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甲青 -【蜀漢之莊稼漢】《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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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03 AM

第0105章 帶到溝裡去

  建興元年十月,丞相亮上表,言主上初在位,宜遣大使重申吳好,以抗魏賊。上從,復問何人可當之。亮薦鄧芝,許,遂遣尚書郎芝固好於吳。

  「阿郎今日這是在想甚?怎的擺出這般姿態?」

  處理完政務的諸葛亮背著手,站在後院裡,抬頭望天,神色悠遠,帶著些許的滄桑,很有成熟男人的風度,很是有型。至少在黃月英眼裡,這份飄逸的氣度,比那種日夜操勞正事時的嚴肅態度好看得多。

  「哦,是細君啊。」諸葛亮轉過身來,對著黃月英笑了笑,「也無他事。只是今日從那劍山那裡傳來了消息,讓我心懷感觸罷了。」

  「劍山。」黃月英心思轉得極快,一下子就想到了根源,「算算時日,那小子應該過了劍山了吧?」

  「前幾日就已經過了。今日剛傳回來消息,報的是在劍山時的情況。」

  「尚平安否?」

  「自然平安。」

  「那阿郎如何這般神情?」

  諸葛亮把手裡的一幅帛布遞過去,帶著些許看不懂的古怪神色,「細君且看。」

  黃月英還以為是前方傳來的消息,接過來匆匆一掃而過,卻又發現不對,「咦」了一聲,繼而又重新細細研讀起來。

  良久,這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眼閃亮彩:「這是何人所著?如何只有一半?還有一半呢?」

  諸葛亮無奈地笑笑:「我也想知道還有一半究竟是何等模樣,只是那混小子只念了一半,就被二郎打斷,後面沒了。」

  「沒了?何人?」黃月英問了一句,這才覺得不對,「是那混小子?他如何能做出此等雄文?單看那句『開國何茫然』,便知寫此文的人定然是胸懷大志之輩,那小子……」說到這裡,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言詞形容。

  諸葛亮搖搖頭,也忍不住地笑了:「倒也不知此文是他所作,還是師門中人所作。」

  「那如何又只有一半?」黃月英氣道,「這正看得讓人激盪不能自已,偏偏從中間突然斷了,上不上下不下的,叫人難受得緊!若那混小子在眼前,定要叫他好看!」

  「這事倒怪不得他,傳來的消息說,那小子正唸得入神,偏偏那二郎過來打斷了兩次,讓那小子沒了思路,就再念不下去了。」

  「那就打那二郎!」黃月英恨恨道。

  「不知細君注意到否,那文中別有一番意味。」

  「阿郎這是何意?」黃月英奇怪地問道。

  「那小子的師門。」

  黃月英挑了挑眉,重新捧起帛書看了起來,過了一會這才點點頭:「秦塞,太白,峨眉,青泥……」說著,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諸葛亮的眼神有些疑惑。

  與黃月英做夫妻已久,諸葛亮如何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當下點點頭說道:「以往我等都在猜想此子的師門應該是在蜀地,但如今看來,倒是未必。」說著抬頭看向半空,緩緩說道,「此文不管是他親自所寫還是出自師門,都可以看出,從關中至蜀中皆有其師門足跡。」

  諸葛亮抬起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彷彿把蜀中和關中都劃進去,「如今看來,我覺得其師門更像是在蜀地之外。」

  「為何?」黃月英對自己夫婿的心思,向來是佩服的,天下間,能與其比肩者,寥寥無幾。

  諸葛亮輕輕一笑,智珠在握:「從此文中便可看出,寫此文的人,定是從外進蜀,這才有此感嘆。別忘了,最後一句『問君西遊何時還』。」

  「對!」黃月英「啪」地一拍掌,「方才光顧欣賞此文之雄壯,反倒是忘了這一出。」說著佩服地看了一眼諸葛亮,衷心道,「還是阿郎厲害。」

  「西遊,那就是在蜀之東,會是在哪裡呢?」諸葛亮並沒有因為黃月英的稱讚而高興,反而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說不得,就是那小子念出前半段時,反應過來會洩露師門所在,這才突然閉口再不念下半段,所以,還有半篇,究竟是什麼……」

  馮永自然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所念的半首「蜀道難」,直接就讓把自己弄出心理陰影的諸葛老妖夫婦一下子帶到溝裡去了。

  當然,如果馮土鱉知道了這事,十有八九是拼了命,也要把那下段給想起來。

  「我要死了!」馮永全身被抽了骨頭一般,全身如同軟體怪一樣,趴在一頭青牛上,哭喪著臉,喃喃說道。

  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走路比不過奴僕,騎馬比不過趙廣等人,連坐個牛都比不過莊戶的孩子……

  馮永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全方位碾壓。

  阿梅牽著牛走在前面,對於在南中走慣了山路的她來說,這樣的路已經算是非常好的路了。在南中那邊,放眼望去,常常是滿地的荊棘,要自己赤腳踩出一條路來。

  如今自己的腳上不但穿著鞋子,還有開闢好的石頭路,這般走路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所以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君會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平日自己眼裡高高在上的主君,這時根本沒有一絲威嚴,嘴裡還唧哩咕嗗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雖然馮永如此不顧形象,可是阿梅還是對自家的主君又敬又怕又感激,這回出遠門,么妹因為要留在莊上和管家給主君守好基業,所以只能讓自己跟著主君出來。想到這裡,阿梅心裡感到有點酥酥的。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陣騷動,同時漸漸地響起了歡呼聲,聲音由小漸大,由前方次遞傳過來。

  「到了到了!」

  歡呼起夾著這樣的呼喊聲。

  阿梅一愣,什麼到了?

  隨著人流轉過一個彎,擋在前面的山坡消失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又一座雄關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關口上頭寫著三個字,可惜的是阿梅不識字,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馮永聽到聲音,猛地一下坐起來,不顧屁股針刺般地疼,夾緊牛背,儘量讓自己能抬高一些,遠遠望去,只見那雄關上寫著:陽安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04 AM

第0106章 陽安關

  陽安關,南可入蜀,北望雍涼,西至武都,東達漢中,當年先帝謀主法正曾言:魚復與關頭,實為益州禍福之門。

  魚復者,白帝是也,關頭者,陽安關也。得之則為福,失之則為禍。

  如果說漢中是益州屏障,那陽安關則是益州大門。

  馮永在關城的驛館內睡了個昏天暗地,等醒來時,屋內門窗緊閉,光線昏暗,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辰。

  在榻上坐了起來,頭腦昏昏沉沉的,兩眼無神,沒有焦距,全身一陣痠軟不想動彈,卻又上下一陣舒爽。

  張了張嘴想出聲,卻發現喉嚨發乾,正難受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阿梅端著碗進來,輕輕地說道:「主君醒了?喝點水吧?」

  馮永接過碗,嘗了一口,正好入口,當下咕碌咕碌地喝完後,這才啞著嗓門問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回主君,睡了一天一夜。昨日到的關城,今日已至申時。」

  馮永晃晃腦袋,想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來,申時是下午的三點以後。

  「主君,要先吃點東西嗎?」

  「有什麼?」

  「問那驛館借了庖屋,給主君熬了點雞湯。」

  馮永看了一眼阿梅,只見這個僚人少女低眉順眼地站在榻前,心裡浮起一個古怪的想法,趙管家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如果說調教出來一個么妹是偶然,那眼前這個僚人少女又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阿梅這個侍女,話不多,但總在馮永想要喝水吃飯的時候,默默地提前準備好一切,讓他感覺到很是舒心。

  這等調教手段,恐怕用一般的大戶人家來解釋,是解釋不過去的。

  「好,端進來吧。」

  「是。」

  阿梅行了一禮,轉身走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馮永起身,拿起放在床頭疊好的衣物,開始穿衣。

  美美的睡了一覺,又喝下暖暖的雞湯,馮永感覺自己終於回過魂來。

  「趙二郎與王大郎等人呢?」

  「趙郎君昨日休息後就出門訪親了,至今未回來。王郎君今是出門去了,卻是沒說去何處。」

  聽阿梅說到這裡,馮永一拍腦袋,這剛睡醒,一時竟然還沒想起來,這陽安關正是自己與王平約定相見之地,王訓應該是去找他家大人了。

  說起來,當年王訓可是和他家大人在此處打過仗,想來對地形應該挺熟,倒不用擔心出什麼事。可是趙廣說出去訪親是怎麼回事?趙家老大如今正在CD,他哪來的親人?

  這邊正想著,阿梅又說道:「倒是那李郎君,今日還來過幾次,見主君未醒,便留下話來說,若是主君醒後感到煩悶,可四處走走。他先行出關,去南鄭打點,待他回來,再一齊去漢中。」

  李遺此次是以昭信校尉身份來漢中的,說穿了其實也就是個朝廷派出的使者。不過比一般的使者不同的是,這個身份要自由很多,沒有固定的回朝期限,只要朝廷沒有命令下來,李遺基本可以在漢中呆到想回去為止。

  四處走走?

  這話聽到耳裡,倒是讓馮永心頭一動,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陽安關比葭萌關要大得多,也雄偉得多。沿著牆根走,用手撫摸上青墨色的青磚,冰涼入手,提醒著馮永這不是一個夢,他如今正處於真實的歷史當中。

  抬頭望去,守衛關口的兵丁軍容整肅,旗幟鮮明。史書上說魏延善養士卒,這話看起來倒是不假。在劉備兵敗人心惶惶之際,此人不但能守住漢中,還能讓手下士卒保持如此士氣,當真是個將才。

  如今的陽安關處於漢中的屏護之下,放置的兵馬不多,可能是準備屯墾漢中之故,從南邊入關的人倒是不少,此時的陽安關看起來更像是中轉站。

  「這位郎君,可是想上那城牆?」

  在登城馬道邊上徘徊了好久,終究是沒有去問那守衛關口的士卒能不能上去,正要返身回去,哪知旁邊冒出一個披甲的少年郎,看起來像是個低級校尉,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微笑地看向馮永,開口問道。

  「那裡,能上去?」馮永指了指城牆上面,驚訝地問道。

  「他人自是不能上,不過郎君倒是可以。」

  「為何?」

  馮永更加驚訝了。

  「郎君可是漢中典農校尉丞?」

  「正是。你如何認得我?」

  「昨日馮郎君入關,小人曾遠遠地看過一眼。而且如今看郎君腰間帶綬,又是從那驛館而來,如今還在關中的也只有馮郎君了。李天使臨走前曾吩咐過,關城中若非機密之所,皆可任馮郎君出入,不必有所顧慮。」

  李天使?

  馮永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李遺是朝廷使者,不正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天使?

  這傢伙,倒是會做人。不過,眼前這個少年郎,倒也算是個有心人。估計應該是跟著自己挺久了,不然不會在看到自己想上城牆的時候恰好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遺的安排。

  既然能上,那就不需要矯情。當下點點頭說道:「如是不妨關中警備,能上去自是最好。」

  「自是不妨。」

  披甲少年郎說完,走過去跟守衛登城馬道的兩名士卒說了兩句,然後回來跟馮永說了聲:「已與那衛卒說過,馮郎君請便。」

  走上登城馬道準備上去時,馮永轉過身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披甲少年郎登時面露狂喜之色,抱拳道:「回郎君的話,小人蔣舒。」

  馮永點點頭,笑道:「多謝蔣校尉此次幫忙。」

  「不敢,不敢。能為馮郎君效力,是小人的榮幸!」蔣舒卑謙地笑道。

  少年郎看起來與馮永差不多大,可是看起來卻是極有眼色,接人待物也是圓滑,與他相處時讓人覺得挺舒服。

  漫步走上馬道,馮永反覆地唸著「蔣舒」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拍拍腦袋,這就是不好好讀書的壞處了。要說三國前期的人物,馮永自信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可是這後期出現的人物,只要不是名人,幾乎都記得不太清楚。

  不過既然是覺得耳熟,那就肯定是史書上出現過的。

  馮永回頭看了看城下,蔣舒還站在原地,目送馮永上城。看到馮永回頭,又笑著微微彎腰示意,真的是一個很有眼色的傢伙。

  馮永點頭回禮,轉過來嘆了一口氣,心裡想道,可是他到底幹過什麼事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18 AM

第0107章 兩個虎女

  登上城牆來,放眼望去,嘉陵江水滾滾南下,再往北一些,一山突兀拔地而起,高約百餘米,氣勢雄渾,狀如覆斗。也不知當年劉備是如何通過如此險要之地,打敗曹老闆,奪得漢中之地的。往東看去,山巒疊嶂,雲霧繚繞,可惜看不到漢中。

  馮永正感慨著,漫步在城牆上,轉身拐過一個彎,突然頓住了腳,目光怔怔地看著前方。

  只見前方一個男裝打扮的女郎站在城牆跺口邊,手裡拿著刀筆,正在一片竹簡上刻字,不是關姬是誰?

  江風吹來,衣袂裂裂,關姬胸前的衣裳緊緊地貼到身上。

  好像沒有束胸啊!

  馮永嚥了一口口水,眼光艱難地移開,看向遠處高聳的山峰,喃喃地說了一句:「好高啊,好高聳啊!」

  彷彿聽到了馮永的話,女郎驀地回過頭來。

  馮永迎向關姬那冰冷的目光,露出八顆牙齒,很是和善地一笑。

  哪知關姬的目光越發的冷漠,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和刀筆,拿起放在身邊的長刀,「鏘」地一聲,竟然閃電般地拔出了刀!

  什麼鬼?

  馮永暗暗一聲罵娘,正要開口,突然耳邊傳來尖銳的呼嘯聲,只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耳邊的空中飛過。眼一花,只見那關姬長刀如練,「當」地一聲,似乎把什麼東西磕開了。

  還好馮永視力不錯,定眼看向那被磕掉的東西,竟然是一根羽箭!

  有刺客!

  馮永心裡一驚,想也不想,直接就是一個驢打滾,翻滾到牆邊。

  還沒等他翻過身看清來人,就只聽得一個嬌喝:「關家石女!你可讓我好找!」

  接著便是一個身影衝過去,帶著虎虎的風聲。

  關姬一聲冷哼,搶先一步,旋轉身子,長刀竟是迎頭向來人劈去。

  「來得好!」

  來人又是一聲嬌喝,竟是不閃不避,直接揮著手中的大刀迎了過去。

  「當!」

  兩刀相擊,發出脆鳴,然後又是一溜火星,馮永只覺得自己的牙根都要酸掉了。

  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反手又是直接向對方要害捅去,如同有深仇大恨一般。

  這是馮永穿越後第一次看到兩個有武藝在身的武將開打。

  應該算是武將吧?

  馮永目瞪口呆,兩個女武將?!

  場中那兩人各執一把長刀,刀刀向著對方要害,帶起的刀風蓋過了江風,大刀閃過的白光,晃得馮永都快看不清了。

  這時,也不知是誰的刀磕到了關姬放在跺牆邊上的竹簡,「嘩啦」一聲響,那竹片四處紛飛,還有的直接被劈成了碎片。

  「黃家蠻女,你這是要找死!」

  關姬看到自己精心做出來的竹簡被毀,鳳目裡的怒火竟是要噴薄而出一般,平日裡清冷的表情此刻變成怒容,咬牙切齒地第一次說出長句。

  「且看你有無這等本事!」

  被喚作黃家蠻女的女郎一點不顧及形象地哈哈大笑,聲音裡竟隱隱帶著金石之聲。

  聽到這兩人的相互對罵,馮永明白過來,看來這兩個是早就認識的,只是不知道這仇究竟有多深?

  這城牆的兵卒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說別人不能上來嗎?怎麼這個一見面就要處人於死地的瘋女人也能上來?

  「兄長,兄長!」

  耳邊隱隱傳來叫聲,馮永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遠遠的地方,趙廣正努力地引起自己的注意。

  馮永剛才一招懶驢打滾還沒起來,就被兩女的瘋狂鬥毆給驚呆了,此時還在地上爬著。

  看到趙廣後,心下大定,看來這個被叫做黃家蠻女的女郎就是他帶來的,估計出不了人命。

  呼呼地刀風聲讓馮永很是害怕受到涉及,沒敢站直身子,貓著腰向趙廣那邊跑去。

  跑到一半,腳下「叮」地一聲響,馮永低頭一看,卻是一把刀筆,應該就是關姬剛才所用,此時竟然被兩人的打鬥劈到這邊來了,當下便拿起來,塞到懷裡,看看不遠處還有一片竹簡,順手也拿起來抓到手裡。

  「怎麼回事?」

  跑到安全區域,馮永這才鬆了一口氣,怒視著趙廣,這個撒手沒的傢伙,才一回來就給他這麼大個驚喜,差點沒被嚇死。

  趙廣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嚇到兄長了,小弟實是抱歉。」

  「你不是留下話說去訪親了?難不成就是她?那是誰?」

  「小弟是去訪親了,去見黃阿姊只是其一。」

  「黃?」馮永心頭一動,疑惑地看向趙廣,「你又何時有一個黃姓阿姊?」

  趙廣臉上竟然難得露出些許扭捏,說道:「便是那已故後將軍,黃老將軍所遺孤女,名為舞蝶。」

  馮土鱉頓時瞪大了眼:「黃舞蝶!黃老將軍後人?」

  趙廣咧嘴一笑:「黃阿姊自然是黃老將軍後人,只不過非親生。黃老將軍之子早逝,世人皆以為無後。卻是不知還有一件辛秘。」

  趙廣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當年先帝屯兵葭萌關,黃老將軍有次出門打獵,遇一孤女與惡狼搏鬥,深憾其勇,故救下那孤女後認其為女兒。後先帝自葭萌關向CD進發,黃老將軍一路上戰無不勝,時人皆以為其勇毅冠三軍。殊不知這其中便有阿姊的功勞。」

  說著趙廣看了一眼場中打鬥的兩人,眼中帶著說不明的意味:「因為阿姊長生於斯地,故大道小路無不熟識。黃老將軍得了阿姊帶路,自是如虎添翼。後黃老將軍病重,便託了魏太守看護,阿姊在黃老將軍逝後便一直住在漢中。」

  特麼的難道那三國群英傳的製作者裡面有人是反穿越者?

  馮永目光呆滯地看向場中的兩人,我穿越的是三國群英傳?

  「關姬與那……那黃姬,有深仇大恨?」

  終究是從差點成乞丐身份再奮鬥成朝廷命官的人物,馮永的神經總算是堅韌,終於問到了這種情況所應該問的問題。

  「嘿嘿!」趙廣眼神飄忽,臉上略有尷尬之色,「當年先帝封五虎之位,關將軍……咳咳!」

  「大丈夫終不與老卒為伍!」

  當年關羽傲氣十足說出這話時,估計他也肯定沒想到自己沒多久就會被砍了腦袋。

  馮永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關羽當年看不起黃忠,認為黃忠與自己同列五虎之位是恥辱,這份恩怨,竟然傳給了下一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20 AM

第0108章 這不是玄幻

  看著場中兩個女郎的上下翻騰,金戈交擊之聲不絕於耳,馮永感嘆一聲:「虎女何其多也!」

  趙廣一臉認同地點點頭,說道:「昔日先帝也曾有此感慨,對丞相說過恨諸將之後多是虎女,若是虎子,自是不必擔心後繼無人。」

  馮永看了一眼趙廣,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特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想了想,說道:「你真是這般想的?」

  「這有何假?剛才兄長不也說了,虎女何其多?」

  果然簡單的人生比較幸福啊!

  馮永心裡想道,明明人家劉備說的是,你們這些官二代男人比不過女子,真特麼的讓他失望。明是贊女,實是恨男不成器,你還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當真是……唉!

  你家大人為什麼一直看你不順眼,我想我已經知道原因了。

  不過這劉大耳眼光毒辣的傳說看來還真不是假的,竟然在生前就看出了蜀漢存在的隱憂,那就是後繼無人,不過那有什麼卵用?明知道後繼無人,還非要把家底敗光了才甘心,讓自己那老實娃子在剛當上皇帝那會天天提心吊膽的。

  第二代不爭氣,能給你提供人才的本地世家你又不敢放權,算來算去,只好用外來的降將。可是外來的降將又不是說拿來就能用,那也是看老天給不給臉。有了一個王平那是老天給臉,再來一個姜維,那估計還是老天看大漢曾經是自己親兒子的份上,才給破的例。

  至於說諸葛老妖大小事全包不給新人出頭機會——媽的諸葛老妖死後好歹還留了幾個人給劉禪撐場面,等他留下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幾十年過去也沒見有哪個才俊能冒頭,一堆小人倒是蹦得歡快,最後還不是得靠人家的親傳弟子在苦苦支撐?

  十年生聚,十年教訓。

  諸葛老妖是兩年生聚平南中,三年整頓始北伐。

  你三十年都培養不出一個稍微出色點的人來,然後卻怪人家生前太牛逼?

  難道諸葛老妖被放進棺材埋到土裡幾十年了,還能散發出恐怖的精神力壓制著蜀中才俊,讓他們出不了頭?你以為是玄幻呢?

  說穿了,還是下一代不成器——偏偏成器的又短命。

  不成器就培養能成器的吧,可是智力資源又不在自己手上,都在世家那裡呢,你能怪哪個?內無施政之材,以養生聚,外又不恤國力,頻頻用兵,偏偏大權在握的阿斗又是個老好人,光想和稀泥,最後就變成了一筆糊塗帳。

  上層建築不行了,經濟基礎又不願意支撐,垮台那就是歷史的必然選擇。馬大鬍子理論能成為世界性理論,又不是光靠他那滿臉的絡胡,人家好歹研究了幾十年呢。

  「兄長,此處風大,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去那邊避辟風頭吧?」

  馮永這邊正在感慨呢,趙廣開了口,指了指城牆上的馬道入口。

  「那她們怎麼辦?」馮永吃驚地指了指正在拚命的兩個女郎。

  趙廣一臉的滿不在乎:「還能如何,等兩位阿姊打累了,自然就停下了。在她們自己停下來之前,小弟也不敢上前勸阻啊。畢竟以小弟這等身手,上前去勸阻,與送死何異?」

  你這個小弟當的,也很辛苦啊!

  馮永憐憫地看了趙廣一眼,想起了前幾天他被關姬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

  這個阿姊打不過,那個阿姊也打不過,還有一個阿姊當了皇后你就更不敢放肆,看那張星古靈精怪的模樣,長大後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連個小妹都可以把你耍得團團轉。

  唉,真是畫面太美不敢想像啊。

  「她們以前,經常這樣?」

  馮永和趙廣縮在馬道入口,時不時地探頭探腦出去看看。

  趙廣聽了,點點頭:「經常這樣。黃阿姊每年回錦城祭拜黃老將軍時,都會去找關阿姊切磋一番。」

  這是切磋嗎?你確定這不是拚命?

  馮永眼神古怪地看向趙廣,心想你這嘴裡的切磋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問道:「我們還得等多久?」

  趙廣一臉的無奈:「這個說不準,有時候一兩個時辰,有時候一天也說不定。」

  「一天?不吃不喝?光打架?」

  馮永這回是真驚駭了,心想這就算有武藝在身的就是不一樣,體力猛的一批。

  「這世間安得有如此猛將?」趙廣失笑道,「昔日我家大人懷抱陛下突出重圍,亦要不時躲過曹賊,暫時歇息以復體力,更何況兩位阿姊?那一次是打累了又歇,歇好了再打,這才打上一天。如若不是叔母出手,只怕還要點上火把繼續。不過經過那次後,兩位阿姊也是三天無法下床,從此兩人倒是再無那般行事。」

  馮永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才像話嘛!不然這有武藝在身的,一天?

  猥瑣的馮土鱉此時突然腦洞大開,像那黃月英身懷武藝,那諸葛老妖卻是一介書生,如果這體力的差距真有那般巨大,夫婦之間……嘿嘿,只怕不足為外人道也!

  看到自家兄長突然露出不可言明的笑容,趙廣心裡有點虛,問道:「兄長這是又想到了什麼?」

  「無事。就是想著,為何在這蜀中,老天偏偏鍾愛女子,卻又不對男兒另眼相看。」馮永瞄了一眼趙廣。

  趙二哈的智商突然之間上線了,臉皮有點發紅,急聲辯道:「兄長亦是少年英雄,又何來自謙?」

  我是在說你太弱雞了,和我是不是少年英雄有什麼關係?再說了,老子算個屁的少年英雄!單看那邊兩位虎女,哪個不比我英雄?

  看到馮永眼裡的鄙視之意,趙廣湊過來,神秘地說道:「兄長莫要這般瞧不起小弟,其實這蜀中之所以多產女豪傑,這可是有說道的。」

  「有何說道?」馮永奇怪問道,心想你是弱雞,難道還有理由了?

  趙廣瞄瞄四周。

  「要說便快說,這下邊有士卒把守,何來他人?」

  「兄長可知我那諸葛三叔?」

  「哪個三叔?」

  馮永一愣,心想這三叔的名字我倒是挺熟,不過他不叫諸葛三叔,他叫南派三叔。

  「便是那丞相之弟,平日裡我叫他三叔。」

  「一龍一虎一……」馮永差點把舌頭咬斷,這才生生止住了自己說出「狗」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22 AM

第0109章 突然的智商在線

  老子差點就說錯話了,馮永心裡想道,那諸葛誕此時應該是在魏國那邊,那這三叔肯定就不可能是他了。

  趙廣倒是不在意,嘿嘿一笑:「兄長也不必這般小心。我那三叔也曾戲言,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最多也就是能和在那魏國的從兄比一比。能給諸葛家當個看家護院狗,其實也是不錯的。」

  馮永心頭一動,想起了那曾被劉備誤認為是諸葛亮的諸葛均。

  「我那三叔,精於陰陽,能看天數,本是想去那北方的,哪知後來出了變故,被丞相引薦給先帝,後被先帝封為長水校尉。」

  一聽到長水校尉,馮永就想起了那個把自己當作小卒子的廖立。

  「可如今長水校尉不是那廖公淵麼?」

  趙廣一臉的不屑:「那是因為我那三叔覺得整日勞作於案牘,實是不勝勞累,這才辭了那官職,去了深山裡清修。當年我三叔還在錦城時,我家大人曾說我心性太過於跳脫,故讓我去跟著三叔段時日,以靜其心。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聽到三叔說起一段緣由。」

  馮永心神有些飄忽,自聽到趙廣說諸葛均戲稱自己是諸葛家看家護院狗之後,心緒便再也止不住了,心想著世人皆知為北方曹魏效力的諸葛誕乃是諸葛家之狗,卻是沒想到諸葛均才是諸葛家的真正後著。

  這般想著,口裡漫不經心地說道:「什麼緣由?」同時心裡又想起那諸葛均的兒子:一個親生的,一個是諸葛老妖的,一個是諸葛謹的。特麼的……真是不寒而慄啊!果然這才是真正的看家狗。

  「我那三叔,曾經有言,天地乾坤,自有運數。這蜀中乃是西南之地,在地屬坤,坤於易數中,為一家之主母,故蜀中女子,當多是豪傑。」

  陰陽八卦這種事情,馮永前世本是不信的,可是自己連靈魂都過來了,用科學神教的理論,根本沒辦法解釋啊!所以只好學那孔聖人,對這類東西敬而遠之。

  如今聽這趙廣之言,那自小便牢駐於心的科學神教便要本能性的反駁。可是一想到即便是幾千年後,四川妹子依舊聞名於中國,既美又辣,可溫柔似水,又火爆熱情,當真是,嘖,妙不可言。

  於是心下便有些狐疑起來,難不成,這諸葛均所說的話,還有一定的科學性?

  這般想著,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起手裡的竹簡來,原本一開始還沒注意,這一摩挲,便感覺到上面坑坑窪窪,顯然是已經刻了字的。

  想著這些日子關姬一有空就做竹簡,現在又在上面刻字,也不知是刻著什麼。馮永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對那趙廣所說的蜀中多女傑之類的屁話也放到身後——老子都敬而遠之了,還去想它做什麼?

  低下頭望去,仔細辨認之下,發現那行字竟是: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

  這不是,他前些日子所念的蜀道難麼?

  原來,這些日子,那半段蜀道難,她不但背了下來,竟然還要刻下來。

  想起剛才她在城牆上專注刻竹簡的神情,又摸了摸懷裡那刀筆,馮永心底彷彿有一根羽毛輕輕柔柔地劃過,心神竟然有某一刻的失守。

  「兄長在想些什麼,怎笑得如此……」

  猥瑣?

  馮永不滿地看了一眼趙廣,被打斷了小甜蜜情緒,心情極度不爽,看向趙廣已經恢復如初的俊臉,溫聲開口道:「二郎臉上的傷全好了?」

  「謝過兄長關心,前兩日便好了,不然小弟哪敢出門去找黃阿姊?」趙廣摸了摸臉,有些慶幸道,心裡暗道這兄長平日裡嘴裡不說,到底還是關心我的。

  馮永點點頭,把竹簡遞過去,「看看這是什麼?」

  「什麼?」趙廣莫明地接過來,一看之下,說道,「這不是兄長所念的蜀道難麼?難道兄長要把它刻下來?也對,如此雄文,自是要留芳於世的。」

  馮永搖搖頭,說道:「這個可不是我刻的,這是關姬刻的。」

  「原來阿姊這幾日做竹簡就是為了刻這個?」趙廣恍然大悟。

  「是啊,我也是剛剛才知曉的。」馮永看著沒有反應過來的趙廣,繼續說道,「方才我上城牆時,看到關姬正站在那邊刻竹簡。」

  「那又如何?」趙廣心裡感覺有些不太妙,可是仍然強撐著問了一句。

  「然後你就帶著黃姬來了啊!」馮永憐憫地看著他,「兩人一切磋,就把關姬剛刻好的竹簡全毀了……」

  趙廣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哆嗦著嘴唇:「兄……兄長莫要哄騙小弟,哪有這般巧合之事?」

  馮永拍了拍趙廣的肩膀,從他手裡抽回竹簡,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若不信,可去那邊一觀,那裡應該有不少的竹簡,但有些已經被劈碎了,簡直是慘不忍睹啊!」

  「兄……兄……兄長救我!」趙廣「哇」地一聲就差點哭出聲來。

  前些日子只是讓阿姊沒聽完蜀道難一文,自己就被揍得連自家大人都認不出來。

  想想這些日子阿姊一有空就在做竹簡,刻字體,這自然就是她的心血了。哪知自己這一出門訪親,帶回了另一個阿姊,卻是一下子就把她的心血全毀了,只怕這回她要殺了自己都不解恨。

  馮永同情地看著哆哆嗦嗦的趙廣,輕嘆道:「蜀中虎女何其多,作為兄長的我,也是無力啊!」

  「有辦法的兄長,你一定有辦法的,救我!」

  趙文就差點抱著馮永的大腿喊救命了。

  馮永心頭終於一片舒爽,心道讓你個小王八蛋把老子喜歡關姬的事情到處亂說!看這回我整不死你!

  「此時此景,一時之間,你叫我情急之下,如何能想出法子來?」馮永嘆了一聲氣,「要不你先出去躲兩天,等關姬氣消了再回來?」

  「不成的。阿姊性情剛烈,卻是恩怨分明。若是讓她當場出了氣,好歹還能留下全屍,若是跑了,只怕連全屍都是奢望。」

  這趙二哈關鍵時刻這智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有法子了兄長!」

  事實證明,趙廣此時此刻,不但智商在線,而且還突然暴漲。

  「兄長,此事還是得你幫我!」趙廣緊緊地拉住馮永的衣袖,哀求道,「阿姊定是極喜愛你那篇雄文,才有此舉。你幫小弟好好想想,下面是什麼啊?介時小弟只要說與阿姊聽,她定然不會再怪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24 AM

第0110章 羌人

  馮永實在是沒想到的是,趙廣竟然在這種緊急關頭突然暴漲智商。按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六神無主,別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才對。

  當然,這些時日馮永也不是沒想過要把全詩回憶起來,可是因為路上的顛簸,都已經把他弄得七葷八素的,趴在牛背上想了那麼多天,也就是記起了廖廖幾句。

  在沒記完之前,他本來是沒想著要說出後面詩句的,但是趙廣的話卻是提醒了他,想起這關姬如此喜愛此文,便動了些許心思。

  「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

  趙廣聽了半天,也沒再聽到下文,當下只好問道:「沒了?」

  「就想到這麼多。」

  聽到這話,趙廣頓時一臉失望,想了想,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咬咬牙說道:「這三句也成。只是小弟待會求兄長一事,兄長可不要推脫了。「

  「什麼事?」

  馮永看到趙廣一副破釜沉舟視死如歸的模樣,心下好奇。

  「此時卻是不能說的。」

  趙廣偷偷地把頭探出去,看了一眼仍然生龍活虎的兩女,迅速縮回頭來,對著馮永神秘一笑。

  「日麥牟西,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在離陽安關不遠的一座高山上,王平嘶啞著嗓子問向身旁的羌人。

  此刻的王平披散著頭髮,面容憔悴,滿面的鬍子拉碴,身上最外面的衣裳看起來被什麼東西掛爛了,幾乎已經變成了布條。

  被喚作日麥牟西的羌人披髮履面,露出來的臉上面還畫著幾條黑線,身上披著羊皮,聽到王平的問話,他搖了搖頭:「何木西,你不用再勸我了。幾年前,你們的夷王朴胡和杜濩他們兩個帶著部落去投靠了漢人,別忘了當時還是我勸了你不要去的。如今他們兩個倒是得了那漢人的封賞,可是手下部落裡的人要嘛被拉去和漢人打仗,要嘛被漢人分開了,已經差不多全沒了。現在看來,這就是漢人的陰謀。不要忘了,連你都差點被那漢人將軍給殺了。你現在怎麼還給那漢人賣命呢?」

  「日麥牟西,你應該知道,這天下終究是漢人的天下。若是那些世代受過漢人皇帝冊封的君長還好說,漢人不會對他們的部落太過苛刻。可是像你這樣沒人管的部落,雖然比別的部落要大一些,可是終年躲在深山裡,何年能出頭?」

  日麥牟西指了指東面,看向王平,開口說道:「何木西,你變了。你去跟了漢人這些年,已經變得和漢人一般,總是說一些騙人的話。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漢人現在正在打仗,年年都死不少人。那邊的漢中,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漢人了。」

  說完,又指了指西邊武都的方向,「看到沒有?那邊,以前全是漢人,可是現在除了一些駐守的漢人士卒,我們爾瑪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如果不是漢中那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將軍,我們爾瑪人應該可以打過去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爾瑪人在很多年前,就去打過那裡,還把那裡的一個大官給殺了。」

  「日麥牟西,你這種想法很危險。有人告訴我說,未來的幾年,漢中這附近的各個部落都很危險,所以最好要找一個靠山。他是一個高人的弟子,從我認識他起,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從來沒有錯過。如果你真不想去,那你也不要去摻和那些事情,好嗎?」

  「何木西,我知道了。」日麥牟西敷衍地揮揮手,「快要到冬天了,我準備要讓部落的人趕著牛羊去南方的深山裡過冬。如果這次你還想要那乾酪,就給我多換一些鹽巴,衣服也行。」

  王平嘆息一聲,說道:「那好吧。這次你要等我幾天,等我回去準備一下,再拿東西過來跟你換。」

  「你最好快一點。我等不了那麼久。」

  這時,他們的身後,走出一個羌人,同樣的披頭履面,身披羊皮,只是臉上看起來是清洗過的。

  只見他有些畏縮地走過來提醒道:「何木西,太陽已經偏西了,我們快走吧,不然今天在天黑前就趕不到地頭了。」

  日麥牟西目光中帶著輕視,看著過來的羌人,諷刺道:「木兀哲,你真是侮辱了你的名字,為什麼要想著會去投靠漢人?」

  一旁的王平聽了,臉上有些難看。

  木兀哲的臉上帶著悲哀:「日麥牟西,你部落大,當然不知道我們小部落的苦。前些時日,北邊來了一支部落,自稱是什麼盍稚,說是受北邊那漢人皇帝的指使,來這裡徵稅,想要把我們的牛羊全搶了,還要趕我們去北邊給他們放羊。我們打不過他們,只好跑了。可是還是被搶了許多牛羊,還死了不少部落裡的勇士。如果我不去投靠漢人,我們就沒辦法活過今年的冬天。」

  日麥牟西聽到這話,眼珠骨碌轉了幾下,想了想,當下一點也不顧忌王平在身邊,逕自大喇喇地對木兀哲說道:「你可以投靠我。我的牛羊還很多,夠吃整整一個冬天。」

  木兀哲看了一眼王平。

  王平卻沒有看他,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只是看著遠處,臉上已經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

  木兀哲猶豫了一下,說道:「日麥牟西,我們的牛羊已經沒有多少了,可是卻還有很多女人和小孩,就算跟了你,他們這個冬天也會死上不少。聽何木西說,那邊的漢人答應給我們吃的和衣服,所以我想去那邊看看。」

  原本想趁機吞併木兀哲部落的日麥牟西聽到這個,有些猶豫了,如果這個時候是夏天還好說,可以想辦法多畜些牛羊熬過去。可是現在已經快到冬天了,對方又沒有多少牛羊了,自己的部落辛辛苦苦養了一年的牛羊,卻讓別人吃了去,只怕那些長老也會有意見,只好按下了這個心思。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日麥牟西故作大方地說道,「只不過漢人很狡猾,你要小心。」

  「謝謝日麥牟西的關心,我知道了。」

  一旁的王平暗暗鬆了一口氣,開口道:「日麥牟西,既然你不聽我勸,那我也就不勉強了。如果以後你突然想通了,可以來找我。木兀哲,我們走吧。」

  「那我就不送你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25 AM

第0111章 三十六計是這樣用的?

  「鏘!」兩刀再次狠狠相撞。

  兩女握刀對持,使出全身力氣,都想著把對方壓倒。

  關姬腳下踩上了竹簡,「咯嚓」一聲,又把一片竹簡踩斷了。

  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讓她心頭一陣痛惜。

  想起這些時日自己精心雕磨,又小心翼翼刻字,連筆畫都不敢有一絲大意,沒想到卻被眼前這僚蠻之女全毀了,當下激起了她的凶性,鳳眼噴著怒火瞪向前面不足一尺的黃舞蝶,一字一頓道:「今日我必要殺了你!」

  黃舞蝶看起來額頭有些闊大,可偏偏長了一副比一般女子高挺得多的鼻樑,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剛毅,少了一份嫵媚,聞言臉上冷笑一聲:「好好的都城不呆,跑來漢中,你是活夠了,來送死的吧?」

  說著,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腳再一踩,「哢嚓」一聲,又一片竹簡粉身碎骨。

  關姬聽到這個,眼都變得赤紅了。

  「兄長,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對……」

  趙廣雖然身手不及兩位阿姊,但畢竟是從趙雲手裡的棍棒底下死裡逃生無數次,眼力還是有一些的。探出頭去,看到兩女似乎已經不再顧及體力,打出了火氣,當下語氣有些急促道:「看起來兩位阿姊這是要不死不休了啊!」

  「她們不是早就不死不休了麼?」

  馮永心道,就最開始時射出的那一箭,根本就是奔著要人命去的好吧?所以,最開始你不擔心,現在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哪知趙廣轉過頭來,竟然是滿臉興奮的神情。

  馮永看到這傢伙眼裡冒出的紅光,當下就是一愣。

  難道他這是被壓迫得久,所以這才產生了某種畸形的陰暗心理?

  這邊心裡的念頭沒轉過來,趙廣就已經緊緊抓住馮永的雙臂,用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聲音說道:「兄長,這兩位阿姊火氣一但起來,不打到力脫是不肯罷休的。到最後,必然是雙雙倒地不起,介時,黃阿姊就交與小弟,那關阿姊,就拜託兄長了。」

  「什麼意思?」

  馮永心頭好像有些明了,但一時卻又轉不過彎來。

  「趁火打劫啊兄長,」趙廣滿面紅光,眼光灼灼,「兄長不是教過小弟麼?趁火打劫啊,兩位阿姊一旦脫力倒地,自然是由我等兩個送回驛館。兄長不是喜歡關阿姊麼?趁此機會,正是一親芳澤的好機會!」

  看著趙廣有些瘋癲的模樣,馮永突然想起了那日李遺和他在山林裡密語的神情,兩者神情何等相似?

  老子教你兵法,是叫你用到沙場上,你們特麼的……真是爭氣,一個個竟然都能觸類旁通,用到了這種地方!

  不如乾脆叫泡妹三十六計得了。

  馮永心裡五味雜陳,心想老夫已經跟不上你們這群年輕人的思維了。

  不過,這個主意真是……贊啊!

  馮永古怪地看著趙廣,再想到那日的李遺所言,心想這荷爾蒙真是牛逼,竟真能把人的潛力激發出來,連二哈的智商都能爆發出這般高的能量。

  「你喜歡那個黃姬?」

  這一問之下,沒想到趙廣神情竟變得有些扭捏。

  好了,我明白了。

  「你以前不是常說大丈夫當建功立業麼?怎麼此時又沉迷於兒女情長?」

  「兄長這話說的,小弟如何是兒女情長?黃阿姊雖是女兒身,可卻也是胸懷大志的。小弟若得黃阿姊為伴,夫唱婦隨,建功立業豈不是指日可待?」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你又不是不知道,關李兩家欲聯姻,丞相亦有此意。你這般瞎起鬨,不怕你家大人打折你的腿?」

  「兄長你是不知,關阿姊性情極是剛烈,如若她不願意的,便是王侯也未必看在眼裡。昔日那東吳孫權求親,雖說是關君侯看不起那孫權之子,本意不願阿姊嫁去江東,但這裡邊亦未必沒有阿姊的想法在內。可如是她願意的,便是刀山火海亦熟視無睹。小弟有何能耐,能改變阿姊心意?」

  「再說了小弟亦不喜那李遺小子,兄長若是能得阿姊芳心,小弟自是樂見其成,只是怕兄長最後難得所願,空自嗟嘆無奈啊!」

  馮永瞥了一眼趙廣,說道:「你也不用激我。我的事情,我自有考慮。只是要我幫你也不是不成,但你得先把一個事情說明白,不然,休想去佔那女郎的便宜。」

  「兄長,小弟如何就是佔便宜?」趙廣一聽就急了,但是一看到馮永那冷笑的表情,當下只好服軟,「好好好。只是不知兄長要明白何事?」

  「我且問你,當日我決定來漢中時,曾問於你,有無那魏太守的門路,你明明叫那黃姬阿姊,為何又說沒有門路?」

  「原來是這事。兄長卻是沒有想過麼,」趙廣說到這裡,又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這才湊過來,「為何明明我等三人身上已有漢中典農官身份,丞相卻還要李遺以天使身份跟過來?」

  難道諸葛老妖真的不相信魏延?

  馮永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出來,心想不應該啊,就算以前不相信,可是魏延在劉備死後,仍然忠心耿耿地守住漢中,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以諸葛老妖那種「盡忠益時者雖仇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的性子,也不至於這般沒品。

  「與那魏太守同朝為官者,除卻丞相與我家大人,他眼中再無餘子。即便是我家大人,都與之是點頭之交,就連那都鄉侯並領後將軍的劉威碩,都不在他眼裡,似小弟這等身份,就算是有阿姊門路又如何?就算是上門去,只怕連面都見不得。故丞相怕我等在漢中得不到魏太守支持,這才又給了李遺一個天使身份跟了過來,以讓我等便宜行事。」

  這魏延的傲氣,只怕與那關羽有的一拼啊!

  可是關羽背後有劉備,他又不需要看別人臉色,可你魏延除了依靠諸葛老妖那表面的公正嚴明,還有什麼?

  馮永感嘆,怪不得諸葛老妖突然掛了以後,在爭權奪利的政治傾軋中,竟沒有一個人支持他,這等情商,也算是少見了。

  這邊正說著話,只聽得城牆那邊突然「砰」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咚」的一聲,然後便是「噹啷」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4 05:27 AM

第0112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不好!」馮永一聽這聲音,就覺得不太對,這不會是真的受傷了吧?

  「太好了!」沒想到趙廣一聽到這聲音,反應比馮永還快得多,一下子就竄出去了。

  等馮永跟著轉過彎,從登城馬道里跑出去的時候,趙廣已經一邊飛快地跑著,一邊情真意切地喊道:「阿姊,阿姊,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啊!」

  馮永快跑兩步,只見遠處那兩女一人用刀拄地半站著,一人用手撐著半跪在地,手裡的刀掉在不遠處的地方,兩人都在努力支撐著讓自己不會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地狠狠看著對方。

  「阿姊莫要再打了!」趙廣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半站著的黃舞蝶的腰,看起來是要阻止她再上前去。

  馮永看到這般情景,虎軀……小身板一震!

  尼瑪!還有這等操作?我真是小看了這小子。別的不行,但是這種抓機會的特長,不服不行!

  「二郎讓開,這不關你的事。她已經輸了,哈哈哈……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石女!」

  光是聽這個笑聲,就知道這黃舞蝶性格,豪爽程度只怕與男子有得一拼。

  可惜的是雖然她嘴裡說得硬氣,實際上卻是渾身一點力氣使不出來,被這趙文這一抱上,就再動彈不得。

  關銀屏冷笑一聲,看了看黃舞蝶,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輕蔑的神情,卻是讓把她的內心表達了出來。

  「阿姊,阿姊,莫要衝動。」趙廣連連勸說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這天色已晚,待休息好了,有時間再來切磋。」

  媽的你這是勸說嗎?什麼叫有時間再來切磋?你打算來幾回?

  黃舞蝶雖不甘心,可卻是有心無力,只能一邊張牙舞爪,一邊半推半就,就這樣被趙廣半抱半拖,拉下了城牆。

  這黃姬的性子看來還挺火爆,也不知趙廣日後能不能降得住?

  這般想著,馮永又想起蜀中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心下不禁感慨,這漢代的開放程度,雖是比不過後世,但比起讓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朝代,卻是要好得多。

  看著趙廣和黃舞蝶兩人消失在登場馬道後面,馮永這才乾咳一聲,走近關姬的身邊,蹲下關切問道:「關娘子,你沒事吧?」

  這個話的時候,馮永這才發現關姬撐地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看起來忍得很辛苦,心裡一驚,連忙把她扶住。

  關姬不知是有了支撐,還是因為實在沒了力氣,當下就順勢倒在馮永懷裡。

  「放我坐地上。」

  關姬輕輕地說了一聲,聲音沒了往日的冷意,卻更顯得清幽。

  入手的腰肢柔軟而溫暖,馮永戀戀不捨地把關姬放到地上,跑去把關姬的刀拿起來,掂了掂,大約十來斤。

  這樣的份量,平常拿在手上不算什麼,可是拿著它和別人打半天架,還是生死相博,那就不得了。

  拎起刀來,剛跑回關姬身邊,卻看見她的身體動了動,側身過去,撿起一片斷了的竹簡,默默地擦去上面的污泥。馮永趁著太陽最後的餘輝,定眼看去,只見上面露出了「峨眉巔」三個字。

  「馮郎君,能否幫妾一個忙?」

  沉默了好一會,關姬沒有抬頭,只是緩緩地說了一句話。

  「關娘子請講。」

  「喚我三娘吧,二郎與馮郎君情如兄弟,不算是外人。」

  「哦,三娘子,不知喚我做何事?」

  「能否請馮郎君在這附近幫我找找,還有多少完好的竹簡?」

  想起剛才撿到的竹簡,入手光滑,又比一般竹簡的份量重一些,想來肯定是關姬精心挑選了上好的竹子做成的,沒想到這一架,卻是把她這些日子的心血全毀了。

  天色黑得很快,馮永四處找了找,只找到四五塊完好的,剩下的不是被劈斷了,就是被腳踩地上,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了。

  「無妨,日後再重新做就是。」馮永安慰道,「三娘感覺如何?我扶你起來吧?」

  「不必了。休息了這一陣,已經好多了。」關姬搖頭拒絕,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估計是坐得太久頭暈,身子又晃了晃。

  馮永連忙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說道:「三娘何必如此為難自己?剛才不是說了我不是外人麼?」

  關姬輕輕地掙了掙,沒有掙脫馮永的雙手,平靜如水的目光看了一眼馮永,隨即又垂下視線,轉過頭去,卻是沒有再拒絕。

  「馮郎君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哦,你說剛才你們倆打架的事?我一直都在啊。」

  第一次與關姬這般親近的接觸,馮永心裡有些小激動,聽到這問話,腦子都沒過,就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關姬聽了,嘴角驀地綻開一絲笑意,看樣子原本想抿住的,卻又忍不住,笑意便開始在那清冷的臉上擴散,猶如那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塊石頭,蕩起了波瀾。

  「妾問的是,那竹簡上的字。」

  馮永知道自己有點呆了,乾咳一聲,有些尷尬道:「看到了。沒想到三娘竟然還能把那文章全部給背下來了。」

  估計是沒想到馮永還有臉皮薄的時候,關姬也難得多說了幾句話:「那可不是全部,只是半段文章,也不知何時,能得聞全文。」

  「這個嘛,得好好想想。等我全想出來了,肯定會告訴三娘的。」

  「那妾就先謝過馮郎君了。」

  「嘿嘿!說起來,這些時日我倒也是一直在想這個呢,可惜的是只想出了幾句。」

  「幾句也是無妨,馮郎君不如說來聽聽。」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

  關姬聽了,低下頭細細念了幾遍,頰上竟然飛起一絲紅霞,眼波流轉,掃了一眼馮永,又垂下目光,用長長的睫毛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放低了聲音:「下面呢?」

  「下面?哦,下面暫時還沒有。」

  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周圍開始模糊,馮永倒是沒看到關姬的臉色,只在心裡打小算盤:這回去,是得好好想想後面究竟是什麼來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23 PM

第0113章 郎君踐諾日,妾身叩首時

  馮永把關姬送到驛館門口,關姬終於把手臂從他的手裡掙脫了出來。

  原本抱著暖玉般的感覺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感覺有些失落。

  看著關姬伸過來的手掌,當下就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幾塊竹簡放到她手心,又把腰間掛著的刀解下來,遞了過去。

  最後摸了摸胸口,遲疑了一下,卻再無其他動作。

  關姬自是不知有他,當下頷首道:「今日真是謝過馮郎君了。」

  「三娘何需如此客氣?只是日後與那黃娘子切……切磋,還是小心一些為妙。這刀槍無眼的,無論傷了誰都不好。」

  關姬淺淺一笑,在驛館的燈籠下,如同夜晚的曇花,瞬間綻放,讓馮永心裡驚嘆,如此美嬌娘,奈何常年冰若冰霜,當真是暴殄天物。

  「其實,若不是昨日剛趕路到此,體力尚未完全恢復,我今日定不會落於下風。」

  難不成這也是個好勝心強的?

  當下只好點點頭:「勝敗乃兵家常事,英雄請……」

  舌頭打了個磕絆,這才又道:「英雄自不會為了一時輸贏而氣餒。」

  關姬輕輕搖頭:「妾只是一介女流,可算不得英雄。」說著臉色有些黯然,「便是那些大家閨秀,亦比我強多了。女紅儀容,妾皆不如。」

  馮永心裡暗道:「所謂的大家閨秀,也只不過是被世家當作待價而沽的貨物來賣罷了。那些女紅儀容,只不過貨物表面的包裝。就如後世那些商家,把自家的貨物包裝得光鮮一些,就能提高逼格,賣出個好價錢。這大家閨秀也是一樣道理,只要價錢出得合適,又有何難得到?」

  不過這也沒辦法,市場需求決定市場供應,世間的男人好這一口,人家自然就按這一口喜好包裝。看那李遺,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關姬說出這話,眼睛卻是又掃了馮永幾下,看到他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心頭微微一動,試探問道:「看馮郎君這般神情,莫不是覺得妾說得不對?」

  馮永嘿嘿一笑:「說得倒是沒錯,何來不對之說?女紅儀容出色的女子,自是能吸引男子。」然後在心裡又加了一句,便如那李遺一般,看到世家的何家女便被迷得走不動路。

  關姬聽到這話,臉色更黯。

  哪知馮永接著又說道:「但女紅儀容又不能吃,得女如此,亦不過是給男人臉上添些光彩。倒不如尋一知心人,就算是女紅儀容差些,卻能和美一生,豈不是更妙?」

  就像你這般的美嬌娘,別人不知,難道我還能不知,這等表面越是冰冷,內心越是火熱。單聽那趙廣說,你性格極其剛烈,由此便知之矣。再加上武藝又高,這可比普通的世家女讓人尋味多了。

  關姬低垂著頭,露出頎長的脖子,如同那天鵝那般優美,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聲音有些飄忽不定:「馮郎君此言,倒是與眾不同。」

  「那是。」馮永嘻嘻笑道,「願得知心人,白首不分離。難不成不正是人間至樂之事?」

  當下只覺得這關姬往日那般冰冷,沒想到這番交談下來,說起話竟是如此溫順,心下又再次肯定了自己剛才人不可貌相的定論。

  關姬終於轉過頭來,正眼看向馮永,眼中竟有些水波:「大丈夫當建功立業,如何能如此兒女情長?」

  「一將功成萬骨枯,又云,悔教夫婿覓封侯。天下大亂已有四十載,多少大丈夫都已經成為墓中枯骨?一將功成所用,又何止萬骨枯?」馮永輕嘆一聲,「只是苦了天下百姓。」

  關姬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心裡想道,這馮郎君的文采,當真是斐然,想來出口成章不過如此。皆說那曹賊之子曹植佔盡天下才氣,無人可比肩,看來只是虛言,只怕這馮郎君就不讓一分。大漢還能有如此文氣,看來氣運也不會差。

  心裡這般想著,同時點點頭說道:「馮郎君此言,道盡了人間事。當年先帝、先父與三叔三人,就是看到那黃巾亂了天下,這才共同起誓,想著給重新給天下一個安寧,沒曾想……」

  說到這裡,關姬住了口,卻是再說不下去了。

  馮永連忙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這天下,終究是漢之天下,不會改變。」

  「馮郎君原來亦覺得這大漢,終究會重振嗎?」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馮永說出這話,只覺得心裡豪氣頓生,當下自信一笑,「大漢一直都在,只是未到重振時。」

  「馮郎君,當真是少年英雄。丞相所言,實不為虛。」關姬後退幾步,第一次彎膝行了一個女子的福禮,「若有一日,郎君真能踐諾,妾身便是為郎君叩首,亦是心甘情願。」

  說完,再退後幾步,這才轉身走向驛館內,消失在黑暗中。

  特麼的……

  馮永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想老子剛才說了個啥?為什麼要嘴賤?

  回到自己的驛館房間,阿梅看到馮永回來,連忙服侍他淨了手,然後端上早就準備好了飲食。

  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飲食,馮永食指大動,白日裡出去時,只喝了些雞湯暖肚子,過了這麼久,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看到阿梅精心做好的飯菜,哪裡還忍得住?

  剛拿起筷子要開動,只見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趙廣嘴裡叫著:「兄長如何這時才回來?小弟早就等不及了。」

  一邊說著,一邊衝過來伸手就要去抓案几上的雞腿,馮永拿起筷子狠狠地敲下去,喝罵道:「說了多少次不聽?快去洗手!」

  「啪」地一聲響,趙廣到底是沒躲過去,只好收回來連連吹氣,悻悻地跟著阿梅去洗手。

  待他洗完手回來,這才吩咐阿梅去趙廣房間把案几拿過來,然後把自己案上的飲食都分出去一些,給他重新上一份。

  這才準備下筷,突然想起一件事,指著案上的吃食吩咐阿梅道:「你速把這些吃食給那關娘子送去,回來後再給我做一份。」

  正端著雞湯喝得正歡的趙廣一聽,連忙說道:「兄長,我這份吃食能否也給黃阿姊送去?待會叫阿梅多做些,介時我再與兄長一起再吃好了。這驛館的吃食,委實太難吃,阿姊晚食亦沒吃多少。」

  馮永斜眼看了下他手裡端著的碗:「要不要連你手裡的雞湯也一塊送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27 PM

第0114章 刀筆

  關姬回到驛館自己的房間,點上燈燭後,放下刀坐在榻上發了一會呆,嘴裡在喃喃自語。

  若是走得近了,就會聽到她念的正是馮永剛才所說的那兩句:一將功成萬骨枯,悔教夫婿覓封。

  念了好幾遍,這才搖搖頭,顰了顰眉頭,暗暗想道,這兩句既無前文,又無後文,也不知道原本是不是在蜀道難那篇文章裡?

  想了好一會,實在沒有頭緒,這才舉起手中的幾塊竹簡看了看,上面只有一片是刻了字的,還有三片是空白。

  她仔細地把那竹簡的泥垢拭去,摸了摸身上,這才發現自己的刀筆好像也丟在城牆那裡了。

  看來只得明日再去城牆那裡尋了,也不知有沒有掉到城牆下?

  只是今晚如何都得想辦法把那兩句給刻上才行,不然明日又得忘記,但此時又到何處尋得刀筆?

  心里正暗暗發愁,忽然房門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何人?」

  「回關娘子,婢子是主君派來給關娘子送吃食的。」

  關姬聽得那正是馮永貼身侍女的聲音,當下去開了門,果不其然看到阿梅正端著吃食站在外面。

  迎著關姬疑惑的目光,阿梅對著關姬微微彎腰行禮,解釋道:「主君說今日關娘子肯定累壞了,故遣婢子送些吃食過來。」

  待進入屋中把吃食擺好後,阿梅這才又抿嘴一笑:「主君還背著趙郎君交代了一句,說是那黃娘子沒有雞湯,若是關娘子想復仇,明早婢子就再送些雞湯和雞子來,那時黃娘子體力定是比不過關娘子的,正是復仇的好機會。」

  關姬聽了一愣,想了好一會,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騰」地一下子微微發紅。

  心下里又羞又惱,心裡想著,自己說體力不支只是為了在那人面前爭個面子,以免讓他小瞧了自己,沒想到他還這般掛心上。

  然後又想到自己牽強找了個理由,竟然也能讓他認真記著,心裡又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當然,最後關姬自然是拒絕了馮永明天早上再給她送早餐的好意,不過倒是叫阿梅傳回了一句話。

  「刀筆?」馮永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胸口,對著回來傳話的阿梅說道,「我的行李不是有麼?直接拿給關娘子便是了。」

  王平終究是沒有在關門落鑰前趕進陽安關,只得在關外找了個地方草草將就了一晚上,幸好此時只是入秋,尚未到冬天,點了火堆,倒也能熬過去。

  第二天大清早,兩人尋了一處山溪,仔細洗了臉,又換了一套衣服,這才向關口走去。

  「何木西,那個地方,真的能讓我進去嗎?」

  小部落頭領木兀哲畏縮地跟在王平後面,看著前面的雄關,有些畏懼地說道。

  在漢人聚集的地方,有很多地方羌人是不能去的。特別是像這種關口,如果沒有經過允許就靠近這些,守衛的漢人士卒們就會直接把他們給殺了。

  所以除了官府指定的特定場所,他們都是在野外與漢人商人接觸,交換一些日常用品。

  當然,這種情況不僅是針對羌人,是針對除了漢人以外的所有人。

  「放心吧,木兀哲。我帶你去見的那個人,他是大漢丞相派到漢中督促屯墾的,深得大漢丞相的信任,所以他要見的人,那些士卒們是不敢為難的。」

  「大漢丞相?漢人裡最大的不是皇帝嗎?」木兀哲奇怪地問道。

  「皇帝年紀還小,所以大漢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丞相管。」

  「照你這麼說來,那就是一個貴人,我這樣空著手,真的沒事嗎?我曾聽那些大部落的頭人說過,漢人的貴人都喜歡別人給他們送東西。」

  王平呵呵一笑,看了木兀哲一眼:「木兀哲,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那個貴人,是一個高人的弟子,世間普通的東西,他是不會看在眼裡的。相反,他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智慧,只要他願意,世間的財富,他隨手可得。」

  馮永早上按時起床,洗漱完畢,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做身體舒展運動,阿梅就進來給他報了一個消息,說是一個自稱是姓王郎君的大人,帶了一個羌人,正在院外等候。

  「太好了!」馮永此時正做到「九鬼拔馬刀勢」那一招,就是左右手置背後成抱頸狀,如拔刀一般,此時聽得阿梅傳來的消息,一個沒注意,差點就把自己的手臂弄得脫臼。

  當下疼得他直咧嘴,隨意地甩了甩手,急忙向門外趕去。

  「讓王將軍這般辛苦奔波,真是心懷愧疚啊!」

  人還沒趕到,馮永遠遠地就先行了一禮。

  雖然換過了衣服,可是王平滿面的風塵與疲憊之色,卻是難以掩飾。

  走近看清時,馮永心裡又是一陣感動,再次彎腰行禮:「僅為了我一句言語,沒想王將軍竟遁入深山這般長久,心中感激,真是無以名狀!」

  看到馮永連行兩個大禮,王平心下有些感動,咧嘴一笑,心想這馮郎君性情率真,與之打交道,卻是比那些同僚不知好哪裡去了。

  同時又在暗暗慚愧,可惜了自己卻是辜負了馮郎君這份看重。

  想到這裡,王平臉上又是一暗,側身微微避開:「當不起馮郎君這份大禮,王某有負重託啊!」

  「當得起當得起。何來當不起一說?無論事情最後如何,就沖王將軍這一份情意,這個禮也能當得起。」

  馮永看到王平身後的羌人,又聽到王平這麼一說,心裡已經有了些底,估計最多也就是拉到的人少了些,但王平這份心意,卻是重如泰山,不能不領。

  王平長嘆一聲,拱手還了一禮:「馮郎君越是如此,越是讓某羞愧了。此去關說羌人,找了大小十來個部落,答應下到平地放牧者,廖廖無幾,恐令馮郎君失望了。」

  「這有何失望?我只是好心提醒,王將軍也是關心故人。若是他們自己不聽,那日後悔恨,到時求上門來,只怕也來不及了。」

  馮永微微一笑,心裡卻是大恨。

  媽的這幫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老子在漢中的佈置完成,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馮郎君就莫要寬慰王某了。」王平很顯然把馮永這話當成是安慰話了,也沒打算在這上面糾結,側過身子,向馮永介紹道,「此人名叫木兀哲,乃是一個小頭人。原先還有三百多族人,但如今只剩下兩百來人,願意跟下山給馮郎君放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28 PM

第0115章 所謂羊毛

  「小人木兀哲,見過貴人。」

  木兀哲走上前,跪下來匍匐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剛才光顧著與王平說話沒注意,沒想到這個羌人一上來,一股濃烈的羊羶味和某種不知明的臭味便直衝鼻孔,沖得馮永直退幾步。

  「你先起來。」馮永本想保持著禮貌,可是這股堪比後世毒氣室的味道,熏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當下又不得不再退後幾步,掩住鼻子,問道:「你叫木兀哲?族裡有多少人?多少牛羊?」

  木兀哲今年才過三十,可是看起來已經有五十歲了,常年在外放牧,風吹雨打,長得自然是比較著急。

  羌人不但要與天爭命,還要與大自然裡各種猛獸作鬥爭,活過四十歲就算是長命。

  「回貴人的話,族裡還有兩百又二十三口人,牛十頭,羊一百三十頭。」

  看到馮永那副嫌棄的樣子,木兀哲沒有一點意外。

  能站在他面前問話的貴人,已經算是有涵養。平日裡,就算是普通的漢人,也是能離多遠就離他們多遠。

  「怎麼這般少?」

  馮永驚叫一聲。

  這個時候又不是後世市場經濟時代,價格透明,可以用牛羊去換糧食,不用擔心被奸商當羊毛宰。

  在這個漢人至上的時代,十個胡夷去和漢人交易,九個都會被宰個精光,還有一個連自己的人身自由指不定都會倒虧進去。

  所以說,這點牛羊,怎麼可能讓二百多人活下來?

  「回貴人話,前些日子我的部落遇到了北方來的強盜,他們自稱是盍稚,說是奉了北方皇帝的旨意,要我們把牛羊全部上交,還要趕著我們去北方給他們放牧,我們打不過他們,損失了很多的勇士,還有牛羊。」

  所以你們是因為熬不過這個冬天了,才跑過來求我給吃的?

  馮永心裡終於明白過來了。

  不過自稱是盍稚的強盜卻是讓馮永上了心,聽這木兀哲的口氣,這不是羌人,那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遊牧民族?

  想了想涼州那邊的情況,馮永心裡想道,這不會就是胡夷在中原進行狂歡盛宴的五胡亂華中,建立了前秦和後涼的氐人吧?

  算算地理方位,西北這邊大多都是羌人和氐人,應該就是他們了。

  木兀哲許久都沒有聽到馮永的聲音,悄悄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只見馮永臉色忽晴忽陰,也不知在想什麼。

  不會是因為看到牛羊太少,所以不想收留我們了吧?

  木兀哲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木兀哲,既然你說了實話,我這裡也不瞞你。糧食雖然我手上不多,可是讓你們這二百多人每天吃到飽,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你們打算怎麼報答我?」

  其實馮土鱉手上根本沒有一粒糧食,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出糧食——那麼多權貴和世家跑來漢中,老子還需要自己運糧食過來?

  「尊貴的貴人,我們部落所有的財富只有那些牛羊了,只要能讓我們活下去,我們願意把這些牛羊全部上獻給你,並永世奉你為主人。」

  馮永滿意點點頭,表示這個木兀哲很上道嘛!

  事實上,馮永要的就是這麼一個表態,以免以後落人口實。

  畢竟自己又不像諸葛老妖那般可以毫無理由地不講道理,想起原本已經定下的五百僚蠻,他的心就是一陣抽痛,多好的勞動力啊!

  至於木兀哲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他根本不在意,也無需在意。

  只要過了這個冬天,他木兀哲就算想反悔了,真能把他原本的族人拉跑去深山裡繼續放牧,他「巧言令色馮郎君」……啊呸!他「少年英雄馮郎君」就吊在都城旗杆上直播自殺!

  事情定了下來,馮永這才把目光放到了木兀哲身上所穿的衣服上。

  「你身上,穿的是羊褐衣?」

  褐衣,最先的意思就是用獸毛織成的衣服。羊褐衣,顧名思義,就是用羊毛織成的衣服。

  為什麼說羌人不愧是炎黃的分脈?因為這個民族也是挺牛逼的。

  在遠古時代他們就學會了把野生的羊馴服成家養的綿羊,又學會了把羊毛做成了衣服穿在身上,所以他們的圖騰就是羊。可見羊這種生物,其實已經溶入了他們的生活,甚至血脈。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羊毛做衣服!

  這個才是馮永來漢中放牧的底氣。

  用獸毛用衣服遠古以來就有,但是直到漢代,用獸毛和麻做成的褐衣,也只配給貧賤之人穿。稍微有條件的,是碰也不會碰這玩意。原因就在於,獸毛這玩意實在不好處理。

  就比如木兀哲身上穿著的這羊毛做成的衣服,樣子難看不說,關鍵是沒有去掉羊脂,又腥又羶,再加上沒有去掉羊毛裡的雜質,穿的時間久了,就會變成硬梆梆的一塊。

  硬梆梆就算了,而且還會油膩膩的,到那個時候如果你敢穿在身上,那股腥羶的味道就直接沾到你身上,洗都洗不掉。

  眼前這木兀哲,就是個活例子。

  但是在科學神教沒有產生的封建時代,古人又看不到羊毛上面附著的羊脂,自然就想不到如何去這油脂。

  所以羊毛這東西,也就遊牧民族這種沒地方種麻種桑的,才會拿它做衣服披在身上。他們連羊皮都能披,還有啥不能披的?

  就像是中原的黔首們,披個衰衣光著腚下地幹活,很奇怪嗎?

  所以馮永所要做的,其實也就是想辦法把這羊毛的油脂給去掉,把它變得雪白柔滑。

  至於如何把它變成線,再做成衣服,偉大的羌人已經為我們指引了道路,不用擔心這個。

  就算是羌人兄弟織衣服技術不太好,也不用太擔心,因為他們的漢人大哥比他們還要聰明的多。

  特別天下紡織技術數蜀中的三國時代,蜀錦早就已經證明了蜀中的紡織技術是不輸任何地方,這個地方包括全世界。

  所以當馮永把這個又白又柔又滑又軟的東西放在諸葛老妖面前,他一定會兩眼發綠。

  當然,什麼時候把這個東西放到諸葛老妖面前,以及以什麼樣的方式放,馮永自然是要好好考慮一番的。

  「是的貴人。」

  「脫下來我瞧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29 PM

第0116章 勉強能用

  「去,問驛館的人換個粗布衣服給他。」

  馮永轉頭對阿梅說道。

  看著木兀哲脫下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馮永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拎起來。

  「你的族人現在在哪?」

  「回貴人的話,現在在城外不遠的地方,那裡有何木西的阿西跟著。」

  什麼亂七八糟的?

  馮永詢問的眼光看向王平。

  「好教馮郎君得知,王某的名字在羌人那裡被喚作何木西,阿西就是大郎。」

  王平連忙解釋道。

  馮永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心想這王平做事當真是謹慎,羌人如果成群結隊出現在關城外,只怕就是被城中士卒拿來領功的頭顱。

  王訓如今是朝廷欽點的漢中典農官,對真正的權貴來說就是個渣渣,但對那些大頭兵來說,也算是有威懾力:這些羌人可是要帶去漢中屯墾的,哪個敢亂來?

  又交代了一番事情,讓木兀哲回去好好看著他的族人,再安排人帶著王平下去休息。

  「兄長可曾起來?」

  這邊剛想去把趙廣叫來,沒想到他倒自己來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這傢伙,在都城時已經吃慣了馮莊的吃食,驛館時的東西比他家的還要難吃,跑來蹭食那是最正常不過。

  雖然出門在外,吃的東西比不過家裡,但阿梅原本一進府就是跟著府裡的廚娘,所以學會了不少廚藝,做出來的吃食肯定要比驛館做的好吃許多。

  「咦,兄長這是何物?」

  一進院來,趙廣看到馮永正對著地上那團黑乎乎的不明物體若有所思,當下彎腰好奇地湊過去想看個仔細,哪知一下子就被熏得直欲嘔吐。

  「這究竟是何物?怎麼的如此腥臭?」

  馮永瞥了趙廣一眼,沒有說話,在這種情況下,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看著臉色如常的阿梅,感嘆了一下這個侍女的神經,捂著鼻子捏著嗓門吩咐道:「去打盆水來,裡面放些灶灰。」

  趙廣聽了這話,本著兄長所看重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的原則,又忍不住地上前,似乎想看個清楚。

  「別看了,那就是個羊毛褐衣。」

  實在是不想讓趙廣翻動那玩意,因為那股腥臭味更加濃烈,馮永不得不開口說道。

  「兄長這是何來此物?」

  趙廣聽了,這才繞過那褐衣,走到馮永身邊問道。

  只要他不去動那東西就是好事,馮永懶得再開口。

  一開口,那股惡臭就直衝進嘴裡,感覺噁心透了。

  水很快打來了,把那羊毛褐衣放到裡面翻洗,洗得差不多了,再把水倒掉,重新換盆一樣的水,再洗。

  即使在後世大工業時代,在大西北,仍然有人用古老的方法洗羊毛,然後手工編織成衣服。

  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因為處於沙漠戈壁深處,因為交通的不便的一些小村落裡才有。

  馮永當年去搞那個軍民魚水情的時候就見過,那些牧民拿著羊毛專門跑去鹽鹼地裡洗,或者拿鹽鹼地里長出來的植物,燒成灰放熱水裡洗。

  問他們原因,他們也說不出個其所以然,只知道是祖先傳來下的,說是這樣可以洗得乾淨。

  後來還是從軍事學院出來的指導員給馮永解了惑,說是利用鹽鹼地裡偏鹼性的水,可以中和羊毛的油脂,而且羊脂在一定的水溫下,可以溶解。

  所以馮永這才知道,原來可以用鹼性水清洗原羊毛。

  為什麼說知識就是力量?

  你沒有知識,知道什麼叫鹼性?知道怎麼搞來鹼性水?

  草木灰呈鹼性,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至於要用到多少量的草木灰,以及鹼性濃度過高會不會損傷羊毛,那都是以後要反覆測試的事,最多只能算是繁瑣,只要有耐心,難度幾乎為零。

  馮永也沒想著能做到後世那種工業化的地步,他的最高期望,就是想著把羊毛做成衣服,能夠被漢人們接受。

  至於像後世那樣分多少等級,分什麼樣種類的羊,甚至連羊產地都要分,他哪來的閒心情?

  羊毛做的衣服沒有那種腥騷味,沒有油脂,能穿在身上,能保暖,那就夠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羊毛做的衣服,要比一般的絲麻衣服保暖得多,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像那些大富大貴之家,冬天好歹還可以穿裘皮衣禦寒。

  一般的地主老財家,最多也就是多披幾件長袍,圍在火堆邊取暖。

  至於黔首,蓋橘桿去!南方還好說,北方的話,年年凍死人,那是再正常不過。

  洗過幾遍,惡臭味漸漸消失,衣服上的黑色也開始變淡。

  「兄長,要不先吃點早食,再來看吧?」

  趙廣耐不住,轉了幾圈,終於建議說道。

  阿梅分不開身,哪個來服侍你吃早食?

  來到這個世界越久,馮永覺得自己越墮落,現在沒人給自己端上飯食,他自己也懶得動。

  再說了,剛才還聞著那股味道,現在哪有胃口吃飯?

  馮永看了一眼趙廣,說道:「要吃你自己先去吃,我不餓。」

  趙廣聽了,悻悻地不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木兀哲穿在身上太久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總之那羊毛衣服最終的顏色,不是馮永想像中的白色,而是灰中帶黃。

  「行了,拿過來我瞧瞧。」

  阿梅聽了,努力擰乾了,這才遞上前來。

  要是後世的羊毛衣服被這樣對待,估計早就要不成了。

  不過在這個時代嘛,根本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捻起一小塊衣服,仔細地捻了捻,馮永點點頭。

  不錯,雖然衣服幾乎已經被洗得快要散線了,但馮永現在所想要知道的,只是看看鹼性水清洗羊毛的效果,目前看來勉強能達到要求。

  進一步的實驗對象當然就是拿剛剪下來的羊毛。

  趙廣看到馮永滿意的神情,實在看不出來這一件已經被洗散了的衣服有什麼讓人滿意的地方。

  上前也學著馮永捻了一下,疑惑道:「兄長這是要拿這東西做甚?」

  一把把衣服丟在地上,拍了拍手,看了一眼趙廣,神秘一笑:「以後你自會知道。」

  心情大好之下,吩咐道:「把手好好洗一下,然後準備吃早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29 PM

第0117章 關城守將

  洗完手後,趙廣很自然地坐到了昨晚從自己房間搬來的案几邊上,等著阿梅端上飯食。

  這傢伙看樣子是打算以後日日過來蹭食了,這案几就沒打算搬回去。

  「對了二郎,你可知這陽安關守將是何人?」

  畢竟是要讓一群羌人通過陽安關,馮永肯定是要知會那關中守將一聲。

  再說了,也不知道李遺什麼時候能回來,這群羌人估計還要在關城外呆一段時間,所以也得和那守將通個氣。

  「哦,這個兄長倒是問對人了。」

  趙廣一臉的得意,說道:「關中守將乃是小弟的堂舅。」

  「誰?」馮永一臉懵逼,心想你哪又冒出個堂舅來?趙雲又不是本地人,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裙帶關係啊!

  趙雲現在的老婆是誰來著?

  「先帝所封的北平將軍,陳倉侯。」

  馮永眼神不屑地看著趙廣在那裡顯擺。

  媽的官二代了不起啊?!

  有本事像我這般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下啊!

  可是趙雲的老婆現在究竟是誰來著?

  哦,想起來了,是馬超的妹妹,所以說,馬超的堂弟……

  媽呀!馮永嚇得一哆嗦。

  官二代真的很了不起!

  「原來竟是馬將軍!」

  原本還想著這陽安關看起來駐兵並不算多,駐關守將應該也就是個無名小卒,沒想到竟然是一尊大神。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情理之中,這陽安關往西北,就是陳倉道,馬岱被封陳倉侯,駐守這裡,也算是名副其實。

  「為何不早說?速領我去拜見馬將軍。」

  「兄長何以這般激動?」

  趙廣有些奇怪,自己這位兄長,怎麼說也是見過丞相和自家大人的。聽自家大人說,當時也算是沉靜穩重,何以會聽到自家堂舅名號,就如此激動。

  再說了自家這個堂舅,本就沒有多少名氣,也就是沾了自家舅舅和大人的光,這才得封了一個陳倉侯。

  你懂個……

  馮永看著趙廣一臉莫明無辜的神色,心下真是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該死的二代!

  看到了兄長那熟悉的鄙視眼神,趙廣習慣性地撓撓頭,嘿嘿一笑:「兄長做事總有有道理的。不過此時倒是不巧,堂舅前幾日已經帶著這城關中半部兵力,前往西邊巡視,也不知何時能回來。」

  原來如此,馮永點點頭。

  想來也是,這陽安關也稱得上是蜀漢最重要的關口,以諸葛老妖那般小心謹慎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讓防守如何會這般薄弱?馬家在西涼那可算是赫赫有名,馬岱駐守這裡,也算是對西涼羌人胡人的一個威懾。

  既然趙廣算得上是這關城中的半個主人,那馮永自然也就不再客氣了。

  「那你在這關城中可說得上話?」

  「我等到來之前,我家大人早已派人過來說過此事了。堂舅臨走前留下話來,說我等若在城中遇到難事,可去找那叫蔣舒的,他熟悉關城中事。」

  馮永馬上就想到了那一個處事圓滑,辦起事來讓人覺得舒服的披甲小將。心道原來那人是馬岱特地留下來接待自己等人的,怪不得這般有眼色。

  當下點點頭,說道:「你現在就去找他,告訴他關城外有一批羌人,那是我準備要讓他們去漢中屯墾的。平日裡幫我提防著點就成,只要他們不惹事,就莫要無故砍了他們的頭顱去領功。現在子實正在那邊看著呢,可以叫他回來了。」

  這時阿梅已經把早食端了上來,趙廣嚥了嚥口水,抓起一個餅子就是一大口:「兄長說的是,容小弟這就去。」

  說完,兩口三口就把一個餅子給吃完了,這才起身向外走去。

  「速去速回。子實這兩日在外奔波,餐風宿露的,比我們兩個辛苦多了。叫他速速回來吃點熱食。」

  馮永叮囑道。

  才過一會,趙廣就又快步回來了,看到馮永疑惑地看著他,當下就開口解釋道:「那個蔣舒也是個眉眼通透的,今日大清早就一直在驛館外守候了,倒是免了小弟的一番功夫。如今他已去找那關城守將,待會便會去尋那子實回來。」

  「這蔣舒,你可知他是什麼來頭?」

  馮永皺著眉頭,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見過。

  媽的,為什麼當初我就不能好好把三國志看一遍呢?連看個三國演義,都是只對關羽被殺兵敗麥城前的章節有興趣。後面的都只匆匆略讀一遍,後期好多的人名都是只有一個印象,有的甚至是陌生。

  「哦,這個倒是瞭解一二。聽說他家在這附近有些小名聲,算得上是小有田地。」

  趙廣坐下後,又拿起了一個餅子一口咬下去。

  難道真的只是地方上的一個小地頭蛇?

  馮永眉頭越皺越深,越是著急想,越是想不起來。

  「二郎,我總覺得這蔣舒不太簡單,你若是有時間,幫我去查一查他的……」

  「兄長,這餅子是何物?竟是比那雞子餅還好吃?怎的小弟以前從未吃過?」

  兩大口下去的趙廣一臉的滿足,根本注意到馮永說了什麼,還沒等他說完,就開口問道。

  他這一說話,直接就把馮永的思路打斷了。

  嘆了一口氣,拍拍腦袋,算了,反正未來十年還有諸葛老妖撐著呢,這個蔣舒,想來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趙廣:「這個叫肉夾饃,是我剛到陽安關時想到的。」

  到漢中不吃肉夾饃,那還叫來過漢中?

  當然啦,現在的漢中是屬於蜀地,可是後世那是屬於陝西的。

  陝西肉夾饃,好吃!

  「為何叫肉夾饃?」趙廣奇怪地拿著餅子翻來覆去地看,「這不是饃裡夾著肉麼?應該叫饃夾肉才對。」

  沒夾肉?

  「我樂意這般叫。」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外面風塵僕僕地進來一個人,不正是王訓是誰?

  「見過兩位兄長……」

  「子實回來了?快洗了手吃點東西。」

  馮永站起來,還沒等王訓說完話,就連忙招呼著阿梅去端水來給王訓洗手。

  「小弟還是先換身衣服,這般模樣只怕不妥……」

  馮永好潔淨,王訓是知道的。

  「有何不妥?」馮永把王訓拉到自己的位置上,按他坐下來,「子實才抵關城,又馬不停蹄出去奔波勞累,難不成在我面前還需要如此客氣?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去休息。」

  「子實快吃,這饃夾肉可好吃了!」

  趙廣滿嘴塞著東西,含糊地說道。

  「是肉夾饃!」

  馮永瞪了一眼趙廣,努力地糾正趙二哈的錯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54 PM

第0118章 豪爽黃家女

  「對了兄長,我等這一行人多出來二百多人,那就是多出二百多張嘴,這口糧不夠吃,如何是好?」

  王訓被強按坐下來後,沒有立刻開吃,還抬頭關心地問了一句。

  「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馮永說著,看向打飽嗝的趙廣,「二郎,此事恐怕還得你出馬。」

  「兄長不是說已有安排了麼?怎的又要小弟出面?再說了,這一路行來,小弟那些個部曲帶了多少糧食,兄長也是知曉的。」

  「你算是這裡的半個地主,關城守將的馬將軍是你的堂舅,那黃娘子又是你阿姊,不找你找誰?」

  趙廣恍然點點頭:「兄長的意思,是要小弟出面去借糧?」

  按馮永原本的計畫,自己好歹是漢中典農官,對漢中冶還是說得上話的,利用職權批上兩三個八牛犁出來,和來漢中屯墾的權貴和世家做點PY交易,輕輕鬆鬆就能拿到糧食。

  就算是諸葛老妖知道了,只要自己拿出漂洗好的羊毛送去,他不但不會責怪,反而會以最快的速度給自己送糧食過來。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改變了:便宜諸葛老妖,為什麼不便宜自己人?趙廣只要能搞到糧食,那就沒必要去欠人家人情,以後分配這塊蛋糕的時候,好歹也能多搶一些。

  至於獨吞這種事情,馮永是從來沒想過的。

  換作自己是諸葛老妖,如果有個人為了能去漢中,給自己獻上屯墾漢中之計,自己還當了真,給了他一個管理漢中農事的官。

  後面卻突然發現那個人去漢中的目的,和自己想像中努力屯墾漢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而是趁著大夥不注意的時候,跑去那裡剪羊毛大發橫財。

  恐怕自己當場就要掀桌子,媽的還真當大漢丞相不是一個老幹部?!

  所以為了不讓諸葛老妖掀自己的桌子,馮永不但要讓諸葛老妖參與進來,而且還要讓更多的大佬參與進來。

  蛋糕做大了,大家都有的吃,才會開心,才不會怕了那些沒吃上的人犯紅眼病。

  馮永自己一個人,就算再加上趙廣和王訓兩個小弟,能搞多大事?

  再說了,有了大佬頂在前面,風雨才不會淋到自己頭上嘛。

  「你是這裡的半個地主,不讓你出面,難道我出面嗎?」馮永無所謂道,「如若你覺得拉不下顏面,那也無妨。只是以後沒了好處,可不要說做兄長的不關照你。」

  不想出力,還想拿好處?世上哪有這般好的事情?

  「兄長若是開口要糧,小弟何來顏面不顏面之說?我那堂舅如今不在關城中,只怕小弟想去借也是不太方便。倒是我那阿姊,身家也是豐厚,可以借出不少。」

  「黃娘子?」

  「那是自然。」

  趙廣點點頭,「當年黃老將軍病逝後,黃家所有,皆給了阿姊。再說那定軍山,可是黃老將軍當年立功威震天下之地,所以先帝又在那定軍山下,給阿姊劃了一大片田地。要說這身家,只怕這漢中當是以阿姊為首。」

  馮永目瞪口呆。

  這麼年輕的富婆……

  所以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我混?直接跑去娶了她,這輩子還求什麼?

  「借糧?」

  黃舞蝶大中午的,手裡就拿著乾糧在啃,而且看上去還挺合她的胃口,吃得很香。

  就算是知道馮永要來,看到人進來後也只是起身請人跪坐到客位,自己又重新坐主位繼續啃,看上去一點也不介意被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昨天猜測的就一點沒錯,這個黃舞蝶身為一個女兒家,卻是長了一顆漢子的心。

  只是她手上拿的這乾糧為何這般眼熟?不正是自己為了來漢中,這才精心製作的嗎?她這是哪來的?

  馮永看了一眼身邊的趙廣,心下明了。

  「不借,」三口兩口把手裡的乾糧吃下去,黃舞蝶又拿起碗喝了一口水,放下後揮揮手豪爽道,「送你!」

  「送?」

  「是啊,送你。」

  黃舞蝶認真地看著馮永:「我自幼便無雙親,更無兄弟姊妹。二郎願意叫我一聲阿姊,那他就是我的親阿弟。他開了口,我送你糧食,何須說借?」

  馮永看了一眼趙廣,只見他滿臉的感動,恨不得就上前與那黃舞蝶來一場姊弟親情秀。

  「阿姊此言,當真是讓小弟感激萬分!還是阿姊關愛小弟!」

  你特麼的胡亂感動個屁啊!

  沒聽到人家說的什麼?

  人家是把你當兄弟來看的啊!你還想上……

  算了,反正這事自己也摻和不上。

  「如此便多謝黃娘子了。」

  「馮郎君又不是外人,何須說謝?」

  大氣,真大氣!

  要是我也有這麼一個阿姊,我也應該是感動的。

  「二郎這些時日與我的往來通信中,極力讚揚馮郎君之才。說是這幾個月,跟著馮郎君學到了不少東西。」

  黃舞蝶抱拳:「以前二郎終日渾噩,如今卻是知道上進。此事說來,我這個作阿姊的,還要謝過馮郎君。」

  「黃娘子言過了。我與二郎相見如故,他喊我一聲兄長,我又如何能愧對兄長二字?」

  馮永這回是真心讚歎,這黃舞蝶雖是女兒身,但說話辦事比起許多男子來,只怕也要爽利許多。

  「既然都不是外人,那妾身能否也向馮郎君提個要求?」

  「黃娘子請講。」

  「聽聞那八牛犁是馮郎君所做,如今朝廷大舉屯墾漢中,又派了馮郎君做漢中典農官,妾身在漢中也是有幾畝薄田的。不知能否厚顏向馮郎君要幾副八牛犁?」

  「不知黃娘子想要多少?」

  馮永心裡盤算著,這黃舞蝶好歹也算是漢中地頭蛇,身家如此豐厚,以後少不得還要麻煩人家,先搞好關係也是正常投資。

  職權嘛,現在不用,過期就得作廢,更何況我還是為了漢中的屯墾,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嘛!

  「先來十個八個吧。」

  黃舞蝶說得很輕巧,彷彿就像是在說,先給我幾塊乾糧一般輕鬆。

  「多少?」

  馮土鱉一下子瞪大了眼。

  黃舞蝶看著馮永驚愕的神情,一下子沒忍住,當場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馮永莫名其妙,這才止住了擺擺手說道:「妾身只是開個玩笑,馮郎君莫要在意。丞相重視法術,此事妾身還是知曉的,可不敢違背了朝廷的法令。」

  馮永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暗想這等擁有漢子心的女子,當真是讓人不省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8-11-25 10:54 PM

第0119章 暫時的安寧

  趙廣在旁邊嘿嘿打圓場:「我這阿姊,平日裡喜開玩笑,兄長莫要介意。」

  我怎麼介意?難道我還能和她打上一架?

  雖然我自稱浪裡小白龍,可是也一樣打不過這個黃家虎女啊!

  「不過剛才妾身吃的那零嘴,倒是滿可口。聽二郎言,此亦是馮郎君所做,不知能否討得些許?平日裡妾身老是感覺嘴淡,沒成想這零嘴卻是極合妾身口味。」

  馮永嘴角抽抽,這玩意雖然說是比不過後世的壓縮餅乾,可是平常人吃一塊,已經可以飽肚。就算是武人肚量大一些,吃上兩三塊,也可以頂餓了,沒想到她竟然是用來當零食吃。

  不過這乾糧裡面加了鹽,加了雞蛋,又加了奶酪,對於這個缺少花樣吃食的人們來說,就算是嘴不淡,吃了它以後也要說嘴淡。

  因為這玩意剛開始吃上的時候,確實也算得上是一份好吃的東西。

  富婆又怎麼樣?見識有我多嗎?

  想到這裡,面對黃舞蝶這個大富婆的些許感嘆一下子就消失了不少。

  「黃娘子幫了我這份大忙,這點吃食,又如何抵得上這份人情?只是在都城那裡還好說,到了這漢中,卻是缺少了些許東西,一時半會配不齊,暫時還做不出來。」

  麵粉馮永倒是有,奶酪倒也可以找到,可是到哪去找那麼多雞蛋?阿梅昨日請驛館的人幫忙去買隻雞,買點雞蛋都費了不少勁,可想而知這地方有多窮?

  「這個倒是無妨,只要馮郎君記下就成。像昨晚那些吃食,也是極好吃,若是有幸能不時吃上一些,妾身送出去那些糧食就算是花銷了。」

  敢情這還是一個吃貨?

  「這個完全沒問題。」

  馮永大喜,吃喝我擅長啊!

  「那就成。」

  黃蝶舞站起身來,「馮郎君何時要用糧了,只消喚二郎過來與我說一聲。妾身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馮永點點頭:「黃娘子當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倒是那趙廣有些不捨,出門來的時候問了黃舞蝶一句:「阿姊這是又有何事?」

  「自然有事。」

  黃舞蝶甩了甩手,獰笑一聲:「以前那石女在都城,我還沒辦法找她麻煩,現在她竟然不知好歹,跑來漢中,就休怪我不要客氣了。」

  馮永一聽,心裡一哆嗦,趕緊向趙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勸阻一下。

  趙廣回了個眼神,連忙笑道:「阿姊昨晚才打了一場,今日何不妨休息一天,明日再來?」

  「何須明日再來?今日休息半天,已是恢復大半,如今恨不得立刻就與那石女打個痛快!」

  黃舞蝶說著,又瞪了一眼趙廣:「昨日好不容易佔了個便宜,沒成想卻被你生生破壞了,你再這般,可休怪我拿你練拳法。」

  趙廣立刻痿了。

  馮永一看,暗罵一聲廢物。

  可是自己和這黃姬又不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虎虎生風地向關姬房間的方向走去。

  馮永與趙廣勸又不敢勸,可要說就這樣視而不見,卻也不放心,當下只好遠遠地跟了上去,同時心裡祈求著到時候兩女不要把這驛館拆了才好。

  雖然兩女的房間隔得不算近,可也就是多走一會的功夫,黃舞蝶到了關姬的房門口,當下一腳過去,「咣當」一聲,把門踢開,嘴裡喊著,「關家石女,這回看你往哪跑!」人便衝了進去。

  「她是怎麼知道關姬的房間的?」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馮永咬牙切齒問向趙廣。

  趙廣再次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昨日小弟是先帶阿姊到這驛館……」

  解決問題的本事沒多少,惹禍的本領倒是不小。

  馮永長聲一嘆。

  哪知過了半天,房間內卻是悄然無聲。

  正覺得奇怪,卻見黃舞蝶突然一臉茫然地走出來,看到了來不及躲避的兩人,開口說道:「房內沒人。」

  沒人?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奇怪。

  馮永卻是想起了昨日城牆上,關姬靜立刻字,迎風而站的那一幕,心下暗道,不會又是去那了吧?

  不過沒人就好,沒人就好哇!

  既然沒戰爭爆發,馮永就拉著趙廣撤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去,叫人去這附近的山上多撿些柴火。」

  羌人的營地裡,馮永對著木兀哲說道。

  「貴人,柴火夠這兩天用的了。」

  換了一身粗布衣裳的木兀哲卑謙地說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兄長叫你做的事,去做就是了!」

  趙廣作為一個漢人土著,可沒馮永那般好說話,當場就喝罵一聲,手裡也不知什麼時候拿上了馬鞭,「叭」地一聲抽了過去,頗有狗腿子的風範。

  木兀哲不敢閃避,生生地受了這一鞭,還嚇得連忙跪下說道:「小人知錯了。」

  馮永也懶得管,這木兀哲還是沒有放正自己的位置,既然已經打算當奴僕了,主家要你做什麼,照做就是了,你還多嘴做什麼?

  看了看他後面的羌人,卻都是麻木不仁的表情,彷彿漢人貴人打他們的頭人很是正常的一件事情。

  「再分出三十個婦人跟我來。」

  這回木兀哲沒敢再吭氣,連忙爬起來,回到自己的族人當中,按馮永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把族時最年輕的女人趕到他的面前。

  「兄長這是要挑好苗子?」

  趙廣湊近了馮永耳邊,略有猥瑣地問道,說著眼睛還往那三十個女子看去。

  「阿梅長得那般好看,是因為她的大人是漢人。以小弟的眼光看來,這些羌女光是那一身腥騷味就讓人受不了,哪來的好苗子?」

  你什麼意思?

  馮永古怪地看向趙廣,你才十五歲啊騷年!

  再說了,阿梅是我家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當馮永看向那些羌人時,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男人眼裡閃著各種各樣的複雜眼光就算了。

  女人眼裡閃著渴望希翼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去!去那邊的河裡,給我撿石頭去!」

  再不說明情況,一個色中惡魔的外號是跑不掉了。

  要是對著漢人女子好歹還是一個正常的色中惡魔,特麼的對著一群差點分不清男女的羌人女子……

  看看二哈的神情就知道了!

  「不要太小的石頭,也不要太大的石頭,就這麼大的。」馮永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對著一幫子羌女說道。

  「兄長這又是要做甚?」

  趙廣站在關城下的河邊上,看著河裡的羌女們撿鵝卵石,詫異地問道。

  「你不懂,過兩天你就明白了。」

  馮永懶得解釋。

  「哦。」

  趙廣竟然沒有追根問底。

  馮永有些詫異地看了這傢伙一眼,感覺有些奇怪,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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