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拒絕請柬
隨著中秋臨近,各種中秋詩會的宣傳滿天飛。
金陵城出名的才子是有限的,但渴望借舉辦中秋詩會提升名氣、籠絡人脈和沾文氣的有錢人和團體卻很多。
比如家財萬貫的大商賈王宿,每年都砸下真金白銀地舉辦中秋詩會,已經連續舉辦了八年,一年比一年的規模大。
又比如綢緞布行,聯合出資舉辦盛大的中秋詩會更是延續了二三十年。
至於金陵城有名氣的酒樓或青樓,舉辦中秋詩會更是必須的項目。
所以臨近中秋,有才華有名氣的才子往往會收到許多請柬。
比如兩中二元的秦解元秦楓,他收到的請柬幾乎塞滿一個雜物房。
不過,今年不同了,一向低調的崇王府也要舉辦中秋詩會!
消息傳開,如一石擊起千層浪,整個金陵城都沸騰了。
「知道嗎?崇王府要舉辦中秋詩會了!」
只見一群身穿儒服手摺扇的書生聚坐在一起,其中一位書生興奮期待地說道。
「哈哈,文向兄,你的消息落後了。如今整個金陵城誰不知道崇王府舉辦中秋詩會?」立即有兩三位書生笑道,「我們更關心的是誰能拿到崇王府中秋詩會的請帖。崇王府從不舉辦中秋詩會,此次舉辦,必定隆重,能被崇王府邀請的人肯定是金陵城公認的才子。」
「不錯不錯!能拿到崇王府中秋詩會的請柬是一種榮耀一種認可。」又有一位書生說道,「據義封所知,目前拿到崇王府中秋詩會請柬的主要有秦解元秦伯言公子、王承德公子和吳鳴德公子。」
眾書生聽著不禁一陣羨慕。
不過,他們都心悅誠服,秦楓等三人都是公認的風頭正勁才華橫溢的才子。
眾書生熱議一陣誰誰可能榮獲崇王府的請柬時,忽然有一位書生說道:「季常提一人,大家覺得他是否有可能?」
「誰呀?」
「紀寧,三味書院的紀寧。」那書生說道,「他的爭議雖大,但眼下他的名氣可不小,幾乎整個金陵城都知道……。」
那書生的話還沒說完,鄙夷的嗤然之聲四起,讓他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季常只是讓大家猜出一下,並不認為他能拿到崇王府的請柬。」那書生紅著臉,心虛地說道。
其他書生說道:「紀寧絕不可能榮獲崇王府的請柬!他還是先證明那首勸學詩是他所作,非他爹之遺作吧。不學無術這麼多年,突然能四步成詩,還是這麼厲害的詩,怎麼可能?」
「就是!他要是能拿到崇王府的請柬,劉某第一個不服!」有一位書生大聲說道。
其他書生也紛紛大聲附和。
……
……
紀宅,書房內。
紀寧坐在好整以暇地椅子上不緊不慢地端著茶盞品茶,他前面站著滿臉激動高興的雨靈和何安。
一張製作精美的附著金粉的請柬擺在書桌書桌面上,請柬表面上赫然書寫著「崇王府」三個燙金字。
「不去。」紀寧放下茶盞,說道,「安叔,你就去跟崇王府的人說我這幾天身體不適,多謝他們的好意了。」
雨靈和何安臉上的笑容不禁一凝,急忙勸道:「少爺,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啊!整個金陵城,不知有多少人渴望崇王府一張請柬而不得。少爺,您可萬萬不能錯過了啊。」
紀寧仍是淡然地搖頭。
他有不參加任何中秋詩會的必要理由,尤其是崇王府舉辦的中秋詩會更不能參加。
試想,參加了崇王府的中秋詩會,詩會上肯定有不少別有用心的書生才子。他們在詩會上公開地要求他紀寧作詩一首,他是作還是不作?
不作或作一首差詩,肯定被人當場嘲笑奚落,自己面子難堪。但真作一首好詩,那沈康讓人散佈謠言的一番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所以,乾脆不去。
何安見以利勸不動紀寧,於是說道:「少爺,崇王府好不容易舉辦一次中秋詩會,您若是不去,恐怕、恐怕……崇王府會記住了。」
紀寧淡然一笑,說道:「安叔,你多慮了。崇王府此次舉辦中秋詩會頗是盛大,邀請的人眾多,缺我一人絲毫不影響。」
他的靠山是浮梁大學士沈康,地位一點也不低於崇王,哪怕崇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深受皇帝信任。
在這個世界裡,皇權不是最大的勢力,文廟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所以,紀寧並不怎麼在意崇王府的態度。
何安還要勸說時,紀寧已經擺手,說道:「就這樣吧。安叔,你代我送客,說我染病無法親自會客。」
說著,他取過崇王府的請柬遞給何安。
既然紀寧意已決,何安只好無奈地接過請柬,行禮應道:「諾。」
雨靈頗是遺憾,不過她早就知道自家少爺不想參加中秋詩會,所以不敢表露出來。
何安拿著請柬退出書房,進入廳堂與前來派請柬的崇王府的人見面。
「什麼?紀公子不願意?」崇王府的下人聞言,大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自崇王府放出消息要舉辦中秋詩會,不知有多少人瘋狂地找關係送銀兩討一張請柬。他之前也給幾個有名的才子送給請柬,那些才子接到請柬哪個不喜形於色?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拒絕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
何安演戲地露出難過擔憂之色,說道:「唉,我家少爺最近染病了,他很想參加,但實在無法動身。本來,他想親自向您說明,奈何起不來床,只好讓我代為接待您了。失禮之處,就您多多海涵。」
說著,他往崇王府下人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那崇王府下人收了何安的銀兩,也沒什麼說的了。
反正在他眼裡,紀寧本身不是什麼真材實料的才子,只不過前段時間三味書院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才在金陵城有名氣,這才被邀請。
拿人手軟,那個崇王府下人客套地關心紀寧的身體兩句,然後離開了紀宅。
那個崇王府下人回到崇王府,向管家匯報紀寧因病退請柬之事。
他本以為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豈料管家卻認真嚴肅起來,仔仔細細地盤問了整個給紀寧送請柬的過程。
他不知道,紀寧是此次崇王府中秋詩會被點名要邀請的人之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76章 無意中撞見
「你確定紀永寧真的是病了不能參加中秋詩會?」管家最後嚴肅地問道。
那崇王府下人硬著頭皮說道:「是真的。小的親眼所見。」
雖說他不知道管家為什麼那麼關注紀寧不能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但是他一則沒認真核實,二則收了何安的銀兩,是萬萬不能讓管家知道。
打發下人離開後,管家立即去向大管家匯報。大管家則立即向郡主趙元軒稟報。
親自點名邀請紀寧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的人正是趙元軒。
不過,趙元軒本人並不想看見紀寧,想見一下紀寧的是文仁公主趙元容。只是趙元容不方便親自點名紀寧邀請紀寧,只好有趙元軒代勞。
趙元軒得知紀寧生病不由幸災樂禍起來:「哼哼,姓紀的你活該!叫你出那麼陰損的問題害本郡主三天三夜廢寢忘食,元氣大傷!叫你嘴巴太毒,竟敢當面罵我笨蛋腦癱!教你騙人錢財敲骨吸髓把文字當買賣做!現在報應了吧?哼哼!「
末了,她去告訴了趙元容。
趙元容得知,絕美的俏臉露出一些可惜。
不過,她沒說什麼。
畢竟,她只是覺得紀寧可能是一個不錯的人才而已。
如今在她麾下效力的人才很多,所以她對紀寧這個潛在的人才不可能花太多心思,更不可能降尊親自拜訪紀寧。
……
……
由於稱病不能去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紀寧自然不能馬上去三味書院上課。
好在如今三味書院的先生是足夠的,他不去上一兩日的課無關緊要。
不過,中秋前,八月十四那****必須去國子監拜見沈康。
一則到了交「作業」時間,二則他身為半個弟子,中秋這種隆重的佳節,給恩師送禮和節日問候是必須的禮節。
所以,八月十四那天上午,紀寧備好了禮物,再將這幾天抄寫的《論語》和《中庸》放上馬車,終於出發去金陵城國子監。
在去金陵城國子監的路上,經過秦淮河岸邊,紀寧看見沿路上遊人很多,悠悠的秦淮河水上的畫舫也是忙碌一片。
原來,雖說中秋還差一天不到,但花魁大比早已開始。明日中秋夜晚已經是最後的決賽了,決出最終的花魁。
另外,在這秦淮河邊上的遊人不僅有金陵城的人,還有從其他地方仰慕趕來的人。
「少爺,您出行不會被崇王府的人發現吧?」在馬車車廂內,雨靈有些擔憂地問道。
紀寧不由一笑,說道:「你想多了。人家堂堂大王爺,怎麼可能會注意你家少爺我小小一個秀才呢?放心,沒有任何事的。等明天晚上,少爺我帶你逛街,去看花魁大比。難道你不想去?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去,當然想去了。」雨靈立即說道,生怕自家少爺真以為她不想中秋逛夜市看花魁大比。至於她杞人憂天崇王府發現紀寧是裝病的事,已經拋諸腦後。
紀寧微笑地說道:「真想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熱衷參加中秋詩會?在詩會上費盡腦筋作詩吟對不說,還得勾心鬥角,多累啊。去看花魁大比就舒服多了,金陵城那麼多青樓畫舫,最美最才貌雙全的都集中在一起,多麼賞心悅目啊!」
馬車轆轆前行,終於抵達金陵城國子監。從大門進去,在眾書生仰望的目光下,馬車一路前行,在半山居前停下。
紀寧從馬車跳下來,看見半山居朱門前停了不少馬車,其中不乏豪華富麗的雙馬甚至三馬車,比較起來就屬他的馬車最寒暄。
估計是中秋降臨,沈康的弟子們紛紛趕過來向沈康送禮和問候。
待雨靈和何安把東西從馬車取下來,紀寧一合紙摺扇,淡定從容地向大門走去。
朱門是完全敞開著的,更有家丁知客守在門口,隨時迎接登門到訪的來客。
「陳執事,小子有禮了。」紀寧走到大門前,向守在大門作知客的一位中年男子拱手行禮道。
那陳執事正好是上次給紀寧引路的半山居僕人,他客氣地向紀寧回禮道:「紀公子,你來啦。快快屋裡面請。」
說著,他就要給紀寧引路。
按理,他守在大門作知客,不能輕易離開,但是紀寧是沈康在昨晚特意交代的,所以他破例親自給紀寧引路。
「謝謝陳執事。」紀寧謝過陳執事,然後隨陳執事入內。
何安和雨靈捧著禮物和「作業」趕緊跟上。現在出入半山居的人都是大人物,他們不禁有些緊張。
進入院子,果然發現半山居人氣很盛
雖然沒有人高聲喧嘩,但一路上看見不少氣度非凡、衣著華貴的中年人三五成群地一個圈子一個小圈子圍站在一起說話敘情,與上次冷清安靜截然不同。
紀寧不禁有些感嘆,大靠山沈康真是桃李滿天下。
要知道,沈康已年過七十,他的許多弟子大部分年齡不小,基本分散在大永朝各個角落為官一方或成為當地名望的受人敬重的名儒大儒。中秋節雖重要,但還至於讓沈康所有弟子不辭千里聚在一起,估計在前來中秋問候的弟子只佔十分之一。
以此估計,沈康這個稱號大學士的影響力該有多大!
陳執事將紀寧引導一個相對靜幽的房間門前,然後停下,對紀寧說道:「紀公子,您先進入房間歇著,我這就去通知老爺。」
紀寧拱手謝過陳執事,陳執事回了禮,匆匆離開了。
陳執事離開,紀寧轉身步入房間,目光習慣地往房間內一掃。
下一刻,他不由一愣,看見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美麗大眼睛正圓睜地瞪著他,那張粉雕玉琢的精緻小臉上分明佈著騰騰的怒意。
紀寧很快回過神,一邊走進去,一邊不在意的笑道:「呵呵,別這麼生氣瞪著我。是不是終於發現自己很笨?這麼簡單的問題解答不出來?這就對了,你本來就笨。你應該感謝本少爺讓你真正認識你自己。」
「紀寧,你個大騙子!」對方不顧形象地惱怒罵道。
原來,在房間裡怒瞪著紀寧的人正是趙元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77章 氣死郡主
「紀寧,你個大騙子!」趙元軒惱怒罵紀寧道。
「紀某怎麼騙你了?」紀寧做無辜狀攤手說道,「你該不會還認為那天我出的題目沒答案吧?如果你還這麼認為,那就別怪紀某用鄙視的眼神看你了。」
趙元軒被氣得差點跳起來,居然膽敢倒打一耙,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她罵紀寧大騙子主要原因是昨天還裝病得起不來床不能參加她家的中秋詩會,現在卻生龍活虎的,哪是病了?分明是騙人!
現在這個大騙子被她當面揭穿,居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反而裝糊塗跟她扯上次的問題,並以此奚落她,實在太可恨了!
她堂堂郡主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氣過?
「你、你、你……」趙元軒指著紀寧,氣塞心胸,全身發抖,一聲說不出話來。
紀寧見這個刁蠻假小子美少年被氣得俏臉都通紅得有些發紫,真有些怕直接把她給氣暈了,就暫時不說話,從容自若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優哉游哉地搖起紙摺扇。
趙元軒「你你你」了一陣,終於緩過氣來。
略作冷靜後,她決定不當面揭穿紀寧裝病不參加中秋詩會的事,免得暴露她的郡主身份,不能再中秋詩會上出其不意打擊報復紀寧。
「哼,你就是大騙子!」她坐回椅子,對紀寧冷傲地重哼道,「你不僅辦私塾騙貧窮老百姓的錢財,連出道題目都騙人!故意設下陷阱,誘導本、本公子查天底下有多少個字!」
「呵呵,你自己笨能怪誰呢?」紀寧氣人的不緊不慢地說道。
趙元軒聽到紀寧又說她笨,剛剛壓下來的氣憤頓時又升騰了。她怒瞪了一眼紀寧,說道:「你才笨呢!你那道自以為是的題,本公子早已輕輕鬆鬆解答出來了!」
「哦,不錯嘛。花了幾天呀?」紀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
趙元軒氣得銀牙暗咬,暗恨地想道:大騙子,你就囂張得意吧,等到了明晚中秋詩會,本郡主要你哭不出來!
「二十兩銀子!」她冷哼地說道,避而不答紀寧的問題。
聽到趙元軒說出正確答案,紀寧倒不意外。這個假小子美少年以聰明自詡,又在半山居混跡,肯定笨不到哪去,花了幾日推導出答案很正常。要是不能推導出正確答案,他還懶得理呢。
「拿來。」紀寧伸手向趙元軒說道。
趙元軒明顯一愣,反應不過來地說道:「什麼拿來?」
「手帕啊,還有紀某的錢。」紀寧說道,「二十個銅板呢!你不會想裝懵懂昧了紀某的錢吧!」
趙元軒明顯氣得胸口一陣急劇起伏,我堂堂郡主還能昧你二十文錢?!!!送我還嫌髒呢!
不過,她哪想到會恰巧遇上裝病的紀寧,所以就沒帶在身上。
「誰稀罕!」她只能哼道。
紀寧淡笑道:「不稀罕更好。拿來。」
「沒帶!」趙元軒不屑地說道,「不就二十個銅板嗎?本公子賠你二十兩!」
說著,她伸手摸錢袋子。
下一刻,她俏臉上的不屑凝住了:沒帶錢!
她身為郡主,平時哪有帶錢的習慣,甚至她對錢沒多大的概念。
今天早上她睡了一個大懶覺,前去半山居之時匆匆忙忙的,錢袋子更記不得帶上了。
紀寧看見趙元軒俏臉僵凝住的表情,立即猜到趙元軒跟上次一樣沒帶錢。
他心裡立即笑呵呵起來,又可以繼續捉弄一陣這個刁蠻的假小子了。
「賠紀某二十兩倒不必。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紀寧故作平淡地說道,「二十個銅板就二十個銅板,不要多,但也不能少一個字兒。拿來吧,紀某相信你也不是貪墨之輩,連二十個銅板都不放過。」
趙元軒漲紅著俏臉,憋屈得幾乎要吐血,真是二十文錢難倒堂堂郡主。
紀寧看著趙元軒巴掌大的俏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說道:「算了,二十文錢就送你吧。」
「本、本公子不稀罕!」趙元軒認真地冷哼道,「你叫紀寧,本公子知道你住哪。今日申時之前,本公子必定一千倍一萬倍還請你二十個銅臭!」
「呵呵,一千倍一萬倍真的不必……」紀寧擺手說道。
趙元軒重重地冷哼一聲,打斷紀寧的話,說道:「上次你考本公子,這次輪到本公子考你了!」
紀寧立即淡笑地搖頭道:「那真是對不起,紀某不喜歡回答問題。」
「你!!!」趙元軒氣得霍地站起來,怒目盯著紀寧,一口編貝皓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似乎下一刻就向紀寧撲過去,在紀寧身上狠狠咬上幾口,「無賴之徒!!!」
可惜,紀寧完全當耳邊風。
末了,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你要是不服氣,不承認自己笨,紀某還是可以再給你機會,再出一題讓你作答,證明你自己的。」
趙元軒冷哼一聲,吃過一次虧,她才不會再上當呢!
「放心,這次不是數的問題。」紀寧不管趙元軒的反應,自顧地說道,「有信心證明自己嗎?不會被嚇破膽了吧?」
「說!」趙元軒咬牙的哼道。
如果是數的問題,她還真的不敢接,但是其他問題……哼哼,本郡主讓你知道什麼叫天資聰慧聰明絕頂!
紀寧見這刁蠻小丫頭又上當了,心裡不禁暗笑,表面上正經地說道:「仔細聽好了:世上最大的野獸是大象,成年的大象往往有一萬斤以上。比如有一頭大像在你家裡,在不殺死大象和沒有一萬斤以上的大稱的情況下,你要怎麼樣才能稱出大象的重量?」
這個世界上沒有曹操,自然就沒有曹沖稱象的故事。
「這……」趙元軒頓時被難住了。
「呵呵,這次紀某給足你時間,在紀某離開半山居前,你能打出來,都算你贏了。」紀寧呵呵地笑道。
趙元軒怒瞪了紀寧一眼,哼道:「少瞧不起人!本郡、本公子一定能想出來!」
紀寧仍是呵呵一笑,很淡定地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地品茶起來。
這個世界不似地球現代社會,幾乎沒有人仔細研究過物理上的浮力,對方不過十三歲左右,不可能瞭解浮力的問題,所以他基本斷定半天內趙元軒不會想到用船稱象的方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78章 郡主的報復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陳執事敲門進來,對紀寧拱手行禮說道:「紀公子,老爺在書房有請。」
紀寧站起來,拱手回了禮,然後隨陳執事離開,前去沈康的書房。
紀寧走出門口時,一直處於苦思冥想的趙元軒忽然抬頭看了一眼紀寧挺拔的背影,粉妝玉琢的俏臉不由露出一絲不服氣。
「我比他先到,沈爺爺卻先見他,難道我這個郡主還不如他那個大騙子?」
趙元軒小聲自語說了一句,接著低頭繼續苦思冥想要怎麼稱大象的重量。
紀寧由陳執事引路走到沈康的書房。
向沈康行禮問好並提前問好中秋佳節後,紀寧老老實實地把「作業」獻上。
沈康接過紀寧的「作業」,像上次那樣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檢查紀寧抄寫的《論語》和《中庸》。
半山居內站滿了從各地趕來拜見的弟子,都是功名有成的弟子,都等著沈康接見,但沈康得知紀寧到來,幾乎立即接見紀寧,還花不少時間精力、不厭其煩地仔細檢查紀寧抄寫的《論語》和《中庸》。
紀寧執著弟子禮,恭謹地站在書桌前。
他看見沈康居然這時候還這麼仔細檢查那幾乎無關緊要的《論語》和《中庸》抄寫稿,心裡有些看不透沈康。
好在這次抄寫《論語》和《中庸》,他沒怎麼懈怠,不然就要出醜了。
花了一盞茶多功夫,沈康把紀寧抄寫的稿子一張一張地檢查完畢,然後抬頭對紀寧道:「永寧。」
「師公。」紀寧立即行禮應道。
沈康說道:「你這次抄寫的《論語》和《中庸》還將就,但離認真還有距離。你每次交上來的抄稿多少,老夫不在意,但一定要認真思考地抄寫。另外,你的字還是不行,必須加強。」
「永寧慚愧。」紀寧拱手低頭說道,「永寧一定謹遵師公教導。」
沈康微頷首一下,不多說抄稿的事情,接著問道:「老夫給你的《論語》和《中庸》,你可看了?」
「回師公,永寧認真看了,但是您的註釋博大深奧,學生至今只讀了兩頁,慚愧。」紀寧恭敬地回答道。
沈康「嗯」地應了一聲,問道:「可有疑惑之處?」
「確實有兩三處不解。不過,永寧打算自己多思慮一些時日,實在不解再向您請教。」紀寧說道,同時暗想著,我就是真的有問題問你,這時候哪敢問?你那些弟子等急了還不把我生撕了?
「很好。」沈康說道。
沉吟一下,沈康又道:「既然無事,你就回家去吧。」
這是要紀寧直接回去,不許再半山居逗留。
「諾。永寧告退。」紀寧深深行了一禮,退出書房。
離開沈康的書房,紀寧帶著雨靈和何安走出半山居,然後坐馬車回去。
期間,趙元軒沒有攔他的路,料想是還沒想出怎麼稱大象的辦法。
回到紀宅,吃過午飯,休息好後,紀寧進入書房,攤開秦圓圓送的宣紙,執著紫毫筆,認真地練起字來。
沈康兩次說他的字,肯定不是隨口說說的,是相當地重視。
紀寧在回去的路上仔細想想,覺得沈康有道理。
這個世界跟到處充斥著報紙、雜誌、電視、電腦、手機等等的地球現代社會,傳媒非常欠發達。
人們對一個名人的印象幾乎是通過其詩詞文章和字跡形成的。
尤其是人們都篤信字如其人,字好不好看,有沒有風骨,直接關係到當事人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
可以說,字就是一個人的明信片。
所以,大永朝的讀書人必定練得一手好字。
想通其中關節,紀寧少不得自覺地在練字上下苦功。
紀寧專注地練著字,一直差不多到申時,突然院子大門出來一直急促而粗暴的拍門聲,大有土匪上門抄家搶劫的架勢,連他在書房裡都聽得震耳。
「怎麼回事?」紀寧停下筆鋒,兩道劍眉微擰說道。
「少爺,奴婢馬上去看看。」一直在旁邊紅袖添香的雨靈立即說道。
不過,紀寧自己已經站起,快步走出書房。
走出書房,紀寧看見何安也從另一間屋子裡衝出來在院子裡。
「少爺。」何安看見紀寧,立即叫道,臉上帶著一些緊張與不安。
紀寧「啪」的打開紙摺扇,連搖了兩下,鎮定地說道:「去看看。」
說著,他舉步向大門走去。
何安擔心門外有危險,哪敢讓自家少爺在前面,立即快幾步衝在前面,向紀寧幾步抵達大門前。
而雨靈著緊緊跟在紀寧身後。
何安趕到大門前,從門縫裡往外飛快看了好幾眼,然後轉身向剛走到大門前的紀寧報告道:「少爺,外面聽了好幾輛馬車和七八個人,看那些人不怎麼像兇徒。」
「嗯。開門吧。」紀寧淡定地道。
「諾!」何安應了一聲,轉身把大門打開。
隨著大門打開,紀寧向前走兩步,果然看見大門外聽著幾輛馬車和七八個人。
其中,女扮男裝的趙元軒赫然在站在大門前方正中間,她身後的六七位衣著光鮮的僕人將她擁簇著,氣派十足。
「呵呵,紀某還以為強盜上門了,原來是你。」紀寧淡定地笑著向趙元軒拱手一下。
「哼!」趙元軒傲嬌地把粉妝玉琢的俏臉一甩,然後高高在上地說道,「紀寧,本公子說過,不稀罕你那二十個銅板,申時之前會一千倍一萬倍還你!說到做到!」
接著,不等紀寧反應,她大聲說道:「還他錢!」
「諾!」她身後的六七個健壯家奴大聲喝道,立即轉身從馬車車廂內每人扛出一籮筐銅錢,然後大步向大門走去。
紀寧見狀,不禁想起當初自己用錢砸人的事,立即意識到不好,連忙出聲阻止叫道:「喂!喂喂!紀某不要那麼多錢,你還紀某二十文就可以了……」
可惜,扛著銅錢籮筐的六七個下人哪會聽他的。
「給本公子砸!」趙元軒大聲地叫道,快意之極。
她堂堂郡主居然被紀寧用錢羞辱了兩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崇王府或許有什麼東西缺少的,但最不缺錢!
隨著趙元軒一聲令下,那六七個下人立即奮力將銅錢向大門內潑去。
嘩棱棱……
嘩棱棱……
無數的銅錢潑砸進來,紀寧主僕三人嚇得連忙後退躲開。
趙元軒看見紀寧狼狽的樣子,開心無比的拍手大笑。
「咯咯咯咯……」只見她大笑著叫道,「紀寧,你不是很得意嗎?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砸!給本公子繼續砸!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六七個下人往紀宅內潑砸了各一籮筐銅錢後,飛快地轉身又從馬車內各扛出滿滿一籮筐銅錢,繼續向大門內潑砸銅錢。
足足潑砸了一盞茶功夫,無數的銅錢堆成山幾乎將大門都堵住了。
這麼多銅錢,估計有一千兩白銀。
紀寧俊臉上不由露出苦笑,真是報應不爽啊!之前他用銅錢砸人,現在被人用銅錢砸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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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本萬利
無數的銅錢潑砸完畢,隔著堆成小山的銅錢,趙元軒也不多說什麼,沖紀寧高傲地冷哼一聲,投以鄙視的眼神,然後傲嬌地把俏臉一甩,轉身上了馬車。
隨著趙元軒等人離開,雨靈和何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紀寧道:「少、少爺,我們怎麼辦?」
這樣太震撼了,直接用錢把大門口給堵住了。
紀寧斂下苦笑,說道:「能怎麼辦?人家這麼『誠心』還錢送到家裡,咱們不能不收。都撿起來,好歹值一千兩銀子呢。」
「諾,少爺!」雨靈和何安應道。
紀寧打開紙摺扇,一邊搖一邊露出笑容道:「呵呵,二十個銅板能換至少一百萬銅錢,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雨靈,你不用心疼你的手帕了,少爺給你一百兩銀子,夠你買一千張手帕了,一天一張,連續三年不帶重複。還有,安叔,也給你一百兩花花。哈哈哈……」
「謝謝少爺!」雨靈和何安高興的笑道。
高興一陣後,紀寧對何安說道:「安叔,你去秦府找秦小姐借七八個人幫忙撿錢吧。」
這麼多錢,又是散亂的,僅靠他們主僕三人,就是撿過了中秋未必能撿完,必須找人幫忙。
「諾!」何安行禮應道,立即動身去秦府借人。
何安爬過錢山,出來大門,把大門關上。
這麼多錢堆在門口,被人看見說不定引起鬨搶,還是關上門比較安全。
隨著何安去秦府借人,紀寧想起自己應該親自拜訪秦圓圓一番。
畢竟中秋在大永朝裡是很重要的節日,自己搬出紀府在這裡安家後,多得秦圓圓鼎力相助,所以應該去拜訪拜訪。
當然了,前幾天,他還專門備下厚禮親自登門感謝秦圓圓。
他的自白文能順利在整個金陵城傳播開,秦圓圓出力甚大。
所以,紀寧叫住正要關大門的何安道:「安叔,麻煩你代我向秦小姐說一聲,稍後我去拜訪她。」
「諾。」何安應道。
雨靈聽見紀寧要去拜訪秦圓圓,粉紅的小嘴不高興地扁了扁,她就是不喜歡勾人魂魄的秦圓圓。
不過,秦圓圓幫了她家少爺的大忙,她只能把不喜歡壓在心底。
何安離開後,紀寧轉身讓雨靈準備去拜訪秦圓圓的禮物。
雨靈應了一聲,去認真地準備禮物了。
……
……
卻說趙元軒用無數的銅錢砸了紀寧後,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大悅,一路哼著小調回崇王府。
回到崇王府,她立即命人把大管家叫來。
大管家得知趙元軒要見他,立即丟下事務,屁顛屁顛趕過去。
要知道,趙元軒可是崇王的心頭肉,平時寶貝得不得了,連世子殿下都得靠邊站。
「關於給紀寧下請柬之事,我問你,你可親眼看見紀寧臥病在床無法參加中秋詩會?」
在一間高大寬敞擺設奢侈的廳堂裡,已經換回華麗的宮裝的趙元軒高高在上坐在大椅子上,向崇王府的大管家問話道。
大管家心頭一緊,立即猜到出事了,連忙下跪請罪道:「郡主殿下請降罪,奴才確實沒有親自看見紀公子臥病在床。但懇請郡主殿下允許奴才立即親自去紀宅恭請紀公子參加中秋詩會,免得耽誤了您的事。待中秋詩會過後,奴才再向您請罪。」
趙元軒淡淡地說道:「起來吧。崇王府突然舉辦中秋詩會,你這個管家確實比較忙,你不能事事躬親本郡主也能理解。半個時辰後,你親自去紀宅,務必讓紀寧參加中秋詩會!對了,不能提到我。」
之所以讓大管家半個時辰再出發,她擔心她前腳離開大管家後腳就到,紀寧會起疑,不肯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
「諾。」大管家應道,然後退下。
退出廳堂,大管家揩了一把汗,沒想到不起眼的紀寧竟然是趙元軒如此重視的貴客,真是大意了。
把事情交代下去,趙元軒滿心期待在明晚中秋如何打擊報復紀寧。
想著想著,她就不禁高興地「咯咯」笑起來。
趙元軒高興一陣,離開廳堂,去找文仁公主趙元容。
在一間寬敞豪華的書房裡,趙元容正在梳理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的主要人才的資料。
趙元軒帶著笑聲,蹦蹦跳跳地進去。趙元容看見堂妹進來,暫停手上工作,微笑問道:「軒妹妹,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姐姐,您猜我上午去拜見沈老,遇到了誰?」趙元軒笑著說道。
不等趙元容猜測是誰,她已經忍不住主動說道:「我遇到了紀寧那個大騙子。」
「哦?不是說他病重得起不了床嗎?」趙元容微訝道。
趙元軒撇了撇粉嘟嘟的小嘴,道:「那個大騙子說的話也能信?他精神著呢!」
「想不到紀寧居然是一位不慕權貴的高潔之士。」趙元容說道。
趙元軒聞言,立即「呸呸呸」了幾下,說道:「就他那滿身銅臭、敲骨吸髓也配叫高潔之士?!姐姐,您不知道,上午在半山居他以那二十個銅錢把我擠兌得怎麼樣!」
接著,她把上午的事跟趙元容說了一遍。
趙元容聽完,微笑道:「他確實有點可惡。」
「不過,我已經報復了他一次!」趙元軒得意地道,「剛才我拉了幾馬車的銅錢砸他了!」
「你用幾馬車的銅錢砸他?」趙元容有些哭笑不得,「這要是讓你父王知道了,非得狠狠訓你不可。太沒規矩了!」
「姐姐,您錯怪我了。」趙元軒不依地說道,「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事,那個大騙子是始作俑者!」
接著,她啪啦啪啦地把紀寧在詩詞閣用錢砸人的事說了一遍。
趙元容聽完紀寧的「事蹟」,無語了一陣,才說道:「這個紀寧行事快意恩仇,不拘細節,出人意表,我還真的想見上一見了。可惜,他不肯到崇王府。」
趙元軒聞言,小嘴扁下來,怎麼同樣用錢砸人,她就是沒規矩,大騙子就是獲得讚賞?
「姐姐,你放心了,你會見到他的,到時候可別失望。」趙元軒有氣無力地道,「我已經命大管家親自請那個大騙子了。」
「那就好。」趙元容說道,接著她好奇問道,「對了,他給你出的第二道題是什麼題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80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
「對了,他給你出的第二道題是什麼題目?」趙元容有些好奇地問趙元軒道。
她解答過上次紀寧出的題目,覺得紀寧出題大異於常人,帶著一種玄妙的推理。
這種由解答題目過程中得到的推理似乎可以應用到實際上生活中,不是單純的解一道題那麼簡單。
所以,她有點期待紀寧出的第二道題。
趙元軒聞言,俏臉完全苦下來了,她真的有點被紀寧打擊了信心。
聽完趙元軒把稱大象的問題說出來,趙元容美目不由一亮,整個書房彷彿明亮了十幾倍。
「好問題!」趙元容不由讚歎地叫道。
趙元軒不屑地說道:「哪裡好了?那個大騙子盡出一些偏門的問題,有本事出一道真正需要真才實學的!」
趙元容微笑地微搖臻首,說道:「妹妹,你錯了。紀寧出的兩道題目都很有實用意義。」
「比如說第一道,我們在解答過程中,得出一個推理:那就是一個數與比它小一倍的數無限疊加,那麼得出的結果一定是那個數的兩倍。這個推理可以靈活用於現實中的一些估算中。在舉一反三,我們可以應有到一個數與比它小三倍的無限疊加,小四倍的數的無限疊加,小十倍的……總之,延伸開來,那可是一門不得了的學問。」
「有、有那麼誇張嗎?」趙元軒有些不敢相信道。
趙元容肯定地道:「妹妹,你沒處理過事務不知道,有時候數是一個很頭疼的事情。以我的目光看,紀寧的第一個題目很有價值。」
「第二個題目,意義也不小。」
「不是吧?稱大象也有意義?」趙元軒更不服氣了。
趙元容微笑道:「當然有意義,如果把稱大象改成稱其它龐大的東西,你還覺得它沒意義?」
「這……」趙元軒一陣語塞。
趙元容總結地道:「所以,你不要老用偏見的目光看待紀寧,這人說不定是真正的棟樑之才!」
趙元軒一陣哭笑不得。
如果紀寧聽到趙元容這番話,同樣也是苦笑不得。
天地良心,他只為小懲趙元軒沒事找事擋他的路而已,真的沒想得那麼深遠。
趙元容說完以上的話,也不接著整理參加中秋詩會的主要人才的資料了,竟苦思冥想如何稱大象的事情。
……
……
卻說崇王府大管家,雖說他不知道趙元軒為什麼要求他半個時辰後才能出發去紀宅,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等夠半個時辰才出發。
期間,他讓下面的人準備好五十年份的人參一株,一百年份的何首烏一株,還有上年份的靈芝數朵。
大管家已經大概猜到紀寧是裝病拒絕崇王府的請柬,但是紀寧是郡主趙元軒十分重視的貴客,他這次登門親自下請帖總不能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吧。
所以,他乾脆就裝真以為紀寧病了,然後崇王府禮賢下士,派他這個大管家親自慰問。
帶上禮物和請柬,大管家坐上崇王府的馬車終於從發前去紀宅。
崇王府大管家出行,立即引起許多人注意。
原來由於中秋詩會,崇王府一下子成為整個金陵城的焦點。
特別是,文仁公主將在崇王府度中秋佳節並參加中秋詩會的消息,在今日早上已經飛一般地傳開,整個金陵城為之沸騰。
文仁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不僅最受當今皇上和皇后寵愛和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且在大永朝素有賢名。
另外,文仁公主年滿十八未下嫁,如今突然出現在金陵城過中秋並參加中秋詩會,讓金陵城無數未婚的青年才俊浮想聯遍。
崇王府外,遊走著無數各色各樣的人,除了打探消息的,更多的是意圖找關係花大價錢,只為求一張崇王府的中秋詩會的請柬。
崇王府大總管的車駕出行,立即引起了無數人注意和猜測,甚至不少人派人悄悄跟在後面。有的人親自跟上去,意圖從大管家身上想辦法。
結果,悄悄跟在崇王府大管家車駕的人太多,無意中形成跟在崇王府大管家車駕後面的大隊伍,實在無法隱匿,就乾脆大大方方地跟在後面。
於是,金陵城街道上出現一個奇怪的景觀,一輛豪華的崇王府車駕行駛在街道上,後面綴著一支或馬車或馬或人的大隊伍,穿街過巷。
崇王府的車駕一路前行,終於抵達紀宅大門去停下,跟在後面的大隊伍也跟著停下來。
不過,大隊伍所有人都不禁疑惑,想不明白堂堂崇王府大管家在這緊要的時間裡,怎麼就在一座普通的屋宅前停下來了呢?該不會崇王府大管家出門就是為了去這座普通的屋宅吧?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崇王府大管家趙安真的從車廂從來並下了馬車,走到那座普通屋宅的大門前。
而且,跟著趙安身後的兩個崇王府下人手上各捧著一個大大的錦緞禮物盒。
「這、這……」所有人頓時吃驚地明白過來,「崇王府大管家居然親自送請柬!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的面子?!!」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沒有直接走到紀宅前,暫時沒看見「紀宅」兩字。
只見趙安走到紀宅大門前,親手敲門。
「來了!」在院子內正在用籮筐撿錢的何安聽到敲門聲,大聲應道,以為紀寧帶雨靈拜訪秦府回來了。
「你們繼續撿錢。」何安對借來幫忙撿錢的秦府下人說了一句,然後去開門。
隨著大門拉開一條門縫,何安意外地看見門外站著的不是他家少爺,而是一位大腹便便,衣著華貴、掛著滿臉和氣笑容的中年人。
何安楞了一下,立即穩住繼續拉大的門縫。
裡面院子可是散落著滿院子的銅錢,要是讓客人看見實在太不像話了。若是再被傳出去,那肯定被整個金陵城笑話。
所以,不得已,何安只能硬著頭皮,用身體擋住門縫,對趙安問道:「請問您是……」
「您好,在下是崇王府大管家趙安,」趙安拱手說道,「我家主人得悉紀公子病了,特意派趙某前來代為探望慰問你家主人。」
何安聞言,心底「咯噔」了一下,立即猜到紀寧裝病的事被崇王府知道了。
「小的代我家少爺多謝崇王府好意了。」何安硬著頭皮說道,「只是我家少爺出去看大夫了。想必看完大夫後,身體就康復了。崇王府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改日我家少爺一定備上厚禮親自登門感謝。趙大管家,您事務繁忙,您請回吧。」
有客好意登門,按理說必須立即馬上往屋裡請,尤其是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崇王府的大管家,但是院子裡的情況實在不能讓外人看見。所以,何安只好失禮地直接讓對方回去。
「呵呵,趙某不忙。」趙安和氣地笑道,「既然紀公子出去看大夫了,趙某就在門口等他回來吧。」
不親自把請柬交到紀寧手裡,他拿什麼回去向郡主趙元軒交差?已經被責斥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再犯一次錯誤,令主人大怒,然後革去大管家之職?必須親自等紀寧回來!
另外,他從何安的反應看出,何安出於某種原因,不會請他進屋。所以,他乾脆自己主動提出在門口等紀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1章 誰配?
「呵呵,趙某不忙。既然紀公子出去看大夫了,趙某就在門口等他回來吧。」趙安和氣地笑道。
何安聞言,大為頭痛為難。
他再三勸趙安先回去,但趙安就是掛著和氣笑臉,堅持要在門口等紀寧回來。
何安無法,只好無奈說道:「趙大管家,敝屋雜亂,暫時無法請您入屋。容小的收拾一二,再恭請您入屋招待。失禮之處,請您見諒。」
「呵呵,你客氣了。是趙某不請自來失禮了才對。」趙安拱手說道,「你不必客氣。」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若是平時有人膽敢他親自上門拜訪還不給他入屋,他當場甩袖就走了。但是,眼下,他不得不客氣著。
何安抱歉得向趙安拱了拱手,然後後退一步,把門縫關上。
趙安則轉身走出兩三步站定,守在紀宅的大門外耐心等候紀寧回來。
尾隨趙安的大隊伍看見堂堂崇王府大管家趙安居然吃了一個閉門羹,無不駭然。
誰?!到底是誰這麼恃才放曠?!
所有人都不禁憤怒了。
他們求爺爺告奶奶地找關係願意出大價錢只為求一張請柬,甚至不惜跟在趙安馬車後走了幾條大街,就為從趙安身上尋找一絲拿到請柬的希望。
如今,崇王府大管家屈尊紆貴親自送請柬,居然有人不識好歹,連門都不給趙安進入!
到底是誰這麼恃才放曠讓堂堂崇王府大管家吃閉門羹,還耐心地在門口外苦苦等候?!
這將跟在趙安馬車後走了幾條大街的他們的臉面置於何地?!!!
終於,有人忍不住走過去看這座普通院宅到底是何方聖神的居所。
「紀宅?」
看清楚門匾的人返回人群中,告訴眾人,眾人無不疑惑了,實在想不出來金陵城哪個姓紀的值得崇王府派大管家親自送請柬的。如果非說有,那也是十年前的名動天下的紀凌大學士。
眾人交頭接耳好一陣,忽然有人胡亂猜測地說道:「該不是紀寧的家吧?聽說,紀寧被紀府趕出去後,就在這條街租房安家了。」
此話一出,無數嗡嗡響的議論聲一下子寂靜下來,所有人齊刷刷地沿聲轉頭看去,針落可聞。
「我、我我只是胡亂猜測的,不可能是紀寧。」被眾人看著,猜測是紀寧的那個人頓時如芒在背,慌張地撇清地說道。
眾人收回目光,都暗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真是紀寧,否則他們的臉就被打腫了。
然而,就在他們鬆氣未畢,又有人說道:「好像真的是紀寧的家。」
「我記得也是。」第三個人說道,「前段時間因為三味書院之事,我們在紀寧家外守過。」
一時間,所有人臉色無比難看起來。
其中,有幾個書生的臉色最為難看。他們恰好是昨天在議論中斷定紀寧絕不可能獲得崇王府中秋詩會請柬的那幾個書生。
沉默一陣後,這些人突然發出聲音議論起來了。
「紀寧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他有什麼資格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有人大聲地質疑道,語氣中充滿了嫉妒。
立即有人附和地應道:「不錯!紀寧何德何能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
「那首勸學詩分明是他父親紀凌所作,他怎麼可能真的四步成詩,還作出如此極品的好詩?」
「就是就是!若他真有才學,早就該站出來證明他自己了!為何到現在仍裝聾子不知道?!」
……
……
這群人對紀寧的質疑之聲越來越大,彷彿紀寧幹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終於,剛才臉上最難看的幾位書生意氣風發地對眾人說道:「大家干在此對紀寧有意見不管用,必須向崇王府揭穿紀寧的真面目。」
「不錯!說到對!」眾人紛紛贊同附和叫道。
「在下王文向、在下肖子通、在下羅明遠、在下柳子揚,願意為大家請纓,向崇王府大管家揭穿紀寧不學無術的真面目。」那四個書生對眾人拱手說道。
眾人立即拱手叫好。
於是,這王文向四個書生轉過身,「為民請命」地向守在紀宅門外的崇王府大管家趙安走去。
在向趙安走去時,這四人臉上不禁露出期待之色,期待自己向趙安揭穿紀寧後,獲得趙安賞識,從而有機會榮獲崇王府中秋詩會的請柬。
王文向四人走到趙安面前,一字排開,一起向趙安深深地拱手作揖,並報上他們的名字。
趙安挺胸凸肚地面向著王文向四人,倨傲地微頷首,說道:「你們找本管家有何事?」
其實,他早已聽到跟在他馬車後面走了幾條大街的那群人質疑紀寧的資格。
「趙大管家,學生一致認為紀寧不配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王文向四人拱手對趙安說道,「紀寧不學無術,欺世盜名……」
豈料,他們才說到一半,趙安已經一擺手打斷他們的話,不客氣地說道:「你們的意思是崇王府請誰做客必須徵得你們的同意?」
他身為崇王府大管家,別看在崇王郡主等人面前戰戰兢兢,在對外人時,那可是威風不得了。被逼守在門前等紀寧,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的。尤其是被這麼多人看著。
現在,王文向四人自以為是觸他霉頭,他當然沒好臉色了。
「學生不敢。」王文向四人嚇得脖子一縮,連忙躬身下拜說道。
「諒你們也不敢!」趙安鄙夷地冷哼道,「就你們也配妄想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沒事一邊去,少在本管家面前晃!」
王文向四人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退回去了。
眾人也聽見了趙安與王文向四人的對話,無不臉色灰灰的難看無比。
不過,他們仍不甘心散去,渴望著從趙安身上找到一絲拿到請柬的希望,陪著趙安苦等紀寧回來。
而此時的紀寧,正優哉游哉地在秦府做客。
這次,秦圓圓接待紀寧的地方改換成了她居住的內院。
在去見紀寧前,秦圓圓除了精心補妝一番,還特意換上一套端莊不失性|感誘|惑的華美衣裳,再換上一張薄如蟬翼的粉紅色面紗,然後身如扶柳地款步去見紀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2章 小手顫動
紀寧坐在一個軟椅上,悠哉悠哉地品著用顧渚紫筍泡就的香茗。
顧渚紫筍這種茶香氣濃強,滋味鮮醇,但也很金貴,一兩值千金,茶聖陸羽論為「茶中第一」。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就喜歡喝這種茶。
秦圓圓知道紀寧好這種茶,特意交代下人凡招待紀寧的茶,必用顧渚紫筍。
悠哉悠哉地品了幾口香茗,紀寧放下茶盞,放目打量一下自己所在的廳堂。
這個廳堂不算寬敞,但佈置講究雅緻,牆壁上掛著詩詞書畫各一副,都是一副值萬金的真跡。
不過,廳堂內最顯眼的是一株燦紅如血的血珊瑚,形狀如孔雀展屏,非常瑰麗。
除此之外,紀寧還隱隱聞到一些淡淡的胭脂味,想必這個廳堂是秦圓圓經常休憩的地方。
不多時,紀寧感到有人從裡面的紗帳門走進來,他轉頭看去,星目不由一亮。
只見秦圓圓穿著一身宮裝紗裙、粉臉含笑地裊裊娉娉走進來。
那身宮裝紗裙端莊不失性感,穿在秦圓圓那扶柳一般的身段上,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尤其前面胸口略低,露出一片凝脂膩白,和兩根精緻性感的鎖骨,令人一望之下,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紀寧看著裊裊娉娉走近的秦圓圓,不禁有些出神。
「紀公子。」秦圓圓走到紀寧跟前,嬌軀盈盈下蹲,向紀寧行了一個萬福。
紀寧回過神了,連忙站起身,拱手作揖回禮道:「秦小姐。」
拱手作揖行禮完畢,紀寧直起腰,抬起頭,正好迎上秦圓圓的美眸。
那雙美目水盈盈的,如兩潭秋水行將溢出來,波光流轉,如有七彩氤氳,含著盈盈的笑意,狹長性感的眼睛不經意間流露出絲絲入骨嫵媚。
與秦圓圓正面近距離對視,紀寧感到那兩道明麗的目光直接照入他的心底,讓他呼吸為之停止,心跳為之停頓。
秦圓圓也不禁被紀寧深邃如海、瑩潤有神的星目吸引。
兩人這麼對視良久,才各自把目光移開。
分主賓坐下後,兩人對品一口香茗,放下茶盞後,紀寧向秦圓圓拱手說道:「紀某自搬出紀府,在秦小姐您名下的院子安家以來,多得您的照顧和幫忙,才能安穩到今日。明日便是中秋佳節,紀某冒昧登門拜訪,一則感謝秦小姐的一路關照,紀某銘記在心。二則衷心祝您中秋快樂安康。」
「謝謝紀公子祝福。」秦圓圓含笑地說道,「紀公子睿智過人,乃潛淵之龍,前些日子雖遇到些許險阻,但絲毫無礙紀公子您一飛衝天之勢。妾身不過略獻綿薄之力,當不得您的謝意,妾身受之有愧。」
兩人客氣兩句後,畢竟熟識了,很快就輕鬆自如的交談起來。
歡聲笑語,兩人身心頗是愉悅。
大約聊了兩柱香時間,秦圓圓對紀寧含笑地說道:「明日便是中秋佳節了,紀公子不作詩一首送給妾身嗎?」
「呵呵,若秦小姐不嫌棄紀某的詩不堪卒讀,紀某樂意之極。」紀寧微笑道。
「妾身謝謝了。」秦圓圓高興地說道,站了起來,款款地向紀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紀公子,書香苑請。」
紀寧站起來,含笑點頭,和秦圓圓並肩向書香苑走去。
兩人一邊不緊不慢地往書香苑行走,一邊含笑地低聲細語聊天說話。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還是因為彼此說話聲音輕小,紀寧和秦圓圓並肩走著時,身體靠得比較近。雖不至於身體觸碰,但紀寧滿鼻子都是秦圓圓身上的女人幽香,吸入肺腑裡去,滲入血液裡,讓他不禁隱隱血脈僨張,有些不能自已。
尤其是在經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路時,由於路窄,兩人心照不宣地繼續並肩行走,身體不可避免地挨得更近。
微風拂過,秦圓圓身上的宮裝紗裙微微招展,拂掃在紀寧的右側身上。
香風鑽鼻,香裙拂過,帶來若有若無的酥|麻,紀寧整個人都沉醉了,有一種就這麼永遠走下去的渴望。
終於進入書香苑,步入正堂,寬大的書桌上準備著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
秦圓圓先一步走到案桌前,轉身對著紀寧,美目明麗看著紀寧微笑道:「紀公子,您給妾身作詩,妾身無以回報,就給您磨墨吧。」
「哈哈,有勞秦小姐了。」紀寧也不推辭,朗聲笑道。
接著,在紀寧的目光下,秦圓圓優雅地動手磨墨起來。
墨錠是上等的黃山松煙墨,隨著秦圓圓優雅地把墨化開,堂內飄起一陣淡雅的墨香,泌人心肺。
秦圓圓動作優美如畫地磨好墨,從筆架上取過一支紫毫筆,蘸好了墨汁,然後款款移步到紀寧跟前,把筆遞給紀寧。
「謝謝了。」紀寧拱手一下說了一聲,然後伸手去接筆。
就在紀寧要拿住筆桿時,筆鋒有一滴濃墨要掉下,秦圓圓下意識地移動玉腕一下。
就這一下,紀寧的手恰巧握過去,正好握住了秦圓圓的芊芊素手。
無意中握到秦圓圓的嫩白小手,紀寧不禁一驚,一陣軟若無骨、嫩滑酥軟的異樣觸感出來,讓他瞬間下意識的更握住秦圓圓的小手,感受那如有弱電流過的酥酥麻麻的美妙無窮的感覺。
玉手被摀住,秦圓圓先是一驚,立即下意識地縮回小手,但卻被紀寧的大手握緊了,抽不回去。
她吃驚地抬頭看向紀寧正好迎上紀寧灼熱的目光,讓她瞬間全身酥軟下來,險些站不穩了,哪裡還有力氣抽手回去?任由紀寧握著她那軟若無骨的小手輕薄。
好在紀寧還有幾分自制力,片刻後,他一個激靈地清醒過來,飛快地放開秦圓圓的芊芊玉手。
「對不起,秦小姐,紀某、紀某……」紀寧慚愧無比地深深拱手作揖請罪道,不敢看秦圓圓。
「紀公子不必自責。您也是無心之失,妾身不怪您。」秦圓圓強忍下無邊羞意,故作落落大方地安慰紀寧說道,心裡莫名地隱隱有些失落。
為避免氣氛尷尬,她又緊接說道:「紀公子,您作詩吧。」
「謝謝秦小姐。」紀寧謝過秦圓圓,直起腰來,但仍不怎麼敢看秦圓圓。
兩人重新交接紫毫筆。這次交接筆,雙方都格外小心,紀寧分明看見那隻牛奶般嫩白的玉手在遞筆過來時微微地顫動著,出賣了其主人的緊張。...<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3章 一首詞俘美人心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秦圓圓站紀寧的右側邊上,一字一字唸著紀寧筆走龍蛇寫在冷金羅紋宣紙的詩詞。
她唸著唸著,不覺整個人就痴了,深深地沉浸這首詞的意境中不能自拔。
紀寧把詞寫完收筆,轉頭向秦圓圓看去,看見她痴痴地看著墨跡未乾的詞句,性感嬌軟的朱唇翕動著,聲音輕得只能她自己聽見地反覆回味地唸著某個句子。
見秦圓圓如此神態,紀寧淡淡地露出一些笑容,不打擾秦圓圓,走開幾步平靜地站著。
秦圓圓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這首《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是宋朝著名女詞人李清照的代表作之一,最能勾起女人的共鳴了。
這首詞雖沒明說中秋,但也是中秋詞,說的是詞中女主公在中秋月圓之夜的相思之情,符合秦圓圓的請求。
過了良久,秦圓圓嘆息一聲,終於回過神來。
「這詞……」她轉過身,看著紀寧說道,「絕了。」
紀寧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多謝秦小姐謬讚。」
下一刻,秦圓圓忽然一笑,目光促狹地問道:「這首詞該不會也是令尊的遺作吧?」
美目半眯,狹長性感的眼睛不經意間露出絲絲嫵媚,紀寧看著,不禁一陣出神。
「呵呵,良辰美景,佳人在前,再是先父遺作,未免大煞風景了。」紀寧回過神,說道,「此詞乃紀某所寫。」
嗯,我沒說謊,確實是我「寫」出來的。
秦圓圓盈盈一笑,笑靨如花,整個廳堂瞬間明亮了十幾倍。
「多謝紀公子贈妾身如此的好詞。」末了,她深深地向紀寧行了一個萬福。
紀寧回禮說道:「呵呵,秦小姐不必客氣,一首詞而已。」
「這首《一剪梅》對紀公子您來說或許是腹中諸多詩詞當中一首,但對妾身來說,卻是平生見過最能動人心弦的詩詞。」秦圓圓不同意地說道,「這首詞,以妾身淺薄目光看來,一旦公佈出去,必能傳天下。他日紀公子名動天下,此詞流芳百世可期矣。」
紀寧不禁佩服秦圓圓的鑑賞目光,這首詞確實能流芳百世。
「秦小姐過譽了。」紀寧拱手地謙虛道。
秦圓圓含笑地輕搖臻首,開玩笑地說道:「此詞一旦傳開,紀公子將不知被多少閨中秀女仰慕,只怕要夜夜分身萬千進入無數懷春少女夢裡。」
紀寧聞言,汗顏不已,說道:「秦小姐說笑了。」
末了,他拱手請求道:「紀某才學未成,尚需寒窗苦讀,還請秦小姐暫替紀某保密,勿將此詞傳出去。」
豈料,秦圓圓拒絕道:「這可不行。如此好詞,若不能傳出去,妾身必定心如貓撓,夜夜輾轉難眠,非得香消玉損不可。」
「這……」紀寧整張臉不禁苦蔫下來。
「噗嗤——」秦圓圓不禁一陣掩嘴失笑,花枝亂顫,胸前的高|聳|飽|滿一陣上下顫動,蕩漾起無數誘人的渾圓波痕。
紀寧看著,不禁一陣心神失守,呼吸粗重。
情不自禁地失笑一陣,秦圓圓感受到紀寧那火熱熱地目光緊盯著她的嬌軀看,連忙斂下笑意,站正嬌軀恢復端莊高貴之態。
紀寧也回過心神,連忙把目光移開,身體微向外側,暗暗地深呼吸,努力壓下內心的躁動。
過了片刻,秦圓圓轉身捧起詞來,重新輕聲念一遍,然後對紀寧說道:「放心,妾身不會害您。妾身會對外說是妾身的一位朋友所作。待到他日您高中狀元,妾身再對外公佈是您所作。」
「如此謝謝您了。」紀寧拱手稱謝道。
秦圓圓展顏一笑,道:「是妾身謝您才對。」
接著,她臻首微低,愛不釋手地看起這首詞來。
過了一陣,秦圓圓抬起俏臉,對紀寧道:「紀公子,妾身還有一個請求。」
「秦小姐請說。」紀寧道。
「這首詞,您能不能落款?」秦圓圓目光央求地說道。
被秦圓圓那嫵媚的目光央求地看著,紀寧縱然再不願意,也會心軟答應,何況本來就不是事。
紀寧收緊心神應道:「沒問題。」
「謝謝紀公子。」秦圓圓高興地說道,同時身體向前半躬,將那首詞小心翼翼地獻給紀寧。
紀寧含笑地要接過那首詞,下一刻他的目光一滯,呼吸和心跳瞬間停止了。
只見秦圓圓面向著他,上半身向前半躬,那本來有些低的領口半敞開來,他居高臨下,赫然看見了兩半團豐滿的凝脂膩白,和一條雪白的幽深不見底的溝壑。
轟——
紀寧只覺得大腦「轟」的一些,然後一片空白,緊接著那無邊的凝脂膩白充斥了他大腦的每個角落。
秦圓圓見許久紀寧不把詞接過來,不由抬起俏臉看紀寧,發現紀寧居然出神地盯著她****看。
她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春光洩露,不禁「啊」地一聲驚呼,急忙直起身,玉手緊摀住領口,俏臉羞紅得滴血,整個人羞得恨不得鑽入地縫裡去。
紀寧終於清醒過來,俊臉通紅,連連對秦圓圓作揖道歉不已。
接下,紀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秦府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紀寧想到在書香苑發生的旖旎之事,俊臉仍不禁暗紅,慚愧不已。
在他身後,除了跟著雨靈外,還跟著四個秦府下人。
這四個秦府下人,兩名雙手各捧著一個錦緞大禮品盒,另兩名則各肩挑著一擔宣紙。
紀寧一邊信步走著一邊搖著紙摺扇,心中無奈啊。
他每次拜訪秦圓圓,秦圓圓總是十倍以上回禮給他。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
……
卻說崇王府大管家趙安守在紀宅大門前左等右等,仍不見紀寧回來。
而渴望從趙安身上獲得崇王府請柬的那一大群人也跟著等了紀寧許久。
就在眾人站得兩腿酸麻,險些不顧形象直接坐地上時,突然有人高聲叫道:「快看,紀寧回來了!」
眾人聞言,無不精神大振,齊刷刷地朝最先發現紀寧的人指著的方向看去,目光熱烈,險些熱淚盈眶。
你大爺的終於捨得回來了!
趙安也是精神大振,立即轉身看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4章 同意參加中秋詩會
卻說眾人和趙安得知紀寧終於回來了,無不轉頭看去。
只見在街道的一頭,有一位身穿儒服的俊朗書生搖著紙摺扇優哉游哉地走過來。
那書生身後跟著一位俏麗的丫鬟,和四個或手捧或肩挑著禮物的健壯下人。
看著紀寧悠悠哉哉地回來,春風滿面的,苦等了許久的眾人險些出離了憤怒,牙癢癢的,恨不得一窩蜂撲上去教訓紀寧一頓。
趙安更是鬱悶得快吐血,這哪是病得起不了床,分明是生龍活虎、春風得意!
紀寧也在街頭大老遠看自家大門前挺了許多人,有些疑惑,在心裡左想右想,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最近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壞事。
不過,他還是從容自若地往紀宅走去。
在離紀宅大門還有兩三丈時,趙安堆起笑臉迎上去。
「紀公子,你可看大夫治病回來了。」趙安拱手行禮對紀寧說道,「在下崇王府大管家趙安,等候您多時了。」
他擔心紀寧突然被人揭穿裝病而惱羞成怒,所以自動地給紀寧找台階。
得知對方是崇王府的大管家,紀寧不禁愣了一下,實在想不通自己裝病怎麼就被崇王府知道了,還派大管家親自登門拜訪,貌似自己沒那麼大的面子吧?
他回過神,給對方面子地裝病還沒痊癒地咳嗽兩聲,然後拱手作揖說道:「原來是崇王府大管家,紀某失敬了。紀某去看大夫,令您久等了,實在罪過罪過。」
紀寧和趙安相互客套幾句後,紀寧目光越過趙安,看向跟在趙安後面的那一大群各色各樣的人,好奇地問趙安道:「趙大管家,他們是……」
「哦,紀公子您無須理會他們。」趙安語氣有些輕蔑地道。
像狗一樣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條大街,居然還自以為是質疑他親自登門送請帖的紀寧的資格,這樣人的根本不配他尊重。
紀寧見趙安對那群人態度輕蔑,就不多問,也直接無視他們。
接著,紀寧請趙安進屋。
紀寧敲門時,何安在院子裡面剛好把滿院子的銅錢撿起來,所以紀寧順利地請趙安進屋招待。
進入廳堂,分主賓做好,端上好茶。
相互敬茶對飲一口茶後,趙安對紀寧說道:「紀公子,昨日崇王府下人給您送請柬回來上報,趙某的主子得知您染病在身,甚是關切,特意派在下前來探望您。幸好紀公子吉人天相,尋得神醫,似乎快安康了。」
「紀某慚愧,多謝你家主人關心了。」紀寧拱手說道。
趙安轉臉對隨從說道:「把禮物送上來。」
那兩個隨從立即捧著禮物走上前,在紀寧面前停下,打開盒蓋,將禮物呈現在紀寧眼底。
「這是崇王府的小小心意,請紀公子笑納。」趙安對紀寧拱手說道。
紀寧掃了一眼禮物,看見禮物盒裡既是人參又是何首烏靈芝等珍貴藥材,心中更是疑惑了。
裝病拒絕了崇王府的請柬,非但沒被崇王府記恨,反而好聲好氣地送價值上千兩的珍貴藥材。
在疑惑之餘,紀寧第一時間想道:反常即是妖!
所以,紀寧立即站起來,向趙安拱手說道:「謝謝崇王府好意,但紀某無功不受祿,萬萬不敢接受。還請趙大管家收回去。」
「紀公子莫要推辭。」趙安也站起來,拱手對紀寧說道,「紀公子不僅是大學士之後,更是才華橫溢,四步成詩,而且作出的詩能傳天下。崇王府素來禮遇賢能,紀公子大病初癒,正好用得上這些藥材補補身子。」
兩人推來讓去僵持好一陣,紀寧有點惱了,一咬牙,就同意接受了。
管你崇王府是不是布下陷阱,本少爺先把你們的誘餌吃下去再說。待到明晚中秋詩會,本少爺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見得怕你崇王府!
趙安見紀寧終於肯接受禮物,暗鬆了一口氣。
兩人重新做回座位後,趙安取出請柬懇請紀寧收下。
紀寧知道躲不過崇王府的中秋詩會,所以反而很乾脆收下請柬。
終於親手將請柬送給紀寧,趙安再與紀寧寒暄幾句,然後起身告辭了。
紀寧也不挽留,讓何安送客。
趙安出了紀宅,登上馬車,讓車伕快馬加鞭趕回崇王府。
至於那群跟在他馬車後的人,他連瞧也不瞧一眼。
其實,崇王府突然舉行中秋詩會,他這個大管家可是忙得分身乏術,在親自給紀寧送請柬的事上,花費許多時間了。
趙安離開後,雨靈同樣很疑惑地問紀寧道:「少爺,崇王府為什麼一定要您參加他們的中秋詩會?」
「呵呵,誰知道?」紀寧淡定地說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本少爺也不見得怕他們。」
中秋詩會上無非是做詩寫詞,他腦海裡可是有一座收錄了中國古代所有古文和詩詞的圖書館,不論以什麼題材作詩詞,他都夷然不懼!只要警惕應對,量崇王府拿他沒辦法。他的靠山浮梁大學士沈康地位和能量一點也不比崇王低。
頓了頓,紀寧忽然對雨靈說道:「雨靈,今晚我們出去看花魁大比。」
反正裝病的事情崇王府知道了,他也不再隱晦,乾脆今晚就出去看花魁大比。而且明晚要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多半是要錯過花魁大比的決賽了。
在穿越之前,他可是仰慕了許久中國古代秦淮河上舉行了幾百年的花魁大比。
秦淮河八豔,柳如是、顧橫波、馬湘蘭、陳圓圓、寇白門、卞玉京、李香君和董小宛,他現在都能記得住她們的名字。
既然有幸穿越到這個時空,怎麼著也要見識一下豔名傳遍天下並傳至後世的秦淮河群芳!
雨靈正為自家少爺明晚被逼參加崇王府中秋詩會的事擔憂,突然聽見自家少爺居然反而要今晚出去看花魁大比,不禁急得都要哭了。
「少爺,咱們能不去看花魁大比嗎?您明晚要參加崇王府的中秋詩會,您也說了,崇王府的邀請是不懷好意,您還是在家為明晚的中秋詩會作準備吧。」雨靈苦苦地勸道,「花魁大比年年都有,咱們明年再看吧,好不好?」
紀寧站起來,淡定自信地笑道:「瞧你說得本少爺一點不知輕重。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要相信本少爺。放心了,本少爺早有準備。」
「真的嗎?」雨靈問道,想到這段時間了,自家少爺做事總是胸有成竹,不禁就相信了。
「當然。本少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罷,紀寧忽然伸手在雨靈嫩滑俏麗的臉蛋兒摸了一下,引得雨靈一陣嬌羞,不依地跺腳嬌嗔叫道:「少爺——」
紀寧哈哈大笑著,負手向書房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85章 花魁大比
夜色降臨,天色還沒完全暗下,整個金陵城就被無數的華燈照得通明,無愧於它的不夜城稱號。
明日便是中秋了,中秋前夜,金陵城比以往更熱鬧非凡,許多商家和大戶人家提前開始中秋節目,人聲鼎沸,一派繁榮景象。
尤其是秦淮河兩岸,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秦淮河水上,燈火通明的無數畫舫沿河來回巡遊著,整條秦淮河水被照得通明。畫舫上無數的絲竹歌聲歡笑叫聲傳到岸邊,吸引岸邊上無數的遊人渴望地朝那些畫舫看去。
紀寧帶著雨靈來到秦淮河岸邊的街道,置身於無邊的熱鬧中,整個人不禁都有些亢奮了。
不過,他卻不知道具體在哪看花魁大比。
「看,那幾艘高大畫舫連在一起的就是花魁大比的地方。」雨靈芊芊玉指指向秦淮河水上說道。
紀寧沿著雨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從上游緩緩巡遊過來的幾艘結連一片的高大豪華的畫舫。
那幾艘高大豪華的畫舫結連在一起,顯得很大寬敞,燈火通明,人聲不斷,旁邊的小畫舫與之相比,就如一間茅廬與皇宮相比。
那一片的高大豪華畫舫豎著數面碩大的招牌,大老遠都能清楚看見招牌上書著「天香樓」三個大字。
同時,不時有小船載著顧客從岸邊碼頭駛到天香樓的高大豪華畫舫前,然後在畫舫上的僕人幫助下登上畫舫,迫不及待地進入畫舫內一睹群芳。
雨靈記起自家少爺遺忘了許多事,就接著介紹道:「在中秋當晚的最後決賽前,花魁大比是分成四個場所進行的。就在今晚,各個場所各決出一名副花魁。」
「其實,今晚才是花魁大比最熱鬧最好看的時候。等到明晚中秋的最後決賽,那些名妓反而不怎麼表演了,比拚的是各自背後支持她們的才子和金主。」
紀寧點點頭,說道:「我們就去天香樓吧。」
雨靈應了一聲,給紀寧引路,走到一個碼頭前。
不大的碼頭上,除了擠滿了遊人外,還有許多小販擺攤叫賣,邊上更是臨時搭建起幾處顯眼的商舖。
雨靈領著紀寧走到一間掛著天香樓招牌的商舖前,花了三兩銀子買了兩張天香樓畫舫的請柬,然後朝碼頭的小船走去。
停泊在碼頭的小船看了雨靈的天香樓請柬,直接讓紀寧和雨靈上船,搖起船槳,向天香樓的畫舫群開去。
紀寧坐在船上,暫時脫離一下剛才的無邊喧囂,得到片刻安靜。
江面上帶著水汽的涼風拂過,頓感一陣清涼舒爽,紀寧不由長長吁了一口氣,俊朗的臉上露出笑容了。
看看前方江心的燈火通明的天香樓畫舫群,又轉頭看看岸邊上無數的遊人和花燈,他忽然有一種時空錯亂感,自個兒不禁有些痴呆了。
「少爺、少爺。」坐在旁邊的雨靈連叫了兩三聲,他才「啊」地回過神來。
「什麼事兒?」他問道。
雨靈抿著小嘴兒一笑,說道:「嘻嘻,沒事啦。就是看見您似乎很高興,臉上笑意盈盈的。」
「呵呵,」紀寧不由笑道,「是呀。盛傳幾百年的秦淮河的盛況終於可以切身體驗了。很好,非常好,哈哈哈……」
雨靈迷糊片刻,說道:「少爺,奴婢聽不懂您說什麼。」
啪——
紀寧打開紙摺扇,搖動兩下,含笑地問道:「雨靈,如今這秦淮河上,哪位姑娘最有名?」
雨靈思索地道:「這一兩年最有名的是蕭黛兒、林玉音和柳如是。」
「柳如是?」紀寧不禁驚訝地問道。
他記得中國古代的秦淮河八豔裡,就有一個叫柳如是的。
雨靈見自家少爺對柳如是有驚訝之色,她也不由微訝地說道:「是呀。柳如是是去年才開始冒的頭,但她的豔名很快以驚人的速度傳開,蓋過許多紅了幾年的名妓,金陵城街頭巷尾都能聽到她的名字。聽說她不僅美得沉魚落雁,而且彈琴唱歌都是一絕,讓人聽了如痴如醉不能自已。金陵城許多有名的才子都拜倒她的石榴裙之下呢。」
「哦,原來如此。」紀寧恢復平常,點頭說道。
他心裡暗嘆,世界真是有些玄妙,居然在大永朝裡秦淮河上也有一個叫柳如是的名妓。
忽然間,他對這個素未謀面的柳如是有些好奇,很想瞧一瞧。
「你說柳如是會在天香樓畫舫群上比賽嗎?」他問雨靈道。
雨靈說道:「柳如是本來就是天香樓的,她當然在天香樓的畫舫上了。」
緊接著她勸紀寧道:「少爺,像柳如是那樣的名妓是很難見面的,見一次至少得花幾百兩銀子呢。而且,聽說還不能直接面對面呢,是在一個雅廳裡,隔了一層薄紗,柳如是坐薄紗後面彈琴唱歌,幾個賓客坐在薄紗前面飲酒聽曲子。有時候,錢花了,柳如是不一定會彈琴唱歌呢。」
她看得出自家少爺對柳如是感興趣,趕緊潑起冷水來。
那種為博美人一笑而一擲千金的揮霍實在不是他們承受得起的。
紀寧呵呵一笑。沒理會雨靈的話,自語說道:「這飢餓營銷手段玩得很溜嘛。」
「少爺,飢餓什麼手段是什麼意思?」雨靈不解地問道。
紀寧答非所問地微笑說道:「放心吧,你家少爺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混蛋了,會量力而行的。」
雨靈聞言,鬆了一口氣,忘記追問「飢餓營銷手段」是什麼意思。
而這時,小船也終於抵達天香樓的畫舫群下面。
天香樓的畫舫群很高大,其甲板高出水面至少有兩三丈之多。
隨著抵達高大的畫舫群下面,無數熱烈瘋狂的呼叫喝彩聲從畫舫群上面傳下來,與地球現代社會的巨星現場獻唱時歌迷粉絲們瘋狂尖叫吶喊的情形相仿,令人聽著就不禁有些激動期待起來。
在天香樓的僕人幫助下,紀寧和雨靈順利地登上畫舫群的甲板。
交了請柬後,紀寧不禁期待地往畫舫內走去,一睹昔日在歷史古文中看見的其所描述的秦淮河最核心的盛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6章 柳如是
隨著進入畫舫內,立即有無數的熱烈瘋狂的聲浪兜頭撲來,差點令人五識俱失。
再往裡面看,黑壓壓的擠滿了人,氣氛熱火朝天。
「跟緊了,別走丟了。」紀寧轉頭對身後的雨靈說道。
人實在太多太密集了,稍不留神就被人潮沖散,再也找不到人,只能各自回家才能見面了。
雨靈用力點了點臻首,芊芊玉手伸出,扯住紀寧的衣角,像小朋友過馬路一樣。
紀寧不由一笑,乾脆伸手握住她的膩白小手。
那膩白的小手入手,紀寧立即感到一陣細膩嫩滑軟若無骨的美妙手感,看見雨靈俏臉霎時羞紅如血,臻首低垂,但似乎隱隱掛著高興含羞的蜜意。
不過,現場氣氛太熱烈了,人的五識被削弱了不少。
紀寧沒多大留意,直接拉著雨靈的小手往人群中擠去。
而雨靈則緊跟在後面。
其實,紀寧和雨靈登上的這首畫舫不是最擁擠的一艘。
原來,天香樓的畫舫群一共有四艘,分為甲乙丙丁。
甲號畫舫是上等畫舫,專供達官貴人巨富商賈乘坐。
在甲號畫舫內,不僅不擁擠,而且還有專門的性感貌美丫鬟在旁邊伺候,可以從容地坐在軟椅上,一邊喝酒品茶一邊觀看花魁大比的表演。
不過,甲號畫舫的請柬貴昂,限定人數,而且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拿到。
紀寧所在的畫舫是乙號畫舫,乙號畫舫上基本是小康之家的人。
至於丙號和丁號畫舫,一張請柬只需五百文錢。
那兩艘畫舫上擁擠得針都插不進去,都是金陵城底層普通老百姓。
五百文錢一張請柬已經是開恩價了,平日裡五百文錢連摸一下天香樓畫舫的船舷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花魁大比的表演舞台則搭建在這四艘畫舫的中央。
請柬是雨靈買的,紀寧沒想到乙號畫舫也這麼多人,否則他肯定花得幾十兩銀子買兩張甲號畫舫請柬。
隨著往人群中擠去,人實在太多,紀寧在前面剛擠開了路,後面的人立即就合攏上來。
緊跟在紀寧後面的雨靈只能緊緊挨著紀寧後背行走,要是她本人,根本就擠不進去。
紀寧在不斷往前走時,漸漸察覺到後背的異樣——一個人嬌軟溫香的玉體緊貼著他。
隨著察覺到背部美妙的異樣,紀寧進一步細微地感到有兩團碩大的豐滿軟柔實實在在地壓貼在他背部,隨著在密集的人群中前進,不斷地磨蹭著,令他血脈僨張不已。
情不自禁地,紀寧更加握緊了手中那隻軟若無骨的嫩滑小手。
而那隻芊芊小手似乎接受到信息,也用力握緊他的手。
在密集的人群中行走好一陣,紀寧終於找到了一處相對稀疏且便於觀看表演舞台的位置,停了下來。
找到合適地方停下,紀寧有些戀戀不捨地放開了雨靈的小手。
雨靈則俏臉羞紅羞紅地站在紀寧身邊,微微地把嬌軀靠近紀寧的身軀。
紀寧目光朝中央的裝飾佈置豪華的大舞台看去,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這麼熱烈喝彩了。
只見在大舞台上,一支穿著性感華麗甚至暴露的裙子的年輕貌美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舞姿優美撩人,極是刺激所有人的眼球。
在大永朝,縱然是小康之家,也很難看見這麼多訓練有素的貌美舞姬一起獻舞。底層的老百姓更是沒機會。只有每年一度的中秋花魁大比才能一睹。
所以,難怪他們這個瘋狂熱烈地喝彩叫好。
很快,紀寧注意到,這支舞姬當中,有一個舞姬的裙子與其他舞姬截然不同,格外醒目。
那位舞姬不僅長得比所有舞姬都漂亮豔麗,而且身段妖嬈,舞姿優美且極具誘惑力,一舉一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而其他的舞姬都圍繞她而轉,以她為舞蹈的靈魂核心。
紀寧斷定那個舞姬就是參加花魁大比的姑娘。
不過,紀寧開始觀看時,獻舞已經接近了尾聲。
沒過多久,舞蹈就結束了。
紀寧不禁有些遺憾,大永朝的舞蹈與現代社會的狂魔亂舞截然不同,他很喜歡古代的舞蹈。
一個參賽姑娘表演完畢後,並沒有立即開始下一位參賽姑娘登場,而是開始讓觀眾對剛才那位姑娘投花支持。
一兩銀子一朵花,所有參與比賽的群芳以獲得花朵的多寡進行排名。獲得花朵最多的就是今晚的分賽場的花魁。
收花朵的人員臨近時,雨靈問道:「少爺,我們要投花嗎?」
「投,就投五朵吧。」紀寧搖著紙摺扇微笑地道。
「諾。」雨靈應道,然後取出五兩銀子買了五朵花投給剛才那個不知名的舞姬。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一位衣著華貴身體富態的中年人登上舞台,大聲宣佈道:「謝如煙姑娘獲得花朵一千三百七十七朵!」
「哇——」一片驚嘆聲響起。
待驚嘆聲落下,那富態中年人繼續大聲宣佈道:「接下登台獻藝的是天香樓頭牌——柳如是姑娘!」
「好!好!好!」無數的叫好聲響起,震耳欲聾,所有人都沸騰了,就連一直比較安靜的甲號畫舫也出現一陣騷動。
隨著富態中年人走下舞台,一道出塵若仙的倩影緩緩地走上舞台。
只見那道倩影身材高挑窈窕,三千青絲挽著一個簡約而很有美感的髮型,穿著一件素雅的拖地長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款款走向舞台中央時,如仙子凌波,那姿態簡直美到烙入每個人的心底。
震耳欲聾的叫好聲隨著那道出塵如仙的倩影出現,瞬間消失了。
所有人都凝神屏氣地注視著這位豔名傳遍整個金陵城,甚至傳到京城的天香樓頭牌柳如是姑娘。
只是,這位柳如是姑娘偏偏在俏臉上蒙著一塊白色的輕紗,令所有人都無法一窺她的絕代玉顏。
在所有人聚焦下,柳如是款款走到舞台中央,她身後跟著幾位貌美如花的侍女。
這幾位侍女手中捧著一把名貴的古琴,一張用於盛放古琴的案几、一隻淡紫色的蒲團和一隻青銅香爐。
那幾個貌美如花的侍女不緊不慢地擺好案桌和古琴,放好蒲團,並點燃青銅香爐內的香料。
待侍女完成這些,一直安靜地站著的柳如是姑娘才出塵如仙、動作優美無比地在古琴前盤腿坐下。
那幾個侍女無聲地退下離開舞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7章 被劫持
叮咚——
寂靜無聲的現場,萬目聚焦之下,柳如是從容自若地抬起一雙嫩白如霜的芊芊玉手放到名貴的古琴上,那十根玉蔥似的纖長玉指在琴絃上毫無煙火地撥動兩下試音。
然而,僅僅是試音兩下,那琴音就叮咚地撩動了所有人的心弦,讓人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聆聽。
試音完畢,柳如是終於正式開始彈琴。
只聽見古琴的叮咚聲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淌出來,琴聲素雅,不帶煙火,直接流淌入所有人的心扉,令人陶醉,有一種心靈被拂塵洗禮的寧靜愉悅感。
琴聲如月光流水一般流淌一陣後,柳如是終於朱唇輕啟,聲音如深谷幽蘭地唱起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
……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歌聲簡樸、淡雅、空靈,聲聲字字如春天裡的濛濛細雨,無聲無息地滋潤每個人的心田,腦海裡不禁徐徐展開一副淡雅無邊的水墨畫面。
畫中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江河,江水平緩如悠悠秦淮河水,江中漂著一葉小舟。
小舟之上,有一身段窈窕的靜女撐著一柄油紙傘站在船上,油紙傘往前伸出半臂,給盤腿坐舟上彈琴的一個瀟灑白衣男子背影擋住明媚的陽光,自個兒被陽光曬著了渾不自知。
那瀟灑白衣男子背影專注忘情地彈著琴,同樣渾不自知背後有一雙含情脈脈美眸出神地注視著他。
那目光含著少女特有的憂鬱,如丁香一樣結著淡淡的憂愁。
雨靈聽著聽著,美目不知不覺地就濕了。
她彷彿看見那撐著油紙傘的少女就是她,而那個盤膝坐舟上專注彈琴的瀟灑白衣公子就是她的少爺。
柳如是這一曲並不長,不足一盞茶功夫就結束了,但所有人卻彷彿經歷了許久許久,時隔千年。
待眾人從沉浸中清醒過來,再定目向舞台中央看去,卻發現哪裡還有那道出塵若仙的倩影?
一時間,所有人心底泛起一陣失落,恨不得不惜代價再見柳如是一面,哪怕只能遠遠地瞧上一眼她的倩影也心甘情願。
紀寧也不例外,他回過神來,不禁嘆息一聲。
這柳如是與他當年穿越之前讀古文中的秦淮河八豔想像的形象一模一樣,甚至更完美。
「雨靈……」他轉頭正要對雨靈說話時,忽然發現雨靈眼圈紅紅的,不由轉而問道,「你怎麼哭了?」
「沒、沒有啦。」雨靈迅速低垂下臻首,嬌軀微微向側轉,不讓自家少爺看清她的神情。
「少、少爺,你口渴嗎?」她又緊接著說道,「奴婢去給您買茶水和瓜果解渴。」
不等紀寧回答,她已經快步走開,朝右前邊販賣吃的地方走去。
紀寧看著雨靈窈窕苗條的倩影消失在右前邊的人群裡,不由微笑一下,然後轉正頭面向前方。
和前面獻舞的舞姬一樣,接下約有一盞茶功夫給柳如是投花。
不過,看情形,似乎一盞茶的時間明顯不夠,幾乎所有人都搶著給柳如是投花。
尤其是丙號和乙號畫舫,他們錢少,湊錢一起買花投給柳如是姑娘。
當然,真正的大頭來自甲號畫舫的大戶,為柳如是一擲千金自不在話下。
就在感嘆眾人為柳如是瘋狂時,紀寧忽然聞到一陣淡淡的處子幽香從身後傳來,以為雨靈這麼快買吃的回來了。
他正想轉頭說話,突然感到右後腰眼被一個冰冷的銳器抵住,嚇到他全身一僵,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許動,不許出聲!」一個壓抑低沉的聲音從耳後出來,充滿警告威脅的意味,「否則,死!」
紀寧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嚥了嚥口水,壓抑著聲音說道:「錢袋子在我的右邊,我保證不回頭。請好漢謀財不謀命。」
雖然他已經猜到對方是個女的,而且是個年輕的女人,但他裝不知道。
「哼,誰稀罕你的錢!」背後的聲音冰冷地哼道。
紀寧立即說道:「那您需要什麼?只要不是性命,什麼都可以給您。」
「帶我去甲號畫舫!」背後的冰冷女聲說道。
紀寧聞言,心念電轉,立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甲號畫舫上都是達官貴人,一張請柬需要幾十兩銀子不說,還必須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才能拿到,絕不是給錢就可以的。
在身後劫持他的女人多半是沒辦法混上甲號畫舫。
而她不惜以凶器劫持他,逼他帶她去甲號畫舫,肯定不是為了登上甲號畫舫,多半時企圖行刺某個達官貴人。
若自己真的帶身後的女人混入甲號畫舫,導致某個大人物被殺死,他縱然是無辜的,但下場肯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紀寧強擠出兩個笑聲,說道:「呵呵,閣下恐怕找錯人了,我也沒辦法登上甲號畫舫。否則,何苦擠在乙號畫舫呢?」
「不瞞閣下,在下也是綠林好漢。」紀寧接著說道,「道上朋友抬愛,送匪號……千人斬。」
急切間,他一時想不到什麼匪號來,所以急智之下,他說出了一個在另一個時空裡有另一層意思的匪號。
「千人斬?」身後的女人疑惑地道。
紀寧說道:「不錯。在下殺人如麻,是官府通緝的強人,所以不得不喬裝打扮成書生才能進城看花魁大比。」
「所以,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辦法帶您登上甲號畫舫。」他嚥了嚥口水,喉骨滑動一下,說道,「您找其他人吧,我保證不回頭看,事後也絕不張揚。」
身後的女人沉默一下,突然左手一把扣住紀寧後肩,紀寧頓時感到半邊身一陣麻痺無力,險些整個人軟倒地上。
「你撒謊!你就是書生!剛剛你身邊明明跟著一個大戶人家才有的俏麗丫鬟!」紀寧聽見耳後的聲音寒聲低喝道:「再起花花腸子,休怪我無情!」
說著,抵住紀寧後腰眼的匕首抵進一分,戳穿了衣服,直接頂到了紀寧的皮膚,甚至扎入了皮膚半分。
「您別、別激動,我帶您去甲號畫舫便是。」紀寧嚇得冷汗浹背,連忙地說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8章 千人斬
被人用匕首抵住後腰,紀寧就是再不怕死,也得乖乖地聽從對方的命令,轉身向甲號畫舫走去。
甲號畫舫雖不與丙號丁號畫舫相通,但與乙號畫舫是連接的,只是在連接處有人把守著。
只要身份地位和銀兩足夠,或者是甲號畫舫的貴賓邀請,還是可以從乙號畫舫到甲號畫舫。
不過,紀寧目前所處的位置離連接處比較遠,至少要通過大半條畫舫。
另外,乙號畫舫人群密集,不利於行走。
紀寧自信只要擠到人群裡,他就有機會脫離女刺客的控制。
「不許再耍花招!」再向甲號畫舫走去時,女刺客在紀寧身後壓著聲音厲聲警告道。
匕首一直抵住紀寧的後腰眼。
「不敢不敢,萬萬不敢……」紀寧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說道。
同時,他藉著身高優勢,迅速把前面人群的密集稀疏情況印在腦海裡,找出一條必須經過很密集人群的路線。
「往人少的地方走!」身後的女刺客命令道。
紀寧連忙「很害怕」地應道:「諾諾諾……」
然後,按住他選定的路線行走。
他選定的路線前大半段確實是經過人少的地方,但是走著走著,忽然是有點半月弧形的密集人群,而且越往前,人群越密集。
「停!」身後的女刺客看見前面人多,要走過去必須得擠人群,立即叫停道。
紀寧立即聽話的停下,等身後的女刺客指示方向。
那女刺客轉頭看了一陣前面的路,發現都是要擠人群才能過去。
「為什麼前面那麼多人?你是不是耍了什麼心眼?」那女刺客寒聲說道。
紀寧用微道哭腔地說道:「我、我不知道。這船上本來就擠滿了人。您要是不滿意,我再返回去另外找別的路。求求您,別殺我,我跟您無冤無仇……」
「哼!閉嘴!」那女刺客冷哼一聲。
紀寧立即閉嘴。
那女刺客抬頭看了一眼甲號畫舫,發現已經離甲號畫舫不遠了,就差三四丈的距離,猶豫起來。
她又看一眼被她劫持的書生,心裡有點後悔找上這個書生。
她發現,這個書生與一般的書生很不一樣,不僅會耍心眼,而且特別鎮定。別看他說話很害怕的樣子,但走路一點也不腿軟,身體也不哆嗦發抖,幾乎跟平常沒兩樣。
如果返回去重新找路,就得多一番周折,還不一定能找到更合適的路。
關鍵是這個書生心眼特別多,時間一長,難保這個書生又要耍什麼心眼,脫離她的控制。
一旦這個書生脫離她的控制,今晚刺殺行動就徹底失敗了。
今晚可是非常非常難得的刺殺機會。
她斷定,此刻是那人身邊的防衛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若錯過了,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了。
猶豫一陣,她銀牙一咬,有了斷決。
「把你的右手從下面往後伸!」她對紀寧命令道。
紀寧依言照辦,把拿著紙摺扇的右手從下面往後伸。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一陣嫩滑的軟若無骨的小手握住。但是緊接著,那隻軟若無骨的小手突然發力,變成了鐵鉗緊緊扣住他的手腕。
紀寧不禁悶哼一聲,全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光了,膝蓋一軟,險些整個人跪了下去,紙摺扇也因為無力拿不住,「啪」地掉地上。
「聽好了!你的心脈已經被我扣住,你要是膽敢耍花招,我一發力,就震斷你的心脈,你必死無疑!」女刺客在身後寒聲警告道。
「聽、聽清楚了。我保證不亂動。」紀寧連忙說道。
「哼!」那女刺客冷哼一聲,稍稍放鬆力道。
紀寧終於感到自己恢復了一下力氣。
同時,他也感到一直抵在他後腰眼的匕首被拿開了。
「向前走!」耳後的聲音下令道,「老實點!」
紀寧心裡一陣苦笑,他的計劃明顯失效了。
雖然最危險的匕首拿開了,但是被對方扣住心脈,即便擠到人群中,也毫無機會。
不過,眼下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然後再見機行事了。
於是,他舉步向密集的人群走去。
人們並不知道紀寧被女刺客控制住,紀寧向人群擠去時,人們哪會主動讓開路,必須紀寧用力向前擠才能走動。
而那女刺客扣著紀寧的手腕,緊跟在紀寧身後。
有紀寧開路,她雖不需擠,但是紀寧開路走過後,後面的人群立即如水一般地填充回去,壓逼她不得不貼緊紀寧的後背。
一時間,紀寧感到自己的後背被一個軟玉溫香的玉體緊貼著,甚至感到被兩團碩大的軟柔壓貼著。
「好大!感覺比雨靈的還大。」紀寧不禁暗道。
下一刻,直想抽自己兩個耳光:都什麼情況了,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紀寧緊收心神,一邊緩慢地向前擠,一邊心念電轉,思索自救辦法。
大約在密集的人群中前行了一丈餘,突然不知前方怎麼的,前面的人不斷地湧過來。紀寧站不住,不得不後退,後背更加壓住了身後的女刺客的嬌軀。
那女刺客不禁發出一聲「嚶嚀」,也被逼後退。但是,她後退兩步,又被後面的人群壓住,無法再退。無法立足之下,她不得不將另一條玉臂攬抱住紀寧的腰。
可憐那個女刺客還是黃花大閨女,平時就沒讓男人碰過小手,現在卻被一個陌生的書生「揩盡了油」,偏偏自己不能怒斥,甚至自己還得主動地伸手抱緊對方的腰。
一時間,她不禁又羞又惱,既委屈又難過,都不想行刺了。
前面的人持續地湧過來,紀寧和那女刺客只能一直保持著這個很曖|昧的姿勢。
時間久了,紀寧不可避免地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後背的異樣而美妙的觸感上。
他察覺到對方年齡大概與他相仿。
持續一陣,紀寧猶豫一下,把俊臉往右側轉,壓著聲音說道:「其實,要一個人死,有許多方法的,不一定使用這麼極端且危險,還不一定成功的辦法。」
「閉嘴!」那女刺客立即斥道。
紀寧沒理會,這種情況下,對方暫時不會殺人,他繼續說道:「在下匪號『千人斬』,死在我手下的人不少,但從不親自動手。如果您願意,在下可以介紹您許多種既安全又無需髒了手的殺人辦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89章 暴起反擊
「在下匪號『千人斬』,死在我手下的人不少,但從不親自動手。如果您願意,在下可以介紹您許多種既安全又無需髒了手的殺人辦法……」紀寧說道。
話未畢,紀寧突然發出一聲無力的悶哼,然後白皙的俊臉不斷地充血漲紅,甚至發紫,臉龐痛苦地扭曲起來,偏偏發不出任何聲音。
片刻之後,女刺客終於稍稍放鬆紀寧的手腕,紀寧終於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充血漲得紫紅的臉龐的血色開始消退,整個人大汗淋漓,如從水中撈起來一般。
「這只是小小懲戒!」女刺客在身後寒聲說道,「再敢耍小聰明,哼哼……」
冷哼聲充滿殺意。
「不、不敢了……」紀寧喘著氣連忙說道,剛才真的感覺在閻王爺面前走了一遭。
前面的人群持續湧過來一陣,終於停下來了,而且人群變得稀疏了許多。
在女刺客死亡威脅的命令下,紀寧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甲號畫舫走去。
終於,乙號畫舫和甲號畫舫的接舷處在望。
而女刺客重新用匕首抵著紀寧的後腰,扣著紀寧手腕的手縮了回去。
「老實點!在耍小聰明,就是刀子直接捅進去了!」女刺客壓著嗓子厲聲警告道。
「諾、諾、諾……」紀寧顫聲應道。
然後,他終於走到接舷處。
在甲乙畫舫接舷處,把守著四個彪形大漢和一位長著山羊鬍的文弱中年人。
他們見紀寧和女刺客走近,立即大聲喝道:「請止步!」
「紀某要上甲號畫舫,兩個人,需要補多少銀兩?」紀寧對那文弱中年人拱手說道。
文弱中年人打量一下紀寧,見紀寧是書生秀才,倒不敢無禮,說道:「兩個人需要補六十兩銀子。不過,甲號畫舫不是有錢就能上去的。不知閣下是何身份?」
那文弱中年人相當於知客的身份,對金陵城的名人相當瞭解。
紀寧正要說話時,突然感到抵在後腰的匕首刺破衣服,尖刃刺入了表皮。
他不禁身體一僵,身後的女刺客意思很明顯:如果他膽敢胡謅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書生名字,以致無法登上甲號畫舫,將當場殺了他。
一時間,紀寧額頭冒起了冷汗,拱手對文弱中年人道:「在下紀寧,字永寧。」
「你是紀永寧?」文弱中年人聞言,不禁微訝地問道,「可是三味書院的紀永寧?」
連那四個彪形大漢臉上也不禁有些突然遇到名人的驚訝之色,好奇地打量紀寧起來。
紀寧說道:「不錯,如假包換。紀某名聲如此之臭,想必無人冒認吧。」
文弱中年人點點頭,說道:「你既然是紀永寧,確實有資格登上甲號畫舫。交銀兩吧,六十兩。」
紀寧取出六十兩白銀交給文弱中年人。
文弱中年人接過銀兩,對紀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紀公子,請吧。」
他身後的四個彪形大漢立即讓開通道。
「多謝了。」紀寧說道,對文弱中年人拱手深深地作揖行禮說道。
隨著紀寧鞠躬作揖,他身後的女刺客整個人就暴露出來。那女刺客沒想到紀寧這個書生這麼迂腐多禮,急切間,只能把匕首縮回去,避免被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看見。
文弱中年人也沒想到這個臭名遠颺的紈絝居然這麼有禮貌,連忙也拱手作揖回禮。
行禮完畢,紀寧直起腰大半時,突然左腳一踏甲板,同時鐵騎突出刀槍鳴地一招轉身搬攔拳向身後的女刺客打去。
那女刺客萬萬沒想到紀寧一介書生在經過剛才的懲戒後,居然膽氣未破,還膽敢企圖脫離她的控制。
而且,她也只是防範紀寧逃到對面,哪裡想到紀寧非但沒被嚇破了膽,反而暴起攻擊她。
尤其是,紀寧這一招轉身搬攔拳打出去極是威猛,雙腿、胯部、腰椎大龍、手臂等身體數個部位同時發力並擰成一股,抽打得空氣發出「呼——砰!」的炸響聲。
那女刺客在沒有防備下,面對如此凌厲威猛的攻擊,只能下意識地格擋。
「砰!」
一聲震耳響聲,偌大的乙號畫舫不禁晃了一下。
那女刺客雖厲害,但猝不及防下,竟被紀寧震退了兩三步,駭然不已,想不出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的書生怎麼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而此時紀寧已經藉著反震的力道,整個人衝入甲號畫舫。
那四個彪形大漢也立即警戒地踏上一大步。
不過,那女刺客反應也很迅速和果斷,立即縱身一跳,跳進秦淮河水裡去了。
以致沒有人看清她的外貌長相。
看著恢復平靜的秦淮河河面,紀寧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安全了。
若真把那個女刺客帶上甲號畫舫,後果不堪設想。
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回過神,都轉身向紀寧看去。
「紀公子……」文弱中年人向紀寧問道。
不過,紀寧立即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頭,問道:「你們可看清那個人的容貌?」
「沒有。」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都搖頭說道,「太快了,又是晚上,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呵呵,那就是了。」紀寧淡笑地道,「她一直用匕首抵住紀某身後,紀某更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了。」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相貌和來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甲號畫舫裡都是達官貴人,若是被他們知道有人要行刺他們,還不得把我們統統抓回去,關在牢裡拷問得十天八天。」紀寧淡淡地說道。
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聞言,不禁脖子縮了縮,衙門的牢房可不是那麼好待的,搞不好就得傾家蕩產。
「那六十兩銀子你們分了,權當壓驚。紀某呢,沒興趣到甲號畫舫。」說著,他從容自若地舉辦返回乙號畫舫。
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只能同意地拱手道:「諾!」
走回乙號畫舫,紀寧向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揮揮手,向人群走去,尋找雨靈。
文弱中年人和四個彪形大漢看著紀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回過神來。
那文弱中年人壓著聲音說道:「紀永寧說得對,這種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決不能把剛才的事洩露出去。」
四個彪形大漢齊點頭,很贊成。
「銀兩等下了船再找地方一起分,這裡分錢不方便。」文弱中年人說道。
四個彪形大漢齊點頭。
迅速達成協議後,他們恢復位置。
文弱中年人不禁往剛才紀寧身影消失的方向看去,當然看不見紀寧的身影。
只是,他心裡不禁想道:「誰說紀永寧是紈絝了?就剛才遇到的危險和事後處理手段,那過人的膽量、驚人的勇武和事後的從容自若,整個金陵城也找不出一個書生能與之相提並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