泥裡深按,再蓋章到「契」上。之後另一個工作人員,拿出一把鉗子,將這塊銅片撿成了兩半。將一半還給了我。

    我沒有說話,努力讓自己顯得從容不迫,接著他們做了一個動作,詢問我是否可以打開箱子檢查?

    我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們打開了鋁皮箱子,原來那只是保護用的外箱,在鋁皮箱子裡面,還有一隻木頭箱子,或者,我十分懷疑,那是一隻棺材。

    那是一隻木質的老箱,表面的包漿發白髮干,有些開裂,顯然被水浸過,後面是發黑的黃銅褡褳低扣,四個角上包了銅片保護,銅片上浮雕著獸爪,是一隻銅角黑箱,看的出是老物件。在箱子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封條。「棺材」的表面上,還有無數的刻痕,仔細看,大部分都是各種格式的日期。密密麻麻,各種字體,各種大小,刻的好的,隨手劃的,佈滿了所有的地方。

    箱子的縫隙上中間位置,有一隻琵琶鎖,嵌入棺木裡面,我沒有看到鎖孔,但是能看到鎖面上是一隻獅子的臉,兩隻眼睛的眼珠中心,有兩個非常細小的孔。我想起了蘇的金針,心說難道棺材開鎖的鑰匙就是那種細針?而在箱子蓋子的正中央,鑲嵌著一塊銅片,這塊銅片生鏽的非常厲害,花紋已經全部腐蝕,只剩下能看清的是三個字:喬松年。

    是個人名?

    我楞住了,這箱子狗日的還有名字。難道真的是只棺材。

    我抬頭,就看到四周的西裝男都已經退開了好幾步,那櫃檯姑娘跑著讓人打開捲簾門,對我喊道:「蘇先生,你快走吧。」

    我環視了一圈他們,把鋁箱蓋上,拖了幾步,發現重的和石頭一樣。只移動了一點。我看著他們,希望他們來幫忙。所有人紋絲不動,而且離我很遠。

    我忽然意識到,他們不是怕這個箱子,因為他們剛才是扛著這個箱子過來的,他們是害怕提取這個箱子的我。

    場面很尷尬,因為這個箱子實在是太重了,但我內心其實不知道怎麼讓別人來幫忙,我的人生裡大部分尷尬的事情,都是靠咬牙解決的。我於是鼓起力氣,用力拖動這個箱子。

    15分鐘之後,箱子終於被我拖出了銀行,我站起來擦了擦滿頭的汗,剛想對他們說謝謝,就看到捲簾門瞬間被拉了下來。

    「你娘。」我心中暗罵,繼續拖著這個鋁製的保護箱,在路上一釐米一釐米的走起來。又拖了半個小時,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精疲力盡了。坐到了箱子上呼呼喘氣。回頭看了看銀行的門口,仍舊就在五十米開外,就開始苦笑。

    就在這個時候,我屁股底下的箱子,忽然震動了一下,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動了撞到了箱壁。我一下跳起來,摔翻在地。

    我操,狗日的,箱子裡有什麼東西會動,難道是個活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9 AM

第十一章 斷幣

    我看著箱子,又看了看四周,下午這個點路人形色匆匆,大部分都是低頭看著手機路過,有好奇的很多都是中年人,也只是走慢幾步看一眼,然後也離開了。

    我手足無措,圍著箱子轉了好幾圈,肚子餓的讓我有些焦慮,看著剛才動了之後,就沒有動靜了,心說難道是錯覺?

    想著就上去踢了一腳,我感覺它應該毫無反應,然後我就能確定自己是錯覺,但這一腳上去之後,箱子猛的一陣,似乎裡面的東西也踢了一腳。

    我嚇的後退了一步,做了個防禦狀。但此時,箱子又沒了動靜。

    「喬松年?」我心說裡面要是個活物,鐵b叫做喬松年。「你在裡面?」

    箱子紋絲不動,我想了想,一百多年的箱子,難道要用古文:「喬兄,安在否?」

    又是沒有動靜,我又踢了一腳,箱子又震動了一下,我心說淮南來的,難道要說安徽話?

    想想還是有點無厘頭,只得作罷,掏出我的金科超強待機王,就打給和我住樓裡的一個哥們,那哥們是做水產生意的,讓他去我房間裡找蘇問問情況。這箱子那麼噁心,能不能就丟在路邊算了。

    那哥們住我樓下,他是出早活的,早上3點起床去市場,然後到9點左右就回房開始睡覺,我打過去的時候他正朦朦朧朧的,我吼了幾聲,他才願意起來。

    他一邊拿著電話一邊走樓梯,一邊和我嘮叨樓下又住進來幾個女的,不知道是做什麼生意的,每天穿的可妖豔了,我點上根菸就在路邊聽他嘴炮,忽然,他一下噎住了。

    我問他怎麼不說了,他頓了一下,問道:「你房裡那人是你朋友?」

    我嗯了一聲,賣水產的說:「你知道他在你房裡做什麼嗎?」

    我湧起了不詳的預感,「他在幹嘛?拿屎糊牆?」說實話,我對於我那個破房子沒有什麼糾結的,如果真是拿屎糊牆我也沒什麼,反正我自己喝醉的時候也糊過。

    「他把整幢樓裡的小孩子都引過來了,在和他們聊天。」

    「你把手機給他。」我嘆了口氣,心說這人看來是個愛心婊,等那些孩子的父母發現了,他也就知道我在樓裡的名聲有多差了。

    接著聽到了一連串孩子的喧鬧聲,然後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大哥,你搞毛啊?」我蹲到路邊的樹下。蘇很鎮定的說道:「幫別人帶孩子賺錢,一個小時5塊。你不說要還你錢嗎?」

    「好,謝謝,那我問你,你讓我取的那隻箱子,是怎麼回事?這箱裡有東西啊,是個活物,會動,他媽的會動!」

    「你放心,它出不來。」蘇一邊哄孩子一邊說道:「你盡快搬回來。」

    「出不來?」我愣了一下,心說我操,裡面果然是有活物?100多年了,裡面是殭屍嗎?

    「你回來了我和你細說,放心吧,相信我,這箱子能讓你賺到不少錢。」蘇說道,我怒火中燒,還想罵幾句,他已經直接掛掉了。

    「你娘!」我罵了一句,又看了箱子半天,長嘆了一聲,還是那句能賺不少錢征服了我,我繼續拖動箱子。一直拖到路口,我找了一輛三輪車,以50塊錢的天價,突突回了自己的樓,叫了水產的,搞了六七個人,把箱子搬回到我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時候,蘇還抱著個孩子呢,看到我滿頭大汗躺到在床上,只是說了句:「回來了?」

    我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包煙,給每個幫忙的人都發了兩根,把他們趕走了。然後把我關上,就問蘇道:「這箱子裡到底是什麼?」

    「如果我回答你的問題,就證明你已經入夥了,我們兩個人是一夥的,有錢一起賺,但力也要一起出。」

    「好好好,沒問題。」我的好奇心已經戰勝的我的警惕心和自尊心。蘇把孩子遞給了我,坐到我床上,靠牆盤腿,說道:「從頭說起。首先我來說說,我是誰。」

    接下來一直到孩子他媽來把孩子領走,中間的4個小時裡,蘇給我講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並且壓根不信的世界,而我最終因為這只叫做喬松年的箱子,相信了所有的一切。

    這個叫蘇的人,來自淮南,祖上是做工匠的,在古時候,做工匠可以有很多種種類,在路上雕刻石頭的可以是工匠,在敦煌畫壁畫的可以是工匠(去過敦煌的人可以明顯的知道,所謂工匠的手藝差別有多大),蘇的祖上雖然被歸為工匠,但做的事情其實非常不同,他們是為皇家製作各種機巧玩物的。這些玩物可大可小,大的可以是一幢建築,小的可以是方寸之間的一顆核桃裡面的小機關。

    這個家族早年在明朝的時候,一直養在宗人府,早年以修繕古籍為生,後來出了木匠皇帝,這個家族開始走上檯面,明亡之前,這個家族的人遷回淮南,開始經商,幾代之後開始小有名氣。滿清皇室開始採購他們的一些奇巧玩意作為外國使節的餽贈,後來因為修繕太和殿成為皇家御用的匠人。管在樣式雷之下。

    這個家族善於取巧,更善於解決問題,很多古器翻新,零件缺失,他們都能推倒原理,修復完好。

    古代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兩面,明面上有明面上的生意,公道合理,就像寫在藥店前門的道地藥材,真不二價。但獲取這些藥材的蟲商草賊,長年在原始叢林裡跋涉尋藥,殺人奪藥,不勝枚舉。一個行業總有陰暗的地方。奇技淫巧可以用來愉悅皇帝,也可以變成害人的東西。比如說有一種壺,反手倒是酒,正手倒是毒藥。大多出自蘇家之手,但做了這種壺的人,往往也會因事牽連,死於非命。

    蘇家在整個為皇家工作的過程中,結實了很多的海外官員,到了清末,按照祖訓,蘇家緩緩退出實際事物,隱入民間。為了避免官員尋訪,他們選擇了這個城市,並且修建了那一片圓形的宅院。叫做蘇園,當時也是當地望族。

    「那你們蘇家人還真不少。」我插嘴道:「怎麼現在看上去都沒人了?」

    「不,蘇園只有最中心的那家院子,住的是蘇家的人,外面都是給外家人住的,蘇家人,說是蘇家人,只有一家人的孩子可以姓蘇,其他的外家子孫,只能姓羅。那是因為——」蘇伸出了他的手,在我面前如花一樣綻開。

    我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手,他的手指非常纖細,看上去柔軟的好像沒有骨頭。指甲被精確的修剪過。就好像觀音的手一樣。

    「這雙手,是蘇家用來製作最精細物件的工具。它可以同時操作六枚金針,在寸丸之物上進行拼裝拆解。」蘇說道:「這只箱子裡的東西,就是這麼做出來的。蘇家姓蘇的人,一脈相傳,永遠是獨子,似乎是詛咒一樣,我就是如今這一代。技藝已經大不如祖輩了。」

    「那那些姓羅的呢?」我問道。

    蘇合起手,在張開的時候,指縫中已經多出了幾枚金針,再收金針又消失不見,好比魔術一樣來表示他手的靈活程度,

    「記得銀行裡的4號櫃檯和那塊銅片嗎?」他問。

    我點頭,他說道:「那種銅片,叫做斷幣,每一枚斷幣都對應一隻特殊的箱子,我就是因為這些箱子,和哪些羅家人鬧翻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50 AM

第十二章 留四票號

    我坐在地上,就和一個小朋友聽大人講故事一樣,繼續聽蘇給我講他們家裡的事情。

    蘇的家族分為三支,雖然對外都稱呼為淮南蘇家,但其實有三個姓氏,但最後一個姓氏,蘇沒有告訴我。

    三個姓氏分為三個家族,其中羅這個家族,除了承擔一般的工匠雕刻等職責之外,還有保護蘇的責任。在祖訓裡,這個責任是不可推卸和放棄的,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場戰爭,羅家必須為蘇家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這種規則的由來,蘇自己有所考證,最開始的時候,蘇家因為精湛的手藝,會承接大量皇家的工程,而皇家的工程,除了設計師和監督之外,還必須有很多的工匠進行施工,蘇家於是各地尋訪一些身手敏捷,力量過人的工人加以培訓,羅家的祖先就是這樣出現,因為羅家人身體強壯,力大無窮,很快成為了蘇家的常用工人,因為長期朝夕相處,羅家和蘇家之間的子女有了通婚的情況,兩家緩緩變成一家。

    最開始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發生的,蘇自己笑稱,這些和羅家通婚的人,生下的孩子每每身體健壯,手腳粗壯,很少生下如蘇家祖先這樣的玲瓏巧手。但蘇羅聯姻的後代,往往地位顯赫,羅家人吃的下睡的著,特別好生養又活的很久。

    時間一久,蘇家衣缽的人丁,就開始凋零。蘇的祖先估計也有強迫症,手腕粗大的蘇家人一律改姓了羅,蘇家的人丁就越加稀薄。

    而蘇家的玲瓏巧手,又是很多蘇家祖傳記憶和特定工具必備的條件,蘇家祖輩為了傳承衣缽,就規定了蘇羅兩家不可繼續通婚。此外經過兩代之後,兩家有血緣關係的姻親過多,兩家正式變成了一家人,通婚就停止了。但此時,有玲瓏巧手的蘇家人,也只剩下寥寥幾個。

    在所有行業中,有通行老祖這一說,也就是所謂的行行相互,每個行業,都要為其他的行業,留一個行方便的門路。傳說,錢莊暗規中,有一條叫留四,也就說每逢六月初四,入的錢莊的錢,用的秤會短四分,這一天錢莊所有進出中,都會硬出四分利,這種做法其實叫做改變度量衡,也就是通行老祖定下的規矩,所有錢莊在這一天的進出仍舊是統一的,但多出的利會在第二天體現出來。

    三百六十行為什麼是三百六十行,因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卻五天所有人都不干活,剩下的每一天,都有一行會偷行方便,而其他所有行當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傳說後來被不老實做生意的人用來當缺斤少兩的藉口。

    蘇告訴我,這種規矩當然是謠言,但相似的規矩並不是沒有,留四的真實用意很是有意思。早些時候,一個錢莊為了讓別人相信自己財力雄厚,最好的方式是積蓄現金和貴重的抵押物,而錢莊興盛都在盛世,「寶物」這種東西,是錢莊爭相爭奪的物品。而那個年代的寶物,無非就是書法墨寶的真跡,以及,工匠做出的匪夷所思,不可複製的藝術品。所謂無價之寶,有價得之,以無價保平安。得到的時候是有價值的,但作用是無價的。

    為什麼錢莊需要這些名聲呢?是因為古代中國人不興借貸,你存到票號裡的錢,放貸款是放不出去的。票號如何賺錢呢?就是收儲戶的利息。

    對,你沒有看錯,票房錢莊最開始的時候,是收儲戶的利息的,他只是代為保管你的錢,要承擔很多風險,所以儲戶要給保管費。所以,票號的安全性和實力,就是吸引儲戶過來的巨大因素。票號的主要作用是兌匯,比如說我要去京城置辦產業,我不可能帶著幾噸銀子上路,不被搶劫也會累死。所以就存入票號換取匯票,到了北京之後,我就以匯票提取銀兩。

    那麼儲戶的風險是什麼呢?我帶著一張紙去京城,想把紙兌換成錢的時候,錢莊倒閉了,那我手裡就是一張廢紙。所以選擇一家看上去不可能倒閉的錢莊票號,就是風險抵禦的首要因素。

    相傳,封建時代王公貴族沒落的時候,沒有現金,他們會使用物品,這些物品在當鋪往往半價,而在錢莊是全價,有一些物品是等於現金的。這些物品,能兌換多少銀兩,全看當時的商談,但這些物品的實際價值往往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成倍的增長。所以長期經營以來,有多少這樣的物品,就是一個錢莊票號實力的象徵。

    當年錢莊此風盛行的時候,就有人求「箱」,比如說,一件寶甲,只有一件,但入錢莊的時候,往往帶有幾隻空箱,入庫的名字為寶甲一「套」,預期價值會大上很多,對民眾刺激更大,到了後來,連寶甲都不需要了,只需要空箱子一套,然後大肆宣揚一番,就足夠了。一時之間,有寶物的人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有寶物的錢莊也越來越多。

    這種事情很快就被人發現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這些寶物的真實性,而很多錢莊開始胡編亂扯,什麼麒麟骨也被編了出來作為寶物的一類。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導致信任危機,錢莊便開始尋找其他背書。蘇家的名匠背景,當然也被盯上了。

    用蘇自己的話說,蘇家起家靠的就是做箱子,那是擔心以後被查,會和錢莊同竄通之罪,所以,這些箱子被設計成無法打開的。只有使用蘇家特殊的辦法才能打開。而如果強行打開箱子,則會觸發其中的機關。

    蘇家人沒有對外說任何:機關會造成什麼後果的話,蘇家做的箱子,顯然是沒有人敢輕易涉險打開。皇家工匠家出來的寶貝,價值可信度也高了很多。蘇家因此大興。

    後來咸豐年間,大量的票號倒閉,兼併,寶物的騙局逐漸被做實,當時嚴辦,牽扯到了蘇家。查辦大臣讓蘇家親自打開箱子以證清白。

    打開箱子的經過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皇家並沒有降罪蘇家,反而給箱子貼了封條,親自辦了一家票號,就叫做「留四」,一二三號台櫃面對普通百姓,而四號台蘇家可用「斷幣」隨時提取他們當時製作的那些箱子。而他們不提取箱子的時候,留四還要計算利息,生生世世,以幾百年期。

    不管當時這些箱子值多少錢,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積累的利息是天文數字,我想起櫃檯裡那女孩子說的話,不由心痛起來,也不知道當時利息被清零了多少錢。

    「這說不通啊?」我問蘇:「為什麼皇帝要這樣對你們家?」

    「因為我們家給出去的箱子,並不是空的。它裡面是有東西。」蘇說道:「但那些不是寶物。而是另外一種東西。因為這些東西的特性,所以它們必須屬於我們,又不可以存放在我們這裡,而因為我們家承擔了這些特性,所以皇家要生生死死養著我們,一直到箱子裡的東西,灰飛煙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8 11:43 PM

第十三章 開箱

    我盯著他的眼睛,這人講話挺有方式的,我倒是也聽說過通行老祖啊這些東西,但按邏輯我是外八行裡的,賊偷說的就是在下。但舊社會所謂門就有道,門道門道,不是隨便怎麼樣都可以的。所以我這種毛賊偷偷回收垃圾的,在舊社會應該是社會最底層的了。

    蘇繼續說著,扯閒篇,想來是想我瞭解更多,但我這人軸,直接就問他道:「留四票號,解放後怎麼樣了?」

    因為我覺得在舊社會,怎麼傳奇都可以,皇帝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咸豐之後那麼多洋行進入中國,開辦銀行,現代銀行的邏輯是不允許「傳說」存在的。更別說解放後了。

    蘇說道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總之銀行的4號櫃檯,不只是蘇家在用,蘇家只是千千萬萬使用留四櫃檯的一支而已。而為何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和60年代一次「研討會」有關。

    蘇說這些蘇家做的箱子裡,裝著一種邪物,這種邪物誰也不想擁有,也不想擁有的人使用。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東西是無法銷毀的,這種東西的特性很奇妙,它一般會有一種:我不想擁有它,但是我想保管它的必要。比如說,無法治癒的可傳染的疾病。

    我問蘇道:「你這箱子裡,裝的是細菌?」說罷,我離開這個箱子遠了一些。

    「也可以這麼理解,當然不是細菌,是另外一種和細菌可以造成同樣後果的東西。」蘇說道,「擁有這東西的人,往往自己會死的很慘。至於到底是什麼,我打開你就知道了。」

    我立即攔住他,「你確定要在這裡打開,這棟樓裡可不少人。」

    蘇拿出金針:「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說著來到箱子面前,摸了摸箱子上刻的各種日期。我問他這是什麼,他說,這些都是歷史上打開過箱子的時間。說完他用金針,找了個地方刻上了今天的日子,就把金針刺入鎖孔中,輕微的撥動了幾下,咯噠一聲,鎖鬆開了。

    我想伸手去扶,被蘇按住了,「沒好呢。」

    蘇的另一手也翻出一根金針,刺入鎖孔內,繼續攪動,兩隻手的方向不同,又聽到咯噠一聲,這次我沒動,蘇果然從左右的另外兩根手指中間,又翻出一根金針,如此這般,一共四聲咯噠聲。鎖才完全鬆開。

    蘇收起金針,緩緩的翻開這只箱子,我嚥了口唾沫,探頭去看。

    我看了一眼就覺得頭大,我看到了一箱子的罈子,上面封著褪色的白紙,每個都有柚子那麼大,滿滿噹噹,難怪箱子那麼重。

    這些罈子,看紙封的口,第一個反應是骨灰罈,或者叫將軍罐,是用來裝骨灰的。原因是白紙,如果是紅紙那就是女兒紅了,二百多年的女兒紅,確實太值錢。

    「你知道高僧圓寂之後,火葬形成骨灰,會有很多燒不盡的小石頭,被稱為舍利子。只有大徹大悟,得道的僧人,才能燒出舍利子。但你知不知道,十惡不赦的人,火葬之後也會燒出舍利子?」

    我搖頭,蘇拿出一隻罈子,讓我把窗戶和門都關上,光無法直接照到,說道:「十惡不赦的人,燒出來的舍利子是黑色的,形如焦炭,蘇家到淮南之後,為了迅速融入當地,也為了自保,羅家帶人拔了淮南二十八個土匪寨,當時淮南土匪幾乎是和衙門對半收稅,土匪根深蒂固,作惡不可計數,官家和土匪都結成了親家,因為土匪數量太多,過於凶惡,報復性極強,所以上頭幾次想清剿都失敗了,只要官兵一退,土匪就下山報復,所以羅家的這個舉動當時是受到全城的反對,但是羅家充分發揮了他們體力好的特點,一次清剿持續兩年,所有土匪大部分全部都被斬殺,斷了淮南的匪患。當時的二十八個匪頭,全數吊死在城樓上。」

    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匪患被清後一年,城市裡忽然鬧起了瘟疫,都說是城樓腐屍造成的,這才把屍體放下來,進行焚燒,結果這二十八具屍體,都燒出了舍利子,舍利子通體發黑,像是蟲卵一樣,蘇家博聞強記,一看就知道這是凶舍利。又叫厄難捨利。是極大怨恨而死的人形成的。

    這些舍利無法丟棄,因為它認主,如果它認了你是主,你丟了它,效用也不會消失,而且堅硬如鐵,火燒不化,誰殺的人,誰就來承擔這些舍利的後果,父死子背,子死孫背,生生世世。

    「什麼後果?」我打了個寒戰。

    「我今年29歲,30歲的時候,我才會知道。」蘇朝我笑笑,「但肯定是非常不好的後果,因為我的父親,沒有活過30歲。」

    我看著那個罈子,心說那麼猛,那按你所說,你再不生幾個崽,明年你家就絕種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二十八個匪首中,有一個名字叫喬松年,對嗎?這些都是他的凶舍利?」我問道。

    蘇默默的點頭,我咧嘴道:「喬松年燒完之後有這麼多舍利?」它是綠巨人嗎?

    蘇淡淡道:「凶舍利,只要見光,就會慢慢的變多,數量越來越多,蘇家的壽命越來越短。蘇家後來尋訪到了一個風水先生,他給蘇家一個辦法,用來處置這些凶舍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buto_555 發表於 2015-10-29 10:31 PM

第十四章 凶舍利

    風水先生說的辦法,其實就是「易主」,讓凶舍利的主人實際上變換成其他人。這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是,但凶舍利認主,你悄悄把它放在一堆金子裡,便宜賣給別人是沒用的,你欺騙別人這是茶葉蛋也是沒用的,因為這些行為都會讓凶舍利無法認主,不認主那主人還是你,但你但凡只要告訴別人這是什麼東西,就沒人會要這玩意。

    這有點像自我犧牲切斷傳遞,需要一個非常愛你的人,自願為你承擔凶舍利的作用。

    最開始,所有人對於凶舍利的判斷都是合乎邏輯的,當票號錢莊開始興起,暴利讓人瘋狂,虛妄的麒麟骨,神仙須開始成為價值連城的寶物,對於凶舍利的判斷,終於開始出現了變化。

    這種厄難之物,因為厄運而聞名,但利益竟然可以讓厄運產生價值,獵奇者以這些傳說為樂,終於,蘇家找到了一群知道這東西的危害,但是仍舊想要的人。

    於是他們製作了一批箱子,完全隔絕光線,讓凶舍利不再變多,全部賣給了票號。

    聽到這裡,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後來皇帝查辦票號,殺了票號主人,沒收了這些箱子,那麼皇帝是不是就等於擁有了這些箱子?」

    蘇笑了:「你比我想的要聰明,確實如此,我們家打開了箱子之後,說了來龍去脈,皇帝就命令我們家收回這些箱子的所有權,但箱子不可以拿回去,要放在留四票號。」

    「為什麼?」

    「因為,這種東西凶厄萬分,蘇家人有避世的想法,所以沒有使用它作惡,但總歸這種東西,是可以害人的,皇帝,可能有很多想害的人。但他又不想這些東西是他自己的,於是他就問我們家借了這些箱子。當然,為了讓我們家能夠生生世世的承擔這些箱子的詛咒,他願意付給我們利息。」

    我看了一眼這些骨灰罈,舉起兩個手指。

    「第一,為什麼這些骨灰會動?第二,你這些凶舍利,和賺錢有什麼關係?」你個龜兒子,你想我幫你買下這些骨灰,我可絕對不會幹的。

    「凶舍利是可以用來做一些好事的,世間萬物就是這樣,只要規矩是固定的,就一定可以被破解。」蘇說道:「我日後會告訴你用法。至於為什麼骨灰會動。我想我和你說過,黑舍利,是一定會回到主人身邊的。所以,黑舍利是活的,它們會移動,所以,它們的第一個用處,就是引路。」

    所有的蘇家和羅家人,都是黑舍利的主人,使用黑舍利,就能找到所有這個家族的人。

    「它們已經在我身邊了,所以它們不會再來尋找我,但它們中的一些,會繼續尋找其他羅家人。羅家因為我使用了黑舍利涉險救人而和我決裂。但我的生命可能只剩一年,有件大事,我必須要做完。」蘇看著我:「你是機緣巧合出現的,應該是老天找來幫我的。」

    我揉了揉臉,大概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仍舊不知道怎麼賺錢。但我已經問過一遍,再問有點尷尬,我決定直接報價算了。就點頭道:「那最起碼5千塊吧,我還得給老天爺回扣呢。」

    蘇看了看手錶:「好,一言為定。」

    「什麼時候給?」我問道,心說:「你身上有幾根毛我都知道,別說5000了,50你都沒有。」

    蘇說道:「大概明天凌晨5點。」

    明天凌晨五點,還有7個小時左右,蘇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說具體,我扛著破爛箱子一路回來重的要死,又聽了那麼長時間故事,實在有些疲乏了,直接我就躺下休息,迷迷糊糊的,走了好多箱子,蘇家,土匪,舍利的各種夢,被蘇叫醒的時候,是凌晨3點。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他把所有的骨灰罈都拿了出來放到了我家床底,然後讓我扛起箱子。我問他去那兒,他說:去鬼市把箱子賣了。

    鬼市是古玩市場天明前出攤的總稱,天亮攤子就收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開舖子賣古玩,傳說是大家一早起來都不清新,容易打眼,所以開舖的願意這麼幹,也說鬼市裡非法的東西多,天亮風險大,所以半夜的時候安全。

    正趕上水產的哥們出攤,我們順路又搭車,到了鬼市,扛著這麼大箱子進去,就看一足球場那麼大的地方,全是一個一個地攤,掛著煤油燈,節能燈,礦燈一些便攜的照明,人還不少。我們的貨大,特別惹眼,所有人都看著我們。

    跟著蘇一路,就繞到了鬼市的後面,後面還有一些鋪面,也是半夜開門,這些都是大比交易的地方,我們扛著箱子就進去了。

    鋪面裡面的燈也特別暗,蘇讓我把箱子放到櫃檯上,就讓我自己四處看看,鋪子的老闆看到這只箱子,就帶上了眼鏡,開始仔細的看起來。兩個人輕聲開始交談,我完全聽不懂。但我大概也明白了,一百多年前,蘇家製作的箱子,在古玩市場肯定價值不菲。蘇做事環環相扣,都計算好了。

    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就出去晃攤子,此時已經完全清醒,冷風吹面,我第一次逛這種地方,顯得過於興奮,每個舖位上都有奇怪的東西,吸引我的注意力,攤主也敬業,滔滔不絕的給我各種瞎編。

    來到一個攤位,我忽然看到一青銅的圓盤,蓮花的形狀,中間的蓮子部分,是一些黑色的石頭。

    「黑舍利?」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就想拿起來看。幾乎是同時,另一手也伸了過來,按住了這只青銅盤,我轉頭看誰和我搶,就看到一個穿著皮衣的年輕人,蹲在我身邊,冷冷的看著我。

    「放手。」他對我說道。

    一邊的攤主立即打圓場,對那個年輕人說:「神荼兄,你先看上的,肯定給你留著,你就給他看看,你看你往這兒一蹲,我鋪子沒人敢來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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