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河邊草 -【將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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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xl 發表於 2009-5-11 06:45 AM

第五十九奪功(四)

  隨著帳簾慢慢掀開,如水般的月光立時照了進來,把那人的影子拖出老長,讓那人的面貌都藏在了黑影裡面。趙石只是隱約能看見那人手中捧著一些什麼東西。

  那人在門口頓了頓,也許是想適應一下裡面的光線,當他看見坐起身來的趙石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便即輕聲道:「趙隊正在嗎?」

  聽見這個聲音,趙石身體微鬆,他聽得出這個聲音是屬於誰的,正是李樹的聲音,但他的心裡卻更加的警醒,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趙石可不想死在以前稱得上是朋友的人手裡,那無疑是一種諷刺。

  站起來,走到李樹的跟前,身子卻繃的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手更是一刻也沒有離開橫刀的刀柄。

  「找我什麼事?」

  李樹愣了愣,乾澀的笑了聲,「還沒睡呢,呵呵,走,我們外面聊。。。。。。。」

  軍營中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練巡哨的都沒有,太子都來了,慶陽還能有什麼事情呢,這便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了,自然平時的警戒便也鬆懈了不少,軍兵們早早都鑽入自己的帳篷睡覺去了。

  李樹走在前面,趙石落後了半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夜之中只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氣氛有些壓抑,趙石的眼光在周圍處不停的掃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周圍應該沒有人。

  來到校軍場空曠處,李樹才停住了腳步,月光映照之下,他的面容也漸漸清晰了起來,額頭上隱有汗跡,眼光更是閃爍不定,卻讓趙石更加的戒備。

  趙石來到離李樹一步多遠的地方,作不經意狀斜對著的李樹,在這個位置,只要對方有一絲一毫的異動,他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橫刀,將對方斬殺在這裡。

  李樹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已經動了殺機,微微搓了搓了手,月光雖亮,卻也看不清他什麼表情,「趙兄弟。。。。。。。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

  「嗯,還好,這些日子沒見校尉大人,也不知她怎麼樣?」隨口試探了一句,眼睛好像隨意的掃過眼前的黑暗,但餘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李樹身上過。

  李樹藉著月光,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多天沒見的少年,趙石的臉側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但好像一個多月沒見,少年的臉瘦的利害。

  少年的身子依舊挺的筆直,姿勢有些古怪,當他的目光落在少年一直不曾離開刀柄的手上的時候,瞳孔不禁一縮,仔細琢磨對方的聲音,依然是印象中的冷漠,沒有什麼起伏,也聽不出對方的話裡到底有沒有其他別的意思,到慶陽的這一路上,也許別人可能不明白小姐為什麼對這個少年照撫有加,他們這三個親兵卻都心知肚明的,他從沒有懷疑過眼前少年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物兒,一個多月來的變化,他不相信少年一點兒都沒察覺什麼。

  琢磨了一下措辭,心裡不禁苦笑,這個差事可真他娘的王八蛋,怎麼就倒霉的落在他李樹的腦袋上了呢,想起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情,他也是滿肚子的辛酸,那天小姐將事情跟他們幾個一說,李斐李老四當即就不幹了,四個結義兄弟之中,只他性子最烈,拔出刀來就要出去跟太子和那位表少爺拚命,被他們兩個死死拉住之後,當即揮刀將自己兩根指頭切了下來,跟小姐斷了主僕之義,讓他們將這兩根手指交給趙石,之後連夜離開了慶陽,勸也沒法兒勸的,數十年的兄弟之情,一朝卻去了兩人,李樹這心裡刀割般的痛楚。

  這還沒完,李老大在屋子裡呆了一整天,第二天就向小姐辭行,說什麼自己年紀以老,不堪驅策,,要回鄉養老,任小姐百般勸說挽留,當時算是勉強留了下來,但最後還是在當晚留書不告而去。

  李樹在傷心之餘,還要照顧被一連串的事情打擊的快要垮了的小姐,這辛苦勁自然是不為外人道的,他不像兩位兄弟,說走就走,果敢決絕,兩個兄弟都是當年李金花的父親結義情義收留下來的江湖豪客,他也能理解兩位兄弟的心思,他們都是一步一個腳印隨著小姐的父親升上來的舊部,生平最講究的就是快意恩仇,對奪人功勞這樣卑鄙齷齪的事情也最是看不過眼的,所以甩手便走,絲毫沒有半點的顧忌之處。

  但他李樹不同,他自小從軍,後來被老爺從軍中拔為自己的親兵,在戰陣之上又幾次三番的救過自己的性命,不論是提拔之情,還是救命之恩,讓他不論遇到任何的事情,都不會離開小姐身邊半步的。

  想到這些,望著始終戒備著自己的少年,李樹也不願再兜什麼圈子,沉聲道:「結果你也猜到了吧?事已至此,多餘的廢話我也不想說,我是替我家小姐來傳話兒的,她說此次事非得以,也不求你能原諒什麼,錯處都在她的身上,是她對不住你,這裡是三百兩銀子,是我家小姐帶出來的所有銀錢了,都在這裡了,還有朝廷的賞賜估計這些天也便下來了,若是有什麼銀錢布匹,她什麼都不要,立即給你送過來,加上你的賞銀,相信也足夠你以後的用度了。

  還有,大功勞雖然已經沒有,但相信轉為正式禁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我家小姐會求她大伯跟鳳翔西路團練使衙門打聲招呼。。。。。。。。」

  趙石卻沒等他把話說完,毫不猶豫的順手接過他塞過來的三封銀子,這是他應得的東西,他不會僑情的推據,但卻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頭兒,「不用,回去告訴你家校尉大人,錢是我應得的,她也沒再欠我什麼,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這句話,趙石退後兩步,然後迅即轉身而去,出神的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李樹愕然了半天,他確實沒有想到事情解決的如此輕易,但他心情卻更是沉重,也許。。。。。。。小姐失去的比想像的更多。。。。。。。這個少年年紀如此之輕,就有這般的氣度,做起事來更是毫不拖泥帶水,將來。。。。。。。。。希望他不會與小姐為難才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6:46 AM

第六十章山賊

  朝廷的令喻終於在五天後到達了慶陽,此次首功自然是李金花的了,什麼身先士卒,不避艱險,有大將之才等等的讚譽自然是題中應有之意,最後才是正題,升果毅校尉李金花為四品下宣節將軍,不必著急回京述職,顯鋒軍傷亡慘重,又兼群龍無首,正好缺一位領軍大將,於是這位幾乎是一夜之間便成為了軍中新貴的女將軍立即成為了顯鋒軍統領,授了實缺,地位已經和李任權等人並列,並給了她半年的時間重整顯鋒軍。

  接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出現在了述功令喻上面,陪戎校尉李武因陣斬西夏大將野利齊之功而升任顯鋒軍副將,從五品下游擊將軍,對於這樣的結果,在那些知情的或是不知情的人裡面,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波瀾,反正功勞不是自己的不是?

  之後所有護糧軍正規禁軍都歸入顯鋒軍編制,隊正以上人等皆加官一級,賞雙俸,至於護糧軍中的民壯,有願意留下的,也編入顯鋒軍中,原來餉銀按照雙倍支給。

  李任權等人因處事不明,遇敵畏縮得了朝廷申斥,不過慶陽兵亂事出有因,平定兵亂時又有微功於國,所以官職只降了一階,罰俸一年,暫居原職,以觀後效,大棒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也算是安撫有加的了。

  還有就是慶陽指揮使陳衡,慶陽知府,慶陽轉運使等人私自倒賣軍糧一事了,這些人都已身死,家族卻在的,抄沒家產,誅三族,剩下的親族僕役,女子充入教坊司,男子流放於嶺南,至於李繼祖,處置更是嚴厲,以勾結西夏,圖謀不軌罪,頭顱傳示邊鎮,滅九族,家財充公,族人也不必遞解進京,直接在慶陽行刑,為慶陽又添了幾分的血色。

  至於安撫百姓事,則由朝廷新命的知府來辦了,這裡不再綴言。

  朝廷封賞很是豐厚,銀錢布匹盡有,也算是皆大歡喜,不過就在封賞下來的第三天頭兒上,趙石帶著趙家村倖存的二十幾個人悄悄離開了慶陽,人人身上大包小包都帶了不少,又雇了一輛駝車,才算將所有的東西都帶上的,雖然趙石被人搶了功勞讓所有人都很是不滿,但一想到身上的東西夠家裡人幾年的用度,也算是衣錦還鄉了,也便一個個都喜笑顏開了起來,至於能加入禁軍,留在慶陽,經歷了這許多事情之後,除了土根兒和大牛幾個心中稍有意動,不時的嘮叨上幾句之外,但大家一起出來,原也沒想著博取什麼功名利祿,家中又有老小婦孺在,哪能安心在慶陽當兵?幾個人念叨上一些時候,見沒人附和也便偃旗息鼓的了。

  他們速度也不算快,七天之後,來到慶陽百里的山丘之處,他們又將戰死的村民的屍骨起了出來,由於屍體已經腐爛,此時天氣漸熱,不便攜帶的,於是趙石建議將屍骨燒了,然後帶回去安葬,眾人自無不可,只要落葉歸根,魂歸故里便好。。。。。。。。

  此後經平涼,入秦鳳,一路向東南走了下來,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是悠閒,對於這些從小在山村長大,一生也未必能出門兒如此之遠的人來說,沿途的風物景致,一點一滴都足以吸引他們的眼球兒,反正今年的農忙時節已快過去,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再加上得的賞賜就算是今年顆粒無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一群人走走停停,越發的緩慢了起來。

  到得鞏儀縣地界的時候,整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比去的時候還要慢上三分的。

  到了這裡,也便算是回到了家鄉,所有的人都好像在一夜之間都容光煥發了起來,趕路的速度也不免快了許多。

  「看,前面怎麼回事?」其實不用人喊,眾人的目光都已經被遠遠升起的煙柱兒吸引了過去。

  「那裡應該是十里驛,是不是房子著火了?怎麼起了這麼大的煙?」商延祖在趙石的旁邊說道。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分出十個人來看好了車,走我們過去看看。。。。。。。」趙石已經轉為正規禁軍,又加官一級,現在已經是旅帥的樣子,辭了慶陽的差事,之後是要到秦鳳西路團練使衙門報備的,至於會不會補個實缺則說不好了,不過也算是官身了,所以不論是他的官職,還是在一路上的作為,這些人現在都以他馬首是瞻是無疑的了,聽了他這話,眾人立即奉行無背,將刀子都抽了出來圍著駝車團團護衛,很是有幾分軍人的樣子,到是在慶陽雇的那個車老闆給嚇的一愣,好好兒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看著一張張年輕的臉上都帶上了幾許殺氣,心裡更是惴惴,直在那裡念阿彌陀佛。

  所謂望山跑死馬,煙柱看上去很近,其實遠在數十里之外的,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用去了半天兒的功夫。

  「怎麼回事兒?」

  「他們說是遭了山賊,還死了兩個人,山賊放火把驛站給燒了。。。。。。」土根兒站在趙石的面前,汗珠子滴滴嗒嗒往下淌,但是身子站的筆直,擦也沒擦一下,他和大牛等四個現在也算是趙石手下的兵了,他們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從心底裡就有那麼幾分敬畏在的,從他們細心觀察之下,發現不管什麼時候,趙石對穿著不齊整,站立的姿勢不正規的人很有些不滿意的,他到也不說什麼,只是皺皺眉頭罷了,但這便也顯示他心裡很不高興的,這樣觀察下來,幾個人在趙石面前都盡量避免犯下這樣的錯誤,說話也盡量簡短有力,潛移默化下來,到真是有了真正軍人的樣子。

  「山賊?」趙石將目光轉到商延祖的身上,此時他們所處的地方是離那十里驛約莫兩三里遠的地方,趙石心裡也是有些疑惑,在趙家村這麼長時間了,從沒聽說周圍有土匪的啊。。。。。。

  商延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神情之間有了幾分憂慮,這裡離趙家村不過三十多里,竟然出了伙膽大包天的山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襲擊朝廷驛站,村子裡別有什麼事情才好。

  趙石眼神一凝,立即道:「叔兒,你帶土根兒他們四個人去問清楚,到底哪裡來的山賊,有多少人。。。。。。。。。越詳細越好,其他人跟我回村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6:54 AM

第六十一章孩子


回到村子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天光已經漸漸黑了下來,不過眾人望見遠遠的村子裡炊煙渺渺,祥和寧靜的樣子,都打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進村子,遠遠就已經有人喊上了,「看,是誰們回來了,是出去的娃子們。。。。。。」

  在村子外面的一個土包兒上面,村頭兒趙老三像一隻兔子一樣連蹦帶跳的跑了下來,還有一個身影兒一邊朝村子方向跑著,一邊傳來他興奮的喊叫聲。

  等趙老三以他用那和自己年齡絕對不相稱的速度跑到一群人的面前,死魚一樣長大嘴巴喘著粗氣,從一張張臉上挨個兒看過去,那神態就像是恨不得將所有人的臉都記在心裡。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由衷的笑容,雖然只是離開了不到半年,但重新回到家鄉的感覺卻是複雜難明的,有大難不死之後的慶幸,有重歸故里的欣喜,更有馬上見到至親之人的渴望,還有。。。。。。。。

  趙老三氣息稍平,在隊伍裡看了一整圈兒,臉色已經由當初的興奮變得怯怯的,一個稍顯瘦小的漢子激動的排眾而出,大叫了一聲:「爹。。。。。。。」撲的跪倒在地上,眼淚隨著這聲大叫也淌了下來。。。。。。。

  「老五。。。。。。。四兒呢,你四哥哪裡去了?怎麼沒看到他?還。。。。。。。還有其他人呢?怎麼只回來了這麼些人?」

  。。。。。。。。。。。。。。。。

  當人們進了村子的時候,在隊伍中便多了許多哭的昏天黑地的村民,出去三十六人,回來的只有二十五個,必定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也注定了這一夜家家都是徹夜難眠的了。

  進了自家的小院,小院裡還是像以前般乾淨整潔,只是屋子上了鎖的,他已經從別人那裡知道,自從自己走了之後,沒過幾天,他三哥張世文就把一家人都接到縣城去了,謝絕了村民熱情的邀請,他還是回到了自家院子裡面。

  用橫刀劈斷了門鎖,推門兒而入,隨意的打掃了一下,吃了些隨身帶著的食物,又燒了些水喝了,和衣躺在了床上,疲倦象潮水般湧了上來,這裡的空氣,這裡的人們,好像都給了他一種安心的感覺,幾個月未曾鬆懈下來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了下來,在不知不覺間便已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直到第二天太陽高高昇起,村子中嘈雜聲漸漸多了起來的時候,趙石才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光順著窗戶的縫隙鑽進屋子,一點點灰塵被陽光照的無處藏形,紛紛染上了幾絲金色,村子裡的人聲隱約傳進耳朵,卻使這屋中顯得格外的靜逸。

  趙石站起身來,長長的伸展了下身體,卻覺得精神分外的飽滿,仔細回想一下,好像到了這裡之後,自己睡覺時的噩夢就少了許多,不過前些日子因為精神緊張,睡覺便不怎踏實,噩夢也就多了些,不過這一夜卻一個夢也沒作的,難怪精神如此之好了。

  正想著這些日子來的變化,院門一響,已經有人走了進來,「有人在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耳朵,推門一看,進來的卻是個孩子,看上去最多也便是十歲的年紀,長的白白胖胖,烏溜溜的眼睛嘰哩咕嚕的亂轉,顯得很是機靈,白胖的小手上端著一個瓦罐,裡面不時冒出熱氣,離著老遠便能聞到裡面傳出來的肉香。

  趙石愣了愣,因為這個孩子他還真不認識,村子裡二十多戶人家,百十多口人,憑趙石的記憶,只是掃上一眼便能記得的,但這個孩子在他的腦海中卻沒什麼印象。

  那孩子看見趙石,卻沒有如一般孩子那樣在生人面前顯出害怕或是羞窘之類的表情,而是大模大樣的施了一禮道:「趙家哥哥,小弟叫鄭崔林,兩個月之前才隨父親搬到這裡的,就住在村子中間那座新蓋的房子裡面,家父說了,前些時因為新搬到這裡,沒有住處,還在趙家哥哥家裡討擾了些時日,這次聽哥哥回來,便命家姐燒製了些肉湯,聊表謝意,請趙家哥哥收下。。。。。。」

  一個孩子向小大人一樣站在那裡,彬彬有禮,侃侃而談,顯見是受到過良好教育的小知識分子,眼睛卻掃了掃去,明顯是孩童心性未去,在看到趙石身上的軍服的時候,那羨慕垂涎之意呼之欲出,實在是逗人的很。

  說完之後,將小手一遞,把瓦罐舉的高高的,身子略彎,嘴巴憋住,臉色潮紅,顯見這個姿勢雖然看上去謙恭有禮,但卻讓他很是辛苦的。

  趙石愣了半天,心裡感到古怪之極,腦海裡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村子裡面怎麼來了位少爺?

  他這裡半天沒動地方,那孩子卻有些支持不住了,胳膊腿發顫,眼睛直勾勾看著趙石,心中卻想,莫非這位趙家哥哥是傻的?卻又不像,張家的傻二什麼時候都是掛著口水出來的,這個哥哥卻渾身整整齊齊,看那身軍服還是個旅帥來的,嗯,肯定是被自己的氣度給震懾住了,爹爹不就常說什麼君子修身以德,養的就是一股浩然之氣嗎?難道自己這些日子修得了那個什麼浩然之氣?想到這裡,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手上的力氣卻是越來越小,最後索性把瓦罐放在了地上,小臉高高揚起,小手一背,臉上滿是自得之色,卻顯得越發的搞笑了起來。

  回過神兒來的趙石嘴角微翹,臉上已經露出了笑意,「嗯,東西我收下了,你等等。。。。。」

  轉身回到屋子裡,從包裹中取出一錠銀子,他對這個時候的銀錢價值還沒有什麼概念,這一錠銀子怕不有十兩之多,回身出屋,將銀子隨手遞給那孩子,「給,回去替我謝謝你父親。」

  那孩子卻被嚇了一跳,也不顧什麼浩然之氣了,他家裡雖然也算得上富裕,但見對方隨手就拿出這麼大錠銀子來,還是讓他有些嘬舌,小手亂搖,嘴裡卻連連說道:「父親說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些錢小弟可不敢收,不然還不得被父親打死。。。。。。。哥哥你先忙著,小弟告辭了。。。。。。。。」說完轉身一溜煙兒的跑了,生怕趙石追上他非要給他錢一般。

  到了院子外面,才想起還有事兒沒說,「哥哥喝了肉湯,把罐子放在那裡便是,小弟過後來取。。。。。。。」

  趙石眼瞅著對方越跑越遠,心裡暗想,什麼時候搬來這麼一戶人家,孩子已經這樣,家裡的大人。。。。。。。。。想到這裡,腦海之中一副經典的中國古代的學究模樣已經生成。

  正待轉身回屋,院子外面嘈雜的腳步聲響起,院門一響,商延祖領先陰沉著一張臉已經走了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6:55 AM

第六十二章追蹤


「說說吧,怎麼回事。」待眾人在屋中坐定,趙石才開口問道。

  商延祖沉聲道:「自兩個多月以前這些山賊就出現了,襲擊驛站的山賊人數兒並不多,只二十多個人罷了,但這只是其中的一股,據說有好幾股山賊在咱們鞏儀縣四處轉悠,他們不停的襲擊村落,每次殺的人到是不多,但不管你抵不抵抗,他們都會殺上幾個人的,好像是一種威懾。。。。。。。

  他們都有馬匹,來去如風,還很是凶悍,嗯,很像是邊境上的馬賊,但他們一定不是馬匪出身,以前我和馬匪打過交道的,他們一般不會經常出沒,做的都是大買賣,要麼就不動手,你乖乖將東西都交出來,如果動手很難說有什麼活口兒,比這群人可是要凶狠的多了,他們一般不會襲擊村落,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地方什麼時候會吸引馬賊過來了?還襲擊朝廷驛站,膽子可是不小的。。。。。。。

  咱們周圍已經有好幾個村落遇到他們了,還被禍害了好幾個閨女。。。。。。。」說到這裡,商延祖啪的一聲將手裡的海碗頓在了桌子上,立時水花兒四濺,可見其心中的憤怒。

  「他們很像是綠林道上那般蟊賊們的作派,團練使衙門已經派出禁軍進行圍剿,但這樣十幾二十人的小伙兒盜匪,還有快馬,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的,石頭,你說怎麼辦?看他們的樣子,雖然蹤跡不定,但卻是哪個村子也不會放過的。」

  趙石皺了皺眉頭,想起的卻是在雲南邊境上清剿毒販的經歷,那可不是一般的艱難,不過這些人腦袋上既然頂了個賊字,行事卻有些過於肆無忌憚了,趙石不知道這裡的山賊是否都是如此的大膽,但這都不重要,什麼綠林道?什麼馬匪?這裡已經是他的本個家了,威脅到這裡的人都得死。。。。。。。

  按耐住心裡面凶狠的殺機,臉上卻笑了,「幸好我們剛回來,刀還算得上鋒利,叔兒,你去把人都召集起來,大家老小都在這裡,不能眼看著別人在我們眼前殺死自己的親人吧?

  還有,他們在驛站裡都搶了些什麼?為什麼放火燒房子?是把反抗的人都殺了嗎?」

  看著臉帶笑容的少年,眾人心裡卻覺得有些滲人,下意識的移開自己的目光,商延祖答道:「搶了些食物和銀錢,至於放火燒房子是因為驛站中正好有幾個回鄉的禁軍老兵,依托著房子殺了他們一個人,算上這幾個被燒死的老兵,還死了兩個人,都是文弱的讀書人,跑還來不及,哪裡還敢反抗?這群殺坯真是該死。」

  趙石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些天大家都警醒些,把兵器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得有人在村子外面哨戒,派個人去鹽場找我三哥,要是他那裡人手夠用的話,看他能不能將鹽丁派過些來。。。。。。。。

  告訴他們,絕對不能讓那些山賊衝進村子,叔兒,我要到驛站看看,這裡你先看著,等我回來。。。。。。。」

  「行,讓大牛他們幾個跟你過去,也好有個照應。。。。。。。」

  趙石揮了揮手,「不用,村子裡本來人手就不多,他們都留下,我去不了幾天就能回來。。。。。。」

  。。。。。。。。。。。。

  趙石眼光掃過地面,一些馬蹄的印記和折斷的枝葉落入他的眼中,坐在地上喝了些水,此時的趙石渾身灰土,像剛從地上打了個滾出來一樣,形容有些疲憊,但眸光卻越發的銳利明亮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腳,趙石站起身來,將身上的東西再次檢查了一遍,順著依稀可見的痕跡繼續追蹤了下去。

  這已經是他離開那個驛站的第二天了,因為信息的不全以及滯後,從商延祖的話裡,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這伙兒人不會走太遠,而且一定還在鞏儀縣境內,鞏儀縣才多大個地方?就算他們馬快,又能離開多遠?當然,山賊不只一夥兒,但他們同時開始襲擊村莊,很難想像,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聯繫在,這樣一來,也就是說,只要找到其中一隊人馬,就能得到更多的消息,而且最重要的,這一夥人馬不過二十多個人,若是成百上千的人馬,趙石會立即將所有村民都帶到牛頭上裡,也決不會像現在這樣孤身追蹤而來。

  這些想法他沒有跟商延祖說,追蹤,潛伏,然後進行攻擊正是他這樣的特種戰士的特長,更何況這些山賊也大膽了些,所有的痕跡都清晰的展示著他們的行蹤以及方向,讓趙石跟蹤起來毫不費力。

  第四天,痕跡依然清晰如故,但趙石的體力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若是再有兩天沒有找到那些人,他已經決定轉身回去,因為就算是找到了,以他那時的體力,也不可能進行高強度的戰鬥了,這些山賊明顯是在繞圈子,他們對地形很是熟悉,他們在沿路上又襲擊了一個村子,方向漸漸也在向趙家村靠攏,趙石知道,他離這群人已經很近了。

  第五天的傍晚,趙石站在一顆高高的榕樹上面,不遠處不時傳來幾聲戰馬的嘶鳴,那裡是一處稀疏的林地,據趙石估計,這裡離趙家村不會超過十里,他從村子的北面出發,如果方向沒錯的話,現在這個方向應該在趙家村的東面,整整繞了四分之一的圈子。

  小心的將自己的身子團成一團,嘴巴慢慢的將最後幾塊兒肉乾嚼碎吞嚥下去,再喝上一些水,趙石望著遠處隱隱綽綽不停晃動的人影,眼睛微瞇,不一會便睡了過去,不管是殺手,還是久經訓練的戰士,他們最喜歡發起攻擊的時間當然都是在午夜之後,趙石當然也不例外,現在他要作的就是保存好體力,然後在獵物鬆懈的一瞬間,發起最猛烈的攻擊。

  趙石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天公作美,天色有些陰沉,月光也被遮擋得嚴嚴實實,趙石慢慢站起身子,小心的活動了幾下變得麻木異常的手腳,待得眼睛逐漸適應了周圍的黑暗,然後悄無聲息的從樹上溜下,將身上多餘的東西都放在樹下,手裡握著脫鞘的橫刀,腰間則別著一把從商延祖那裡要來的獵刀。

  又安靜的等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有什麼異常,趙石慢慢站起身來,然後便像狸貓一般悄無聲響的向樹林方向潛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7:41 AM

第六十三章殺戮


也許是這些日子太順利了一些,這些山賊們在這個臨時的營地中睡的橫七豎八,呼嚕聲此起彼伏,好像沒有一點的警覺。

  但趙石還是小心在營地周圍轉了一圈,他身上沒有夜視儀,更沒有消音手槍,所以獵物就算是毫無防備的展現在他的眼前,他也不敢有半分的鬆懈的。

  果然,在營地的周圍發現了三處暗哨,悄悄的掩上去,獵刀從背後凶狠的插入對方的脖子,然後橫橫一拉,割斷動脈和氣管兒,血象噴泉般濺出,對方身體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便鬆軟了下去,血液因為壓力,流出傷口的時候發出好像蛇蟲一樣呲呲聲,血腥味伴隨著寒夜冰冷的空氣灌進趙石的肺部,讓趙石精神不禁一振。

  輕輕的將屍體放下,這應該是最後一個了吧,他不敢確定,林子裡實在太黑了些,憑著他豐富的夜戰經驗,他才將這三個人找出來,,不過沒有關係,這樣的夜裡,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他也有足夠的把握不被找到到自己的蹤跡。

  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恢復了一下體力,直到氣息平順下來,才又慢慢摸進了營地,先從外圍開始,一個個兒梳理下去,這些人睡的很死,山賊就是山賊,不像是正規軍隊一樣有著非同一般的警覺,到了天光快要放亮的時候,整個營地活著的就剩下在營地中心處的四五個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了樹林之中,若是同樣是趙石這樣久經戰火考驗的戰士,早應該驚醒過來,但他們沒有。。。。。。。

  一個人嘴巴巴噠了幾下,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朦朦朧朧間,活動了幾下身體,鼻子聳動了幾下,估計是感覺到了味道有些奇怪,趙石沒有給他查看的機會,迅速的已經掩到了他的身後,左手摀住他的嘴巴,右手的獵刀閃電般在他的脖子處轉了一圈,其實這樣的動作在象趙石前世那樣的特種精銳部隊,尤其是他們這些潛伏手中是嚴格禁止的,別看電影中上去就劃人脖子顯得異常的乾淨利落,但那畢竟是電影,脖子上有動脈,有氣管兒,確實是致命的地方,但血壓也高,而且人在被劃破脖子的時候因為呼吸被阻,卻又一時死不了,掙扎最是劇烈,一個不好就會讓自己暴露目標。。。。。。

  但此時趙石卻不得不都從脖子下手,這些人的裝備還真不錯,身上都套著皮甲,以趙石現在的手勁兒,心臟是沒指望的了,所以致命的地方只剩下了柔軟的脖子。

  不過話說回來,對付這些好像沒有一點被半夜突襲的經驗的傢伙,卻也沒遇到什麼意外的情形發生。

  將最後一個傢伙狠狠的敲昏過去,趙石也有了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留下了三個活口,,趙石將幾個屍體的腰帶解下來,把這三個傢伙綁的結結實實,又把其中兩個的襪子脫下來,塞進他們的嘴巴,再纏住他們的眼睛,把他們分散放置,眼前只留下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之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臉上的汗巴噠巴噠往下淌。

  休息了一陣,體力漸復,天光已經放亮,像周圍看去,收穫還不錯,只那三十多匹馬若是賣出去的話,就能讓一個普通的農家過上好幾年的好日子。

  趙石對馬匹雖然不太在行,但川馬還是能看出來的,這些馬正是標準的川馬扮相兒,身子矮小,體態頎長,四肢粗壯,不免對這些人的來歷更加好奇了幾分。

  一口清水噴下去,那長的十分兇惡的漢子立即打了個激靈,甦醒了過來,先是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接著便眼睛睜大,張嘴就要呼喊。

  趙石上去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那人糊里糊塗的被人打昏,醒來發現自己還被綁了起來,心中自然慌亂無比,立即開始死命的掙扎,嘴裡更是嘰裡咕嚕悶叫,直到趙石將橫刀在他的眼前晃動了幾下,這人才立即老實了下來,眼神兒卻已經從開始時的驚慌失措變得凶狠了起來。

  對於刑訊逼供,趙石自然是行家裡手,不能給對方造成身體上的殘缺,那樣的話有可能會讓對方一心求死,不能一味的上刑,意志堅定的會逐漸適應身體上的疼痛,反而覺得自己保有的秘密是保命的機會,死也不肯吐口。

  「你們選的這個地方很不錯啊。」看對方慢慢恢復了理智,將摀住對方的手鬆開,趙石說了一句。

  那兇惡漢子卻理也不理,轉頭向四周看了過去,營地裡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這些人死的還比較震撼,脖子處血肉翻捲,血流的滿地都是,這漢子立即便是身子一顫,眼光中流露出了些許的恐懼,但隨後便是臉色漲紅,腦門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趙石,但他心中也有疑惑,看眼前這個少年,身子還沒長成,這二十四位兄弟都是寨子裡的好手,等閒兩三個人難以近身的,難道就被這孩子一個人作翻了。

  四周打量了半天,再沒發現一個人影,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栽在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孩子手中的事實,幾乎是咬著牙根兒說道:「我們清風山的兄弟不會放過你的。。。。。。。。。」

  趙石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叫喊,只是自顧自說道:「這裡沒有人來人往,還算僻靜,我只問你三個問題,全都答上來了我就放了你,我還告訴你,我閒的很,活著的也不只你一個,所以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機會,這腦袋掉了是再也安不上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7:43 AM

六十四章京官


當趙石用這一群人的水囊。將手上的鮮血洗淨,又脫掉了身上那件斑斑駁駁都是紅色印記的衣服後。立即離開了這個漫布屍體的林子,當然,臨走前,他並沒有忘記將這些人身上搜括一空,都駝在馬背上面,一串兒三四十匹馬,組成一列長長的隊伍,離開了林子。

  口供是詳細的,住些都是嶺南清風山來的賊人,就像是商延祖所說的那樣,是綠林道上的傢伙。也就是長說的佔山為王的山大王,開始的時候,趙石還以為這些人有可能是李家派來的殺手,後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這些人來這裡確實是要找幾個人出來,不過和他趙石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一個長相消瘦的讀書人。至於詳細的情形,這三個活口也說不清楚,只說是有個大人物要那人的性命開出了十萬兩的花紅,至於那個大人物是誰,追的又是什麼人,這其中關鍵卻只有他們的寨主知道的,而他們的寨主,很不幸,脖子已經斷了一半兒,說不得話的了。

  其實這些趙石都不在意,最重要的消息是這些山賊草寇不是一夥兒人馬。還有其他一些什麼寨子的人馬,大概有那麼三四百人,他們分散進入風翔府已經快三個多月了,據說最後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們追蹤的人來到了鞏儀縣附近。所以他們才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尋找,至於縣城以及人數要多上很多的鎮子。他們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實力進去地。

  清風山的這夥人來的人少,負責的地方也就不多。很快就已經完成了地。這會兒就是要去牛頭山下的趙家村會合,那裡也是他們的最後一站。找不找的到人都會拿到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只是沒有想到,再這裡遇到了趙石這個殺神。
  
  一聽到這個消息,趙石毫不手軟的將三個傢伙變成了屍體,然後迅速向趙家村趕了回去。

。。。。。。。。。。。。。。。。。。。。。。。。。。。。。。。。。。。。

  與此同時鞏儀縣縣衙之內野營來了幾個陌生臉孔,縣太爺徐聞是正得十七年的進士。外放做了鞏儀縣令。

  當時正值壯年的他是意氣風發。卯著勁兒要在官廠上有一翻作為的。但如今麼,任誰在縣令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年,也是再也提不起什麼精神頭而來的。

  不過其中的關節徐聞也是心知肚明,當年初上任時雖然小心翼翼,但他這個人什麼毛病沒有,就是好酒,當年初上任實,正得知府大人宴請同僚。

  酒到酣時,知府大人詩性大發,這位知府大人有確實才華了得,一首採桑子博了個滿堂彩,這也沒什麼,官場逢迎,以詩佐酒,再這樣的場合再是正常不過。

  但錯就錯在徐聞喝的多了,嘴裡咋摸著知府大人最後一句,『醉臉春融,斜陽江天一色紅。』這一句,這一句實是這一首失的點睛之筆,但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靈機一動下,也沒顧忌太多,大聲將知府大人這一色紅改成了一抹紅。在座的都文官,還有些府中知名的飽學之士,略一琢磨,變喝了個采兒,雖只是一字之差,但前後搭配上卻是變得天衣無縫,江天斜陽、醉臉。可不應該是一抹紅怎地,經此一改,才真正做到了人景交融,境界上便也上了一層。徐聞倒是博了個綵頭,但卻也當場落了知府大人的臉子。當時那位知府大人沒說什麼。還誇他果然不愧是進士出身,才學是盡有的,但過後卻是徐聞在縣令這個位子上好像生了根,雷打不動的了,於是便造就了他這個十年縣令出來。

  自那件事情過後,回過味來的徐聞再也沒喝過酒的,但如今坐在縣衙正堂之上的徐聞卻是愁眉苦臉,一小口一小口的將杯中酒水灌進嘴哩,卻好像淡的沒有一點滋味兒,苦笑的看著同樣抓耳搔腮,坐立不安的主簿、縣承、縣衛等幾人道:」都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以前我不信,如今卻是信了的,這可不是愁上加愁嗎?」

  縣衛王世澤最是年輕,這時見徐聞坐再那裡只是飲酒,說出的話也合當前的事情半點兒搭不上界兒,心裡更是著急。他年初徵兵時險些筒了個大漏子,不過幸好那個姓趙的少年郎還好應付。最終虛報了個年齡,將這事情遮掩了下來,要不那少年告到他姨兄張世文那裡,張世文的官的官階可不比它低了,還不定能鬧出怎樣的麻煩來呢,這事過了之後,王世澤是鬧出一腦門子的冷汗,也打定主意進後要謹慎行事,再不能出這樣的疏漏。之後做起事情來卻是穩重了不少。

  誰成想才三四個多月的光景,就又有這般倒楣的事情落在了頭上,鞏儀縣好像一夜之間便是盜賊蜂起,各處都有賊報傳來,這等抓賊捕盜之是正是他縣衛大人職權之內,若是小股的平常盜匪它還真不放在演哩,說不準還會暗自高興,又有功勞送上呢。

  但現在嘛,已有四五十餘村落受襲,死的人也超過了百餘人,他帶著兵丁轉悠了一個月,卻愣是沒看見盜匪的半個影子,同時卻不時傳來村落招欲盜匪的消息,對於這些不知從哪茂出來的盜匪,他是恨的牙兒癢癢的,但找不到對方的蹤跡,他在是發很也是無用的。

  想到自己的前程要這樣一朝斷送,算的上年輕的王世澤這心裡能不著急嗎?

  」我的縣令大人,您不能拿出個章程來,我們這樣乾坐著,難道等那些天殺的賊人們殺上門兒來嗎?」

  聽了他的話,徐文唯有苦笑以對,」章程?我能有什麼章程了?這些賊人從哪裡來?是些什麼人?這是要幹什麼?一無所知之下,王大人,你讓我拿出什麼章程來?」

  旁邊坐著的新上任的縣承大人以及那一直以來,奉首的都是儒家地中庸之道的主簿大人此時也是滿肚子的苦水,看現在的情形。這掛落是吃定了地,但盜匪橫行,還真不官他們兩個什麼事情的。所以此時事壁緊了嘴巴,陰沉著臉,就是一言不發。

  王世澤還待說些什麼,但這是一個衙役急急走了進來。躬身道:」大人,縣衙外有人自稱刑部官員要求見諸位大人,您看......」

  徐聞噌地站起身來,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心裡話兒,終於還是來了,看來自己這個縣令也算是坐到頭了,就是不知是直接鎖拿進京,還是......

  想到這哩,身子是一陣發軟,嗓子沙啞的連自己也嚇了一跳。」開府衙中門,諸位,跟我去迎接一下吧......」

  其他人臉色也不比徐聞好上多少的,尤其是縣衛王世澤,更是臉若死灰,手足發顫,勉強跟在徐聞後面迎了出去。

  站在縣衙外是三個人,都一手牽著馬匹,沒有穿官服,當先一個三十多歲年紀,身形消瘦,鷹勾鼻子,細長的一雙眸子閃閃發光,身後的兩人腰間都掛著橫刀,身形魁梧壯碩,看樣子是護衛來地。

  三個人臉上都滿是塵土和汗水,神色間也佈滿了疲憊,顯是在路上桿的很急的,見徐聞帶著眾人出來,那消瘦漢子立即笑著迎了上去,抱拳箷禮道:」來的可是鞏儀縣令徐聞徐大人?下官刑部壓官關瞬在這裡給徐大人見禮了。有勞大人遠迎,還請恕罪。」

  這人說話雖然彬彬有禮,徐聞聽他說話心裡卻是一顫,暗聲了道,果然。這壓官雖然不過是個不入品級的的小官兒,但職權卻是不小,鎖拿犯官上京的一般也是他們這些人。若是稍有得罪怠慢,那就有的苦頭吃了,於是也不敢托大。行了一禮,強自笑著道:」不敢不敢,關大人是京官,聞一介七品縣令,出門迎候還不是應該的?只是沒有什麼準備。不周之處,還望幾位大人不要見怪。」

  關瞬哈哈一笑,又和其他幾人見禮,幾人寒暄間束手讓客,不多時便來到衙府正堂,分賓主坐定,又有雜役奉上香茶。

  徐聞開口道:」關大人一路勞頓,必然是辛苦了,要不大人幾個先梳洗一番,今晚我等在未幾位大人接風?」
  
  關瞬擺了擺手,面上則帶著苦笑道:」徐大人,下官有公務在身,哪裡能得休息,大人的心意下官心領了。」

  這句話一說,見幾個人臉上都是越來越難看,他心裡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臉上卻是淡淡一笑,從袖口掏出一張紙來,沉聲道:」下官此來是為了一個朝廷欽犯,此人身負重罪。狡猾異常,在我刑部差官手中已經逃脫數次,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此人來到了鞏儀縣境內便失了蹤跡,所以想請出衛大人幫助抓拿此人歸案,這是他的畫影圖形。應有八九分相似的。

  將紙張遞給明顯一愣的徐聞,接著臉上的神色便肅穆了起來,」來時曾聽聞鞏儀縣正鬧匪患,下官也知道諸位大人的難處,所以只要在城鎮之中暗中留意便可,若是發現其蹤跡,立即捕拿,如若事成,下官回京必然備述機位大人之功的......」

....................................

  趙石回到趙家村的時候,趙家村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寧靜與祥和,村子裡不實可以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出出入入,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身體強壯,膀大腰圓之輩,穿著也都簡陋。只是一身淺紅色的號褂子,在前心背後處印著兩個大大的「丁」字。

  」這位便是鹽場的丁副管事......」商延祖一邊用眼睛瞟著不遠處外那三十多匹馬,一邊給趙石介紹道。

  也是趙石的出場過於震撼了些,那味精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走的丁副管事還是有些愣愣的。一個少年,趕著一隊馬群,馬背上零零碎碎的一大堆,上面刀槍齊備,是個正常人都得備震撼一把不是?直到商延祖碰了這位丁副管事一下,他才回過神兒來。

  瘦的根骷髏有一拼的臉上訕訕的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健壯的少年,怎麼也和張世文那白白胖胖的樣子聯想不到一處去的。趙家村的人到了鹽場的時候,張世文並不在鹽場,但鹽場的正副管事都在那裡的。

  鹽場的正管事也姓張,是縣城張氏一族的旁支,歲數雖已經不小了,但還得叫張世文一聲堂叔的。此人上任也不過半年,而且全都是托了他這位堂叔的福,才能得到這樣的肥缺,對張世文自然是感恩戴德。

  張世文的家裡的事情他更是一等一的熟悉,前些時候在縣城還見過趙石的母親的,自然知道張世文對趙家村這門兒親的看重,趙家村來人,他自然不敢怠慢,聽了詳細的情形,立即二話不說,不僅將副管事派了過來,還從八百鹽丁中抽出了一百五十人帶到趙家村,可以說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心意了。

  這其中的關節丁副管事自然也是明白的很,便也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鹽監大人的表弟了,哪裡還敢怠慢,不說這一層。他已經打聽的清楚。這位乍看起來除了高大之外,長相毫不起眼的少年禁軍旅帥的身份便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彎著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張管事說了,來到這哩,我等全聽趙大人的分副行事,派來的這一百五十個鹽丁都是健壯漢子。雖然沒經過什麼大廠面,但守住這個村子應該是足夠的了,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去做,一定保大人滿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7:44 AM

第六十五章來投


「走,把狗子叔,還有大牛他們都叫來,到安靜地方再說話。」趙石向丁副管事點了點頭,直接說道。

    商延祖還想問他這些馬是從哪裡來的,聽了這話也不好開口,轉身叫人去了。

    還是趙石家的小院,鄉村人家生活簡陋,也便沒有什麼以茶待客的條件和道理,更何況家裡就只趙石一人,到是大牛幾個將水燒開,人人面前一個大大的海碗,大家團團一坐,加上趙老三幾個村裡面的老人兒,將一間不大的屋子擠的滿滿當當,若不是海碗中冒著騰騰的熱氣兒,看上去頗有那麼幾分群英聚義的樣子。

    趙石簡單的將事情一說,至於追蹤近百里,然後大開殺戒的事情稍微一提便以略過,但也足以引得眾人張大嘴巴,商延祖見趙石此時才回來,渾身上下還頗是狼狽,就已經大約知道趙石去幹嘛了,但聽他親口說來,還是吃了一驚,張嘴有心想說上幾句,但眼瞅著少年臉上漸漸越加剛硬的線條兒,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出不了口了,連他都是如此,旁邊諸人就更別提了。

    尤其是那丁副管事,腦袋一暈,張大人這個表弟是個什麼怪物來的?天殺星下凡嗎?這才多大的年紀,就敢顧身一人追上二十幾個亡命之徒,還得了消息回來,乖乖。和他比起來,縣裡那麼多的兵丁,豈不都是吃白食地?怨不得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添為禁軍旅帥,當日就聽聞這趙家村出了位獵熊的英雄,心裡還不深信,今日一見,張大人這個表弟還真是了不得……

    沒有人懷疑趙石說的是假話,畢竟那三十多匹馬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待得說到那些賊人卻是約定要在趙家村匯合的時候,眾人才在震驚之中緩過神兒來。聽了這話,臉色卻都變得異常難看。這村子裡加上那些鹽丁,滿打滿算。能拿得起刀槍的人也不過二百人,要是來上個三五十的賊匪,到也真不放在眼裡,但若是上了百人,真個打起來便有些玄乎,更何況在趙石嘴裡說出來的人數是三四百人,若真的動起手來。保準是個有輸無贏地局面。

    村子裡的大小事情想來都是那趙老三負責地。到了這個時候,大家的目光下意識地都看向了趙老三。但趙老三低眉垂眼,滿臉都是茫然之色,心思顯然根本沒在這個上面。眾人都知道他家小四兒死在了戰場上,他心中難受,也是情有可原,但在此時,眾人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還是不覺一沮。

    「要不……我看村子裡的人還是到山上躲一躲吧?」說話是瘦的和個骷髏相仿的丁副管事,那丁副管事眼睛看著趙石,滿臉都是苦色,心中更是大叫晦氣,他本來想著來趙家村呆上日子也便將這差事辦下來了,還能拉近和鹽監大人的關係,著實是個美差來的,可沒成想,遇到這麼個壞消息,竟然有可能丟了自己地性命,心裡能想到地就是將這個少年勸上山去,哪怕跟著上去再苦再累,也總比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賊人碰面好地多了。

    商延祖卻搖了搖頭,「來不及了,石頭這來來去去五六天,他們肯定已經離我們已經不遠,人不可能光著身子上山吧?吃食,飲水,住的,蓋的都得帶全了,那得到什麼時候?就算我們來得及準備齊全,要是在半路上碰上他們,隊伍中有老有少,那不是情等著挨刀子嗎…………

    「那就跟他們拼了,我們這麼多人,也不一定就能輸給他們,反正老子這條命是撿回來地,死了也便死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畜生糟蹋鄉親們……」趙狗子滿臉漲紅,揮舞著雙手,有些張牙舞爪的意思,一看便知他心裡也沒底的。

    屋子裡的人們議論紛紛,但誰也拿不出個准主意來,還是村子裡的一個老人兒說了話,「你們都別吵吵,這裡就石頭是個官身,消息也是他帶回來的,聽他怎麼說,咱們就怎麼,石頭,你拿個主意吧,不用顧忌我們,咱們雖然老了,但趙家村的人沒有孬貨,想走的人讓他們走,但這裡是我們的根兒,我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關中從古到今便是個出豪傑的地方,所謂一方山水養一方人,這裡的人們向來性子剛強好鬥,也是出天下精兵的地方,老人年紀雖老,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但這一番話說出來,配著他那肅穆的表情,就連趙石心裡也是一陣佩服,眾人此時一靜,幾個年紀輕立即喊了幾聲好兒出來。

    一句話說的丁副管事滿臉通紅,有些想要發怒,但看見旁邊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年,還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的身上,趙石想了想說道:「沒必要這樣,什麼死不死的,那些匪徒也不算厲害,你們看,我這不是沒少一根汗毛的回來了嗎?」

    話一出口,便有人輕笑出聲兒,氣氛立時為之一鬆,這也正是趙石想要的效果,不論古代還是現在,上戰場之前都是要作動員的,動員之後,士卒們的心態也便不一樣了,這心態其實說的就是士氣。

    見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就連那個毫不掩飾的將害怕刻在臉上的丁副管事也嘿嘿笑了起來,趙石滿意的掃了眾人一眼,他在路上就已經將前前後後想了個清楚,若是沒有辦法,他回到村子的時候,立即就會讓眾人拋棄掉所有的家當,躲進牛頭山裡去。但如今他沒這麼說,也便是說他心裡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

    「那些盜匪說是在這裡匯合,但一定有早有晚,這便是我們地機會了,但大家也別高興的太早,先來的盜匪固然是沒有防備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在等著他們,但如果我們放走了一個,讓後面來的得了消息,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決定。不管是本村的還是外來的鹽丁,若是殺得一人。便能得白銀五兩,受傷的加倍。若是不幸死在這裡的,也能得白銀一百兩……

    騰但我醜話說在頭裡,有走的現在就走,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誰若是敢後退半步,我饒不了他……

    文剛想再說下去,一個村民已經神色古怪地推門進來。在趙老三的耳邊說了幾句。趙老三一愣神兒,插話道:「石頭。村子外面有人找你……

    學趙石有些疑惑地來到村子外面,隔著老遠,就看見一群人堵在村子口處。為首的一條大漢,指手畫腳地正在跟守在村口的鹽丁理論,很是有些嘈雜。

    趙石一愣,這人他當然認識,但怎麼也想不到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人不經意的回頭張望了一眼,看見趙石走了出來,老遠便是哈哈大笑,「趙隊正……哥哥大老遠的來投靠你,看門的這些王八蛋竟然還不讓兄弟們進去…………

    趙石有些納悶兒,他這人性子冷,跟誰都不遠不近的,眼前這個叫杜山虎的傢伙在護糧軍地時候也不過是說過幾句話罷了,怎麼聽他話裡地意思竟然是要賴上自己的?不過當他目光轉到杜山虎身後那些身影地時候,眼睛卻是不由一亮。

    正應了那句話,想睡覺的時候就有人給送來了枕頭,這些人看上去有二百人多人的樣子,一個個都背著包裹,身形看上去有些臃腫,但人人都將身子挺地筆直,眼神兒凌厲,透著一股子凶狠勁兒,隱約還能看見他們的身後還有幾輛大車跟著,車上還有些人…….

    「杜校尉怎麼來了?這些弟兄們……緊走了幾步,趙石迎了上去說道。

    杜山虎的面容變得有些黑瘦,趙石離開慶陽的時候這個傢伙正在養傷,被李繼祖暗勁兒所傷,很是不容易痊癒的。

    但他的笑聲依然是那般的爽朗,說起話來嗓門也大,不過笑容之中卻帶著苦澀的味道,「趙兄弟,哥哥確實是來投靠你的。」

    走到近前,趙石腦袋也有些發暈,這個變化也太大了些,不由問道:「怎麼回事兒?」

    「還能是怎麼回事,你是一走來了個痛快,你可不知道搶了你功勞的李武那個王八蛋幹了些什麼,本來賞銀是一人十兩,到了弟兄們的手裡的時候就剩下了五兩,他娘的,這還不算,弟兄們打生打死,哪個不是將性命豁出去都不皺眉頭的漢子?

    但刀槍無眼,這次咱們顯鋒軍倒霉,那麼多的弟兄戰死了在慶陽城外,受傷的更不在少數,咱們這些活著的命大,銀子可以不要,但這些受了傷的弟兄……哪怕只要是稍微有些良心的,都不會剋扣他們的糧餉,嘿,就還出了個李武,雞蛋裡也能讓他挑出油腥來,只給了這些就要回鄉的弟兄們十兩銀子,他娘的那夠個屁用,要不是兄弟們拉著,我他娘的就宰了那個王八蛋……

    「那李校尉呢?」在趙石印象中,李金華雖然優柔寡斷了些,但對待下屬還是稱職的,總不至於讓李武這麼胡來吧?

    「別提了。」杜山虎擺了擺手道,「李將軍人是不錯,不過人家是一家人不是?我去找了幾次,都沒見著李將軍的人影,後來把門的那些王八蛋也不知道收了李武那廝什麼好處,竟然連門兒也不讓咱進了,兄弟們心都冷了的,這不,哥哥一狠心,去他娘的吧,這窩囊官兒咱也不當了,功勞沒咱的份兒,還要受小人的氣……

    你知道,哥哥是有家有口的人,家裡還算過得去,但就是放心不下這些弟兄,後來哥哥一想,軍中同袍這次死的死,活著的總不能阻了人家的前程,讓人家跟著咱一塊辭官不做吧?

    嘿嘿,這不,兄弟就想到你了,雖然相處不多,但什麼咱都看在眼裡的,看得出來兄弟是條響鐺鐺的漢子,有擔當,有氣魄,最重要是重情義,於是哥哥就帶著弟兄們來投奔你了……

    說到這裡,往後一指繼續說道:「別看弟兄們都有傷在身,但有些人傷的都不重,養養也就好了,只是不願意跟著李武那廝受氣,這不,就都借傷回來了,有些人家裡都有牽掛,就都回鄉去了,只剩下這二百多人無依無靠的,他們除了跟人玩命之外,什麼都不會,哥哥想著你不是個旅帥嗎?這裡有二百五十四人,七十二個身體上有殘缺的,你只要將這七十二個弟兄安置好了,我們這些人就把命賣給你了,安排什麼差事都行,只要能吃飽肚子……嘿嘿,兄弟,你不會不管弟兄們吧?」

    說完一雙瞪得老大的眸子可憐巴巴的看著趙石,讓趙石是哭笑不得,不過趙石還是很佩服這個杜山虎的,在他眼裡,世上之人多是自私自利,能作到象杜山虎這般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就連他自己也算上,也是做不到的。

    於是毫不猶豫的一點頭,說道:「行,只要兄弟們不嫌棄這裡的簡陋,以後趙家村就是他們的家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7:45 AM

第六十六章佈置


「你們都聽到了?趙兄弟講義氣,收留了大家,咱也不能當那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從今往後,大家的命就都是趙旅帥的了,若是哪個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但若是留下來,日後作出背心的事情,其餘兄弟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了他的首級獻給趙旅帥,現在,同意留下的先給趙旅帥行個跪禮,要走的趕緊滾蛋。」

    說完這些話,也沒看旁人,當先跪倒在地,大聲道:「謝旅帥收留之恩。」

    他這一帶頭兒,剩下的二百餘人呼啦啦跪倒了一片,除了趙石和他身後幾個不知所措的鹽丁,村口處卻再無一個站立之人,就連本來躺在駝車上的,也掙扎著下了車,齊聲道:「謝趙旅帥收留之恩。」

    趙石雖然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但值此之時,心中也是一熱,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也是最能得他好感的一群人,趕緊上前一步,就想把杜山虎拉起來的,但杜山虎硬是帶頭磕了三個響頭,才又站起身來。

    多少年之後,趙石才從杜山虎酒醉之後吐露的言語中明白,這位看上去直爽豪俠的漢子在此時原來也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的。

    一來他們離開顯鋒軍,更不能拋下這些傷重的兄弟,確實有些走投無路,二來嘛。卻是這個傢伙覺得趙石小小年紀就智計無雙,膽子又大的驚人,雖然根基差了些,但跟在這樣的人身後,沒準兒以後能走到什麼地步兒,趙石缺地只不過是一飛沖天的機會罷了。

    這三嘛,也是跟自己等人的前程有關的,西秦軍制,只要官銜位列四品,就可組建自己的牙兵。這些牙兵與主將往往是榮辱與共,不離不棄的關係。放出去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此時趙石雖然只是個旅帥。但日後一旦成了將軍,他們這些人就能稱得上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是牙兵的不二人選,能不水漲船高?

    這些私心這時趙石自然是不知道的,等他知道了的時候,兩人皆已位列公侯,多年征戰之下。已是生死之交。就算是知道了也不過是一笑而過罷了,心裡到還有佩服對方思慮長遠地念頭。

    這些都是後話。在這裡暫且不提,如趙石所說,趙家村依山而建。戶不過百,天然純樸,但也確實非常的簡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地人,卻哪裡住得下?

    幸好,這些人裡沒有哪個是沒吃過苦的,只要有一塊地方,有吃地有喝的,這些人就能挨上些日子。

    其實也不用趙石趙石張羅,這些樸實的村民對於外來的客人向來熱情有加的,這些人進村之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人人手裡都端著一隻海碗,海碗裡都是熱水,再過一會,熱騰騰的吃食便送了過去…………

    「看這裡刀槍出鞘地,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有什麼麻煩?」杜山虎跟在趙石身邊,一邊走,一邊問道。

    「這裡正鬧山賊,我捉住了幾個問了問,他們原來準備在我們村子匯合地,我們這兒正商量怎麼辦呢……

    杜山虎聞聽不驚反喜,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滿臉興奮地嘿嘿笑道:「趕的早不如趕的巧,山賊是吧?不是我杜山虎吹牛,我這般兄弟一個能打他們十個,旅帥,這一仗可不能落下我們。」

    看見杜山虎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總是差了自己半步落在後面,趙石這心裡還真有些不習慣,本來杜山虎的品級告了他不是一點半點,如今這模樣也難怪趙石感到不自在。

    「以後叫我的名字吧,叫石頭也行,這事少不得你們幫忙的…………

    杜山虎卻是把腦袋一晃,說道:「沒規矩哪行?我們既然跟了你,就是你的屬下,哪裡有屬下叫上官的名字的道理?」說到這裡,向周圍看了看,笑道:「嗯,這村子不錯,有山有水的,就是周圍平坦了些,不適合和他們交手,不然傷亡太大……

    嘿嘿,這可不是說兄弟們怕了他們,我看乾脆,把他們放進村子來,兩頭兒一堵,這叫……這叫什麼來著?對了,叫甕中捉萬八……不過他們人不能太多,太多的話一衝人就散了,仗不好打……

    趙石看了他一眼,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粗豪的傢伙只一句話的功夫就能想出這麼個主意來,正和他心裡想的一樣,看來這人也是個粗中有細的主兒。

    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手指著村子周圍道:「他們人到是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百人左右,就是怕把他們放進來之後,他們傷了村民。」

    杜山虎聽了滿不在乎的道:「這有什麼難辦的,把村子裡的人集中起來,派人守著,山賊,山賊,總歸也脫不了一個賊字,你一跟他們玩命,他們就熊了的,只要兄弟們手中有刀子,見了血就能看出誰是英雄誰是狗熊,我就不信這些鳥山賊還能擋得住咱們這些從屍堆裡爬出來的殺神……

    趙石看了他一眼,有心考較,又問了一句:「那我要是想把他們全殲在這裡呢?」

    杜山虎又把腦袋一晃,一副沒有跟錯人的表情,「咱就知道旅帥是這個心思,這些賊廝鳥既然敢來惹咱爺們兒,不把他們的腦袋留下那叫什麼事兒?」

    說到這裡,轉身就喊了一聲,「狐狸,赤魔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不遠處那些吃的正歡的軍兵裡面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立即噌的站起兩個人來,大聲回道:「屬下在。」

    旁邊地人靜了靜,接著傳出幾聲低笑。有人更是笑著叫道:「你們兩個傻子有毛病啊?一驚一乍的嚇唬老子,這裡已經不是慶陽了,他娘的,沒聽說當兵也能當傻了的……

    這兩人臉色一紅,狠狠瞪了人群幾眼,但還是快速跑了過來。

    杜山虎也是哈哈大笑,指著其中那個身材矮小,滿臉精悍之色的漢子給趙石介紹道:「這個就是狐狸,以前是軍中斥候隊的旅帥,大名胡離。這小子機靈著呢,各種機關陷阱樣樣精通。最是陰險不過的,追蹤之術慶陽軍中他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見過旅帥大人。」那胡離馬上單腿跪地要給趙石行禮。卻被趙石一把拉住,趙石心中此時卻有些興奮,眼前這人便是這個時代的偵察兵了,也不知和自己比起來,是高是低?

    「有空閒的時候咱們比試一下?」按耐不住心中的蠢動,趙石說了一句。

    胡離嘻嘻一笑,也沒把趙石地話當真。他們這些人都是軍中精銳。雖然和護糧軍相處過一段時間,但在心眼兒裡還是瞧不上那些禁軍的。就更加不會注意到趙石這麼個小小地隊正了,路上雖然也聽杜山虎提了些這個少年旅帥的事跡,卻也沒往心裡去地。所以現在雖然屈居人下,不得不恭恭敬敬的,但離衷心敬服還差的遠呢。

    趙石對於旁的事情可能不太精通,但對於軍人的想法和作派卻再是熟悉不過,也知道能得到這些人的敬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只是說了一句便也揭過去了。

    這時杜山虎指著另一個皮膚黝黑粗糙,身子卻強壯異常地漢子給趙石介紹,「這個是赤魔,吐蕃人,殺了吐蕃貴戚跑出來地,馬上功夫是拔尖的,就是人有些直,又是胡人,一直得不到應得地職位,在騎兵隊裡作個隊正,他本名叫摩赤,起了個漢家的姓兒,姓李,這小子一上戰場就人來瘋,所以大家給他起了個赤魔的名字出來。」

    這人漢話說地還是有些僵硬,右膝微彎,一猶豫的功夫,還是行了個趙石熟悉的藏人常見禮節,「見過旅帥大人。」

    杜山虎接著說道:「全殲這些賊廝鳥還不容易?讓狐狸帶人在村中設下陷阱機關,等他們一亂,咱們就衝上去打散他們,剩下的兄弟堵住村口,就算是有那麼幾個漏網的,就都交給赤魔,我剛才可是看到了的,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多的馬匹,正好夠用,這些弟兄裡面怎也能選出二十個騎兵出來,打硬仗自然差了點,但追些僥倖逃得性命的山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有了和杜山虎的一番談話,趙石的心裡更加有底了,也立即吩咐了下去,開始佈置,武器有些少,只湊齊了一百二十餘把短刀,六十餘把長刀,剩下的就全是菜刀了,還有強弓八張,能湊齊這麼多,一來是因為村子裡有二十餘人都參加過護糧軍。將橫刀都帶了回來,鹽丁們大多使的都是短刀,至於其他的,都是趙石殺的那伙賊人的,當然了,這些武器必定都是優先供給顯鋒軍的兵士的,保證他們人人手中一把武器,剩下的才是其他人分分了事。

    其他人到也沒什麼怨言,眼前這些顯鋒軍的兵士一看便知道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卒,在氣勢上就和常人截然不同的,辦起事來有條不紊,時不時還插科打諢一番,迅速的便是有些驚慌的人心穩定了下來。

    諸事妥當,將顯眼的人也都撤了回來,唯獨派出狐狸等人在外哨戒,村子也終於恢復了平靜,不過這些只是表象罷了,村子中心如今簡直是處處陷阱,步步都是坑了,你沒進村子,根本看不出村子之中的變化來的。

    顯鋒軍的士卒分成兩部,一部由杜山虎帶領,都集中在了村頭,另一部分則由趙石親自率領,集中在村尾,剩下的鹽丁則一部分負責保護村民,一部分埋伏在了房屋之中,到了此時,整個趙家村到好像是成了一個縮微版的十面埋伏。

    這期間趙石還是和商延祖,杜山虎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派人去通知縣城,讓他們派兵過來,本來杜山虎不怎麼同意,他辭官不作是真,但並不表示他不想重回軍中,出人頭地,既然有能力獨自全殲了這些山賊,幹嘛還讓出功勞給別人?怎麼說趙石現在也是禁軍旅帥,這些人頭可都是實打實的軍功來的不是?

    但這次卻是趙石想的周全,在慶陽吃了一次虧,他可不想吃第二次,不報告縣城也不是不行,但這剿匪肯定不是他們的職責之內的事情,若是再站出一個象李武那樣的人來,這功勞大家誰也別想得到半分的,還不如大大方方通知縣城官吏,送他們一份兒人情,雖然結果還是難料,但總歸最後還是要留些情面的。

    這麼一說,杜山虎也就不吱聲了的,心中卻是差異,這個少年在慶陽時便將諾大的功勞讓了出去,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慶陽,開始時還為他不值,覺得恁窩囊了些,但過後仔細想來,卻還真是明智之舉,便是鬧上一番,也鬧不出什麼結果來的,沒準兒還得把自己的性命賠進去,但話說回來,面對這樣天大的功勞,杜山虎自認是做不到趙石這般灑脫的,心下不禁對趙石的果決暗自佩服,他一不說話,商延祖更是舉雙手贊同,事情也便這樣定了下來,趙石立即派人去縣城稟報。

    不過這裡雖然離縣城來回不過四五天的路程,但想來等縣城的兵馬到了的時候,戰鬥也已經結束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1 07:46 AM

第六十七章剿匪


「那裡就是趙家村了。」楚舒煥看著遠處的村莊暗自想道,掃了一眼周圍騎在馬上,一個個都沒精打采模樣的弟兄們,心裡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娘。

    也不知曲老大發的哪門子瘋,把兄弟們派出來幹這麼一樁買賣,從臨洮到鞏儀縣的路到是不遠,只是這趟買賣卻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找人?這麼大的一個地方,靠他們六十幾個人怎麼找?還得一個村子一個村子梳理下去,費時費力不說,正主兒人影都沒見著的,尤其是這麼作風險太大了些,雖然兄弟們都有馬,但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得讓官軍堵了窩子,聽說找到人有十萬兩銀子可拿的,但現在看來,他們這一隊七巧山的人馬拔得頭籌的機會和上天摘月亮下來也沒什麼分別。

    想起在山上看到的那個遮遮掩掩,藏頭露尾的傢伙,以楚舒煥的眼光,一看便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來路,他們混綠林的好漢最忌諱的便是與官府勾勾搭搭,若是讓人知道他們七巧山的英雄作了官府的爪牙,大家的名聲就不用要了,為了十萬兩銀子值得嗎?

    想到這裡,楚舒煥有些煩躁的晃了晃腦袋,旁邊的一個瘦小的漢子看他臉色陰沉如水,湊了過來。嘻笑著道:「二寨主,這裡可是咱們來地最後一處了,是不是讓弟兄們開開葷?這些日子可把弟兄們折騰的夠嗆,又不能喝酒,咱們混綠林道的爺們兒,為的不就是個活得痛快,酒女人銀子一樣也缺不得的,弟兄們可都等你老發話呢,你們說是不是?」

    旁邊的漢子們聽了他這話,有些萎靡的精氣神兒好像立時回到了身上。都是兩眼放光兒,像極了一群餓極了的狼一般。

    楚舒煥被那瘦小的漢子一撩撥。心裡也是一熱,方纔的心事立即拋到了九霄雲外。舔了舔乾燥地嘴唇,大笑道:「行,咱們幹的就是掉腦袋地活計,前些日子對眾弟兄約束的緊了些,畢竟這裡不是咱們七巧山地底盤,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是?不過今天是最後一票,幹完了咱們就回山逍遙。兄弟們放開膽子洗了這村子……

    不過咱醜話說在頭裡。誰找到的女人歸誰,旁人不能搶了去。若是哪個壞了規矩,跟自家兄弟起了生份,咱就按照山規處置辦了他…………

    他這話一出口。立即引起一片響應聲,這些亡命之徒的臉上都泛起了幾許紅光,眼睛裡更是充滿了獸性。

    「二寨主放心,兄弟們都懂規矩,為了個娘們兒不值當的…………

    「就是,不過你作初一,不能不讓我作十五吧?兄弟就好這一口,到時可別說咱壞了規矩……

    粗俗的胡言亂語立時響成了一片,楚舒煥把大手一揮,大叫道:「那兄弟們還等什麼?前面有女人在等著咱爺們去安慰呢,先到先得,落在後面的可就沒了……

    說完一催馬,率先向村子方向加速馳了過去,身後的山賊也嗷嗷怪叫著猛催跨下地戰馬,一溜數十騎,捲著漫天地煙塵,快速的朝著村子而來。

    杜山虎地眼睛瞇了起來,嘟囓了一句,早死早托生,這群王八蛋還真是等不及要見閻王了,回過頭來吩咐了一聲,「都給我藏好了,一會等他們過去,咱們就堵住他們的退路,讓這些王八蛋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我可跟你們說好了,咱們現在新找了東家,誰要是在這當口上給咱丟了臉兒,也不用咱發話,趁早滾蛋,聽清楚了嗎?不能放跑了一個。」

    這群山賊自從進了鳳翔府之後,一路上並沒怎遇到抵抗,也失去了起碼地警惕,竟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快速衝進了村子,本來為了迷惑他們,趙石還特意安排了些腿腳利落的在村子中走來走去,如今看來卻是高估了這些山賊的智商,全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這些村民早就已經被告知到時該怎麼做,山賊還離著老遠,這些人便是一陣喊叫,散入了村中的房屋之中,迅即沒了蹤跡。

    有的山賊衝進村子就團身下馬,闖入村中的房子當中,村子之中立即響起了翻箱倒櫃和胡亂咒罵的聲音,還……還夾雜著一些慘叫……

    混在隊伍當中,楚舒煥馬上發覺了異常,村子中過於安靜了些,好像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這裡除了方才逃散了幾個村民,就好像…………就好像什麼人都沒有……沒有往常熟悉的哭喊聲,沒見哪個弟兄把人拖出屋外,一切都和他以前經歷的不一樣……

    但這個時候,他周圍的人可沒心思管這些,他們的腦海裡面已經裝不下什麼別的東西,都是女人那嬌嫩的肌膚,還有那婉轉的呻吟,甚至是哭叫……

    楚舒煥想要喊叫,讓弟兄們都停下來,但一支伴隨著銳響的箭矢從角落裡飛出,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瞬即洞穿了他的咽喉,一股熱血馬上堵住了他所有的聲音,隨著噴濺而出的鮮血,楚舒煥的身子一歪,順著馬背栽了下去……

    楚舒煥最後的餘光掃過,前面的一個傢伙連人帶馬栽進了一個諾大的坑洞之中,淒慘的嚎叫聲在那人口中傳出,但立即消失無蹤,只這一瞬間,慘叫聲彷彿便響成了一片,楚舒煥最後的一個念頭便是,埋伏。……接著胸口一陣劇痛,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隻馬蹄踩穿了他的胸口,之後屍體和玩具般與那匹被絆倒的戰馬糾纏在了一起,當戰馬哀鳴著掙扎而起地時候,楚舒煥的屍體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型了。

    此時杜山虎已經帶人殺出,堵住了山賊們的退路,這些人一看便知列的是軍陣,只一出現,便即迅速排成了三排。組成隊伍雖然迅速,但前進時卻並不算快。只是緩步向前,前面的人手裡拿著的都是橫刀。後面的人手裡則是短刀,前進的速度雖慢,但一步步向前推進,那架式卻給人一種絕對的壓力,只要哪個山賊衝上來,便是幾把橫刀招呼在那人身上,而且刀刀見血。瞬間將人砍成血人。便是有的山賊騎著戰馬衝上去,失去了速度地戰馬在這些人眼裡也和待宰的牛羊差不多。周圍地人上去一刀先將馬上之人砍下來,之後亂刀下去,再放翻戰馬。純熟的好像在表演殺戮地藝術一般,後面的人則麻利的割下來人的首級,挎在腰間,鮮血淋漓之間,看上去比前面的人來的還要凶悍許多。

    再是亡命的山賊也是山賊罷了,和這些漠視生死地軍人比起來,被稱作亡命之徒不過是相對於那些普通人罷了,但明知上去就是死地情況之下,沒有哪個山賊再敢和這些人交手。

    情知中了埋伏的山賊們立即像沒頭蒼蠅一樣亂了起來,哭爹喊娘聲不絕於耳,鹽丁們把握地時機不是很好,直到這些山賊搶進周圍的屋子的時候,他們才陸續出現,將一些山賊壓在中間。

    待得趙石率人從村子後面緩緩圍上,看著慢慢合圍地包圍圈,有的山賊眼裡已經泛起了絕望之色,有的拚死反抗,想要殺出一個活路兒出來,有的則乾脆跪倒在原地,大聲喊叫,「不要殺我,我投降了,不要殺我……

    戰鬥結束的很快,六十多個山賊,被四五百人合圍起來,根本沒有任何頑抗的餘地,只有零星兩三個人從鹽丁把守的兩面逸出,卻被游弋在村子外面的赤魔帶人追上砍死,毫無懸念可言。

    迅速的打掃了一下戰場,屍體割下首級之後直接推入村子中那個挖出來的大坑中掩埋,趙石的要求是不留半點這裡曾經有過戰鬥的痕跡,然後接著守株待兔。

    ……

    之後的三天裡,這些在鞏儀縣鬧騰了一個多月的山賊們就好像被蜜糖吸引而來的蜜蜂一般陸續而至。

    不管是八卦嶺來的英雄,還是蒼莽山來的豪傑,除了為這個村子增添了許多冤魂之外,再沒鬧起半點兒的波瀾,讓杜山虎這幾天一直嘮叨著什麼不過癮之類的話,直到最後一股只有十幾個人的賊伙兒一頭撞進羅網之後,再等了四五天,也沒見什麼山賊的影子,戰鬥才算是正式的結束了。

    此戰殺死山賊三百六十四個,俘虜四十五個,自身傷亡不過十數,其中只有三個是被情急拚命的山賊當場殺死,剩下的或輕或重的都能保住性命的。

    這些山賊到也頗為富有,檢點繳獲的物什,其中竟有五千兩白銀,二十兩黃金,戰馬除去死傷的,完好無損能夠馬上騎乘的有六百八十多匹,其他還有諸如刀槍兵器,糧食等等。

    眾人都是歡喜異常,用杜山虎的一句話說,「他奶奶的,這些賊廝鳥打仗不行,日子過的到真不錯,以後若是沒了活路兒,老子就去當山賊……

    當然了,有了這些東西,趙石手中的銀錢便也湊手了許多,三個戰死的鹽丁每人給了二百兩白銀,這在平常人家,可是一筆不菲的巨款,省著些花用,也足夠一家人十年之用的了,至於受傷的,則每人二十兩,其餘各人都是五兩,看得杜山虎等人都是嘬舌不已,便是在鎮軍當中,也沒見過哪個主將這般大方的,到是來的不費力氣,去的分外容易。

    趙家村保住了,大家不論是村民,還是來幫忙的都得了實惠,一圈兒下來,五千兩白銀去了一半兒,大家卻是皆大歡喜,那位得了五十兩銀子謝禮的丁副管事臉上更笑的和開了花兒一樣,連連說下次有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找他,來個四五百人絕不是問題,讓杜山虎很是嘲笑了一番。

    他們這裡收穫甚豐。皆大歡喜,可是在鞏儀府衙之內,氣氛卻已是到了劍拔弩張地地步。

    「本官受朝廷之恩,守護一方,為的便是保境安民,不是為了這頂官帽,今匪患猖獗,本官身為一方父母,卻不能為鄉里造福,愧對轄下百姓多矣。如今得了那些賊人消息,你卻讓我等不顧百姓死活。去給你捉拿什麼朝廷欽犯,本官決不答應。」

    徐聞這些話說的是疾言厲色。看向對面之人的目光更好像要噴出火來,「你可知你這一耽擱,又有多少百姓被賊人荼毒?」

    對面那人瞇縫著眼睛,對於徐聞的質問好像未有聽到一般,口氣淡漠非常,但其中的意思卻強硬的讓人吃驚,「本官來這裡是捉拿欽犯的。至於匪患嘛。那不關本官的事兒,本官這裡有刑部批文。讓你配合行事,甚至在非常時候,本官還可立即奪了你的烏紗…….徐大人。官命難違,還望大人見諒……

    這話一說,把個徐聞氣地是手足直顫,一把將自己的官帽摘下來狠狠摔在對方腳下,厲聲道:「本官做了十年地縣令,這官兒早就不想當了,嘿嘿,而且你不過刑部一個小小的壓官,就算你手上有刑部批文,還真能代本縣行事了?朝廷雖有你這樣不顧百姓死活地蠹官兒,卻沒有這樣的律法……

    王世澤,本官命你帶領手下所有禁軍士卒速到趙家村剿滅亂匪,不得有半點拖延……

    縣尉王世澤卻有些左右不定,暗自叫苦,按照他的心思,捉拿欽犯什麼時候都可以,不就是個人嘛,還是剿匪事宜不容輕忽的,可這個刑部小官兒愣是和縣令大人頂上牛了,真是猜不透這個刑部壓官到底心裡想的什麼,兩人撕破了臉皮,夾在中間受苦的卻是他王世澤,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那關橓沒有想到這鞏儀縣令是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主兒,也有些急了,一雙狹長地眸子中寒光閃爍,咬著牙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這個縣令確實是當到頭兒了。」

    說完向身後兩人使了個臉色,這兩人心裡會意,齊齊抽出身畔地橫刀,邁步便逼了上去。

    徐聞臉色一白,他是個文官,見這兩人滿臉凶狠之色向自己走了過來,難免有些害怕,心念電閃之間,卻是把脖子一梗,氣急反笑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看你們敢動本官一根寒毛?

    朝廷律法,在這縣衙大堂之上,便是以我為主,未得本官允許,不得有任何人在這大堂之上善動刀兵,你們兩個已經犯了朝廷死罪,來呀,把這兩個意欲傷害本官的狂徒拿下了。」

    這裡是縣衙所在,又在大堂之上,兩人之間地爭吵之聲早已傳了出去,那些縣衙的差役們一個個都擠在堂外不遠處聽著的,徐聞在鞏儀縣已經當了十年地縣令,官聲也算不錯,這次又是為了全縣百姓而起的爭執,這些差役大多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老成持重的些的差役還要琢磨一下是否要趟這趟渾水,但有些年紀輕的,性子本就衝動,這時早已經怒火中燒,恨不能衝上堂去將兩個刑部來的兔崽子爆打一頓的。

    待得聽見徐聞傳喚,立時有十幾個人握緊抄起手裡的水火棍就衝了進去,將那兩個手持鋼刀的傢伙圍了起來。

    「兔崽子趕緊把刀放下,要不然別怪老子們不客氣。」

    「敢在我們鞏儀縣撒野,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了幾個腦袋?」

    「敢要挾我們大人,先問問爺爺手裡的棍子答不答應。」

    ……

    這些差役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推搡那兩個持刀的漢子,其中有個魯莽的,上去便是一棍子敲在其中一人的膝蓋上,這是差役的絕活兒,專門敲打那些桀驁不馴之徒的膝蓋,若是不留手兒的情況下,一下下去,就能把人的膝蓋整個敲折了。

    這一下蓄勢而發,自然是毫不留情,一聲脆響之下,那被敲中的漢子立即慘叫了一聲,手裡的橫刀馬上脫手而出,人滾在地上哀號不止。

    本來多數人都沒想著真要把這兩人怎樣的,只要他們放下橫刀便可,但一人受傷倒地,這些人一愣神之後,有人發了一聲喊,「打」,立即便是棍棒齊下,將另一個傢伙打的是頭破血流,情況比那個被敲折了膝蓋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本來這兩個人也不會如此不濟事的,只是他們手下也是顧忌良多的,此次他們來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是不能夠太過張揚的,抽出刀子來也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人罷了,根本沒打算給對方徹底翻臉的,但那些差役可不管這些。其實越是小人物,有時才越是無所顧忌,所謂無知者無懼嘛,不過他們一般也幹不出什麼大的事情來,但對付起兩個本來沒想著動手的人來卻也綽綽有餘的。

    大堂之上棍起棍落,污言穢語翻飛,不但是把那兩個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言,打算沉默到底的主簿和縣丞看得目瞪口呆,就是連剛才叫人進來的徐聞徐大人也是目眩神搖,心驚膽顫。

    等徐聞回過神兒來大叫了一聲,「趕緊給我住手。」地上的兩個人連人模樣也看不出來的了,血流批面,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黑一塊兒紫一塊,身子不停的抽搐,命已經只剩下了半條了。

    那關橓更是氣的是滿臉鐵青,渾身哆嗦,先前鎮定自若的形象早已被他拋到不知哪裡去了,說出話來也好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好,好,好……一個徐大人,毆辱上差,真……真……是蠻橫到了極處,你……你等著聽參吧……

    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連兩個從人也不管了的。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徐聞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但他自覺理全在自己這一邊,把心一橫,照著關橓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恨恨道:「本官等著你,這官司本官陪你打,就怕你沒這個膽子…….」

    說完回頭厲聲道:「王世澤,趕緊帶人去趙家村,耽擱了這麼多天,恐怕那些賊人又已經跑了,哼,若是再增幾條人命,不用他參我,我豁上官職不要,也要上京去告他刑部衙門……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兩個人好生療治一番,給我看管起來,不能有任何閃失,有了這兩個人證,我們還怕什麼刑部不成?「

    這徐聞也不愧是積年老吏了,只略一琢磨,心裡便已有了定計,此次鞏儀縣匪患著實把他鬧的焦頭爛額,又出了這麼個事情,心裡說不出的煩悶焦躁,但仔細一想,這卻也未必一定是什麼壞事,刑部官員阻撓剿匪之事是有目共睹,這匪患的事情就完全可推到那個刑部壓官身上,如此一來,說不準自己還能落個強項縣令之名……唯一可慮的卻是就怕刑部把這事情壓下去,私下裡卻來對付自己罷了。

    想到這裡,徐聞嘿嘿一笑,刑部能怎的,別看我一個小小的縣令,卻也未必不能通天,到時這御前官司一打,自己的名聲便可能直達天聽,輸了固然是個沒下場的了,但若是萬一贏了,那可就是個海闊天空的局面了……

    他卻不曾想,只因為他這一番為了自保的破釜沉舟一搏,引起了正德一朝一場滔天大的官司,幾乎將一半兒朝廷官員牽涉於內,多少人人頭落地,家破人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lorkchen 發表於 2009-5-14 09:07 PM

讚讚!!大力推推!!感謝大大的分享<br><br><br><br><br><div></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7 05:30 PM

第六十八章縣城


這天晚上,那關橓便匆匆忙忙,略顯狼狽的孤身一人回了京,縣尉大人在徐聞嚴令之下,連夜帶著兵卒差役幾乎近千人往趙家村方向趕了過來。

    不過在第二天晌午的時候,便碰見了一群人趕著馬隊浩浩蕩蕩而來,離的遠了看得不怎清楚,只見漫天煙塵捲起,其中人影綽綽,馬蹄陣陣,聲勢委實有些駭人罷了,唬的王世澤趕等人還以為是遇見了大隊的賊伙,也不顧正是飯點,立即將兵卒聚集在了一起,排開陣勢,等待接戰。

    待得來到近前,卻是一夥人趕著怕不有二三百匹戰馬,浩浩蕩蕩而來,見到前面的軍陣,這才停了下來,立即有人上來請見。

    王世澤心中疑惑,還以為這是一群馬販子,在西秦到也不算罕見,不過這般的規模,只這些膘肥體壯的戰馬怕不就得值上萬兩的銀子,這些人到是好大的氣魄。

    不過之後一問,卻原來是趙家村的村民匯合鹽丁剿滅了來犯的賊人,這些全是戰利品來的,心中又是驚異,又是歡喜,還有那麼幾分酸溜溜的,待得再是聽說領頭兒的便是那個被自己送入軍中的少年,如今卻已經成了旅帥大人,雖說還只是個不入品階的小官兒罷了,但也算得上陞遷迅速的了。心中不由暗想,這趙家村到也真地算得上人傑地靈,竟然出了這麼個人物兒。

    和村民詳細詢問了其中細節,也是暗自佩服那少年的佈置和膽子,接下來讓官軍護著這些村民回縣城,自己則帶著幾個差役直奔趙家村而來。

    此時的趙家村卻已經雀躍到了極處,感到劫後餘生的村民就不用提了,那些顯鋒軍傷退的兵士也很是高興,經了一場對他們來說算不上激烈的廝殺,多日來積存的怨氣也消散一空了。再加上還找到了安頓的地方,而且看上去還不錯。這位少年旅帥年紀雖小,但不論是膽識還是心計都讓他們很有好感。尤其是對手下不吝賜予,著實是個好東家,一個個便也是笑逐顏開,興高采烈了起來。

    鹽丁已經隨丁副管事離去,此次的功勞總也少不了他們的一份,但要是離開鹽場地時間過於長了,也會為人所垢病。於是一待趙家村安全之後。便即回轉了去。

    之後趙石把村子裡現在能說上話的人召集到一起合計了一下,扣下來地一百匹戰馬。一家一匹足足有餘,這些馬匹餵養起來雖然有些費事,但耕田種地卻是個好幫手的。

    接著便是村子裡新來了這多地人手。一家塞上兩個到也暫時能住得下,但這畢竟不是長遠之計,首要的便是蓋些新的房子,將這些人真正安頓下來,趙老三已經慢慢從喪子的悲痛之中緩了過來,這時大手一揮,這些人都是咱趙家村的救命恩人,總不能虧待了,這事包在他的身上,趙石索性撥下了銀錢,便將此事真個交在了他的手裡。

    這時趙石實際上已經在趙家村說一不二地了,有了在慶陽處理繁雜事務地經歷,到也總結了些經驗,事事躬親不如找個專責之人,只要時常督促,便也出不了什麼太大的麻煩,一圈事情處理下來,還真個就沒什麼大地疏漏,游刃有餘之餘,趙石的心裡未嘗沒有一絲的成就感。

    諸事處理妥當,趙石又拿出一百兩銀子,讓人到鎮子上採買了些酒食,在村子中擺開宴席,酒菜流水價地送上來,趙家村的氣氛才真個來到了頂點,起先村民還對那些顯鋒軍的兵士懷著敬畏的心思,不怎親近,但以酒壯膽之後,便放了開來,輪番上前敬酒,這些軍人中大多也是大塊兒吃肉,大碗兒喝酒的粗魯漢子,性情豪爽,酒到杯乾,幾圈下來,村民也覺這些人其實都也不錯,畏懼之心一去,喝的面紅耳赤之餘,稱兄道弟的有之,呼朋喚友的也不在少數,此時再看上去,儼然便是一家無疑。

    在傍晚之時,縣尉大人終於來到了趙家村,正趕上這樣的場面,趙石帶著喝的紅光滿面的杜山虎以及商延祖等人將其迎進了村子,趙石和他也算得上見過面的,趙石性子冷淡,只是簡略的將情形經過一說,也沒避諱什麼,直接將分功的事兒擺了出來,弄得縣尉大人很是尷尬,不過事情既然已經說的開了,也便沒什麼好顧忌的,不管是他王世澤,還是縣裡,都太需要這份兒功勞了,面子上雖然還有幾分抹不開,但心裡早已經欣喜異常,對於這小小的尷尬自也不放在心上。

    嘴上連連謙遜,更是保證只要以後趙家村有事,到縣城只管找他王世澤,沒有個不幫忙的,事情說妥,接下來自然便是賓主盡歡,這裡是鞏儀縣轄下,自是以王世澤為主,眾人輪番敬酒之下,喝的王世澤是暈頭漲腦,最後直接醉倒在了桌子上,自古文武之間便多有隔閡,杜山虎便怎麼看這縣尉大人也看不順眼,灌王世澤酒的便也數他最是積極,直到把王世澤喝的趴下了,他才斜著個醉眼,咂了咂嘴道了一聲,酒量不行,不過看起來到還算是個爽利人……

    待得第二天將仍然頭腦發暈的王世澤以及眾差役送走,趙石回轉村莊開始專心的搞起了基礎建設,他卻不知道,那些山賊在鞏儀縣鬧的沸反盈天,名字已經和閻王爺掛起了勾兒,經此一戰,他趙石的名聲隨著那些鹽丁以及鞏儀縣團練還有這些差役等的嘴巴,迅速向外傳播了出去,也不是哪個好事之徒還為他起了個綽號,鞏儀猛虎。這個名字一聽上去就分外的響亮,自然名氣也越來越大,到得後來,以訛傳訛之下,竟是已經到了到了鞏儀縣,你可以不知道縣令是誰,但你卻不可以不知道鞏儀縣有一頭剿滅了上萬山賊的猛虎地地步。

    這樣一來,直接的後果便是附近各個村子的村民漸漸聚攏在趙家村的周圍,挨著一頭有猛虎坐鎮的村子,總要讓這些受過賊匪之害的莊稼人感到心安的不是?

    陸續建立的村子讓趙家村擴大了十倍有餘。儼然已經比一個鎮子還要來的大上許多了,這些都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待得諸事妥當,趙石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李老三和商延祖等人。自己則帶著杜山虎以及幾個機靈地顯鋒軍兵士外加土根大牛幾個去了縣城,想的是將自己地母親以及姐姐妹妹接回來,之後再到團練使衙門將這個旅帥的身份作實了……

    他們這一行十八人來到縣城卻也不單單是來接趙石地家人的,村子裡人手不缺,銀錢也還湊手,但蓋房子這樣的事情卻還是得工匠來蓋的,雖說鄉下人的房子沒那麼多的講究。但也不是人人蓋得了的。如果不想住個一年半載便得擔心房子塌下來把自己埋掉地話,還是得到縣城來請些工匠回去地。

    來到城裡。一隊人便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還算老成的趙老三地小五帶著去找相熟的人幫忙僱請工匠,採買木料等物。剩下的人則跟在趙石身後,緩緩向張家大宅而去。

    轉過街角,前面便是張家地宅院了,張家在鞏儀縣也稱得上是望族了,這宅子自然是小不了的,大門處顯得尤為寬闊氣派,有兩三人高的漆黑大門顯得很是肅穆,幾個家丁模樣的閒閒站在門口,一邊談笑什麼,一邊朝門側的一群孩童指指點點。

    「小翠花兒,小翠花兒,鄉下來,入貴家……有娘生,沒爹養……這群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看穿戴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圍著中間的一個小女孩兒,拍手蹦跳,天真爛漫,但嘴裡不倫不類的歌謠卻甚是惡毒,中間一個小女孩兒,穿著一件素色的單杉,頭上梳著沖天髻,略顯些黝黑的小臉漲的通紅,眼淚和連串珠子一樣往下掉,咬著嘴唇只是忍著,看上去楚楚可憐。

    趙石見了這個場景,臉色頓時一黑,他小的時候便是如此被人欺負,雖然事情發生的有些遙遠,但記憶卻深刻之極,更是知道,一群明白,一群定點兒大的孩子能懂些什麼?不過是受了家裡的大人影響罷了……

    緊走了幾步,一把拉開叫的最歡的幾個孩子,來到了女孩兒的面前,女孩兒先是愣愣的看著他,接著便哇的一聲苦了出來,隨即撲進了趙石的懷裡,「大哥……嗚嗚……他們欺負我……翠花兒好想你……

    這孩子不是旁人,正是趙石的妹妹趙翠花兒,乍一見已經好久未見的大哥出現在自己面前,小女孩兒立即哭了個稀里嘩啦,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惡狠狠的指著欺負自己的孩子們向哥哥告狀。

    趙石這一上前,身後的十幾個人立時圍了過來,個個身高膀大,滿臉的惡行惡狀,嚇得這些孩子驚叫了一聲,立時作鳥獸散,眨眼間就跑了個乾乾淨淨,便是埋頭痛哭的趙翠花兒也是滿臉的驚懼,不時怯怯的瞟上他們幾眼。

    「這……這是旅帥的妹子?」杜山虎眼睛在趙翠花和趙石臉上轉了幾圈,搖了搖大大的腦袋,「看起來不像啊,嗯,小…………小姐別怕,以後再有人敢欺負就找我杜山虎,立即就打的他連爹娘也認不出來他。」

    趙石的臉上黑黑的,抱著妹妹來到張家的門前,他可看見了的,幾個孩子順著這道門徑直進了張家,看起來是張家的人無疑,看來自己的家人在張家好像過的並不好,這事兒可是犯了他的忌諱,觸動了他心中的痛處,心裡的火頭兒立時便是一躥一躥的。

    那幾個家丁一見這群人驚嚇了家裡的小少爺們,有心想上前教訓,但看這群人個個腰間挎著橫刀,滿臉蠻橫的樣子,有那個心,也是沒那個膽子上去找這群人麻煩的。

    但隨即見這些人徑直來到門前,很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心中都是顫顫的,一個機靈些的掉頭已經進了大門,顯是去找主事兒之人去了,一個膽子稍微大些的則迎上前來,顫聲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我找張世文。」趙石壓住了心裡的火氣,冷冷道。

    「三少爺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敢到這裡尋事,膽子到是不小啊。……隨著話音兒,一個團團胖胖的傢伙已經踱著方步走了出來。

    那幾個家丁見了這個胖子,膽子立時恢復了原來的大小,聚在他的身邊,一個更是指著趙石等人道:「張管事,就是他們嚇著了幾個小少爺,還要在門前尋事。」

    那胖子這時才在眾人身上仔細掃了一圈,看見眾人腰間的橫刀,心裡也很是吃了一驚,再看到趙石抱在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的趙翠花兒,心裡也便明白了幾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人到是有那麼幾分眼色,橫刀不是什麼人都能帶在身上的,那是軍中的制式刀具,看這些人的模樣,心中便也有幾分不托底,架子也放了下來,躬身一禮道:「不知諸位有何事要找我家三少爺,我家三少爺公務繁忙,這個時候正在縣衙,若是有什麼事情,不若去縣衙直接尋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7 05:31 PM

第六十九章暴怒


此時趙石也懶的跟個下人廢話,直接說道:「張世文是我表哥,這個就是我的妹妹,我母親是不是在張府?我要接她回去。」

    那胖子聽了之後,愣了愣神兒,上下又從新打量了趙石一番,身子立即挺直了幾分,張家的親戚多了去了,每日都不得有幾門親戚找上門來的,不過這趙家的人以前怎麼沒見過?這一下就都找上來了?但笑容不變,道:「哦,原來是表少爺回來了,快快,裡面請,不過……」說到這裡,眼睛瞅著趙石身後的一群人,面露難色道:「不過人表少爺,這些都您的……也知道,諸位老爺少爺都喜歡清靜,這麼多人進來,恐怕……」

    趙石也不待他說完,回頭對著眾人道:「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獨自進去就行了。」

    杜山虎眼珠兒轉了轉,興許是看出了趙石神色有些不對,立即好像滿不在乎的道:「那哪行,嘿嘿,旅帥您這表哥家真是好大的規矩,以前咱進出將軍府的時候也沒這多的麻煩,這樣吧,我帶兩個人跟您進去,四個人總不多吧……別給旅帥惹麻煩。」

    那胖子聽了他這話,臉色變了變,腰子不由自主的又彎了些個,心裡一陣翻騰,天,不是說這個表少爺只是個鄉下小子嗎?什麼時候成旅帥了?難道是三少爺給弄的官兒?

    不過只要是個官兒就不是他能得罪得了的,想著想著。臉上地肥肉一陣顫動,立即好像綻開了一朵花兒出來,恭恭敬敬的將趙石讓了進去,帶著趙石直奔側院而去。

    趙石跟在後面,眼光瞟過這裡的院子以及建築,心裡面卻有些古怪,現代的東西和這個地方比起來自然是先進的很的,但大多都從西方傳過來的,已經漸漸失去了中國的特色,星星點點留下來地古跡根本襯托不起整個民族的特色文化來。到了這個時代,雖然高樓大廈不見蹤影,但包含著濃郁的中國古典氣息的景物尤能打動人心的,青磚綠瓦,楊柳依依,樸實厚重中又不乏張揚。在趙石眼裡。好像處處都流露著一股獨特的魅力。

    穿門過戶,已經是到了張府的內院兒,內院一般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來的,胖子管事跟守門兒的說了一聲,才又帶著趙石等人繼續往前走,內院也是張家親族內眷呆著的地方,路上不時能見到女子三三兩兩而過,看見這一行人。也很是差異。但都矜持地遠遠避開……

    杜山虎東瞅西瞅的。儘是往女人身上瞄,心裡更是碎碎的念叨著。過些日子得去把小子他娘兩兒接過來了,在軍中有規矩管著,如今官兒也沒了,自己獨自一人還真受不了啊。

    不提他這小小的心思,胖子管事一邊和趙石說著話兒,不一時便來到了一處小院門前,小院的大門開著,裡面也不算很大,幾個人徑直走了進去……

    按說這裡是側院,應該很是幽靜的一個地方,但院裡卻站了五六個家丁模樣地人在,地上還擺了些箱子和一些零零碎碎地物什,都用紅綢包著,顯得很是喜慶,幾個家丁聚在一起正竊竊私語,說到高興的地方還不時能發出幾許笑聲,這時見前院管事帶著四個人徑直闖了進來,臉上佈滿了詫異。

    胖子管事一見這些人,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立即暗叫了一聲糟糕,更是暗怨自己魯莽,還不如先叫個人通知一聲兒,那劉副管事也是,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上門兒來了,悄悄瞟了一眼身旁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的臉色,心裡一盤算,得,這事是個屎盆子,可不能扣在自己腦袋上,再說那劉副管事仗著老爺不在,自己有是三房出來的,很是給自己找了些不自在,這下人家兒子當官兒回來了,看你怎麼收場,於是低眉順眼,只是領著人向屋門處挪了過去。

    小院不大,屋子自然也小上許多,只是在站在院裡,屋子裡的人的說話之聲便傳了過來,卻是個男人在說話,聲音有些尖利,「趙家嬸子,我家二少爺瞅上了你家的閨女,是你家多少世才能修來地福氣,只要進了張家地大門兒,吃穿不愁不說,還有月例銀子發下來,足夠你一家今後活地好好兒的,總強過在你們那個破村子過活吧?

    雖然只是作小,但小也有小地好處不是……日子您把媒婆趕出了院子,我家少爺已經十分的惱火兒,這次我可是將彩禮都帶來了的,我家少爺說了,他是鐵了心要娶你家起過門的,您可看清了形勢,別再不識好歹,你們家在張家住著,吃的是張家給的,穿的也是張家給的……

    趙石聽了這些話,眉毛已經立了起來,放下懷裡的妹妹,一把便將慢悠悠走在前面的胖子管事拽了開來,一步來到門前,上去就是一腳。

    那門本來就是虛掩著的,咣的一聲就被趙石踹了開來,趙石邁步就進了門兒,掃眼間看到一個自己的母親作在一張桌子旁邊,沉著臉聽旁邊的一個三四十歲,身材中等,滿臉倨傲神色的傢伙在那裡擺擺花花。

    兩人聽見房門巨響,都是一驚,趙石的母親立即站起身來向房門處看去,一個她再是熟悉不過的身影站在那裡,幾疑自己是夢中,只是喚了一聲:「石頭……」就哽在喉嚨裡。圈兒一紅,眼淚立即模糊了她的雙眼。

    但趙石哪裡顧得上這些,心裡在門前憋著的一肚子氣好像火山爆發一般不可遏制,眼睛裡都泛起了血絲,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他很少有這般失常的時候,只是因為前世童年的記憶太過深刻了些,這個雖然不再是自己親生地母親。但他在骨子裡認為,沒有人能夠在自己的面前欺凌自己的家人,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幾步便繞過了桌子,那個傢伙還沒明白現在的狀況,站起來剛要說話,一隻拳頭已經帶著風聲在他眼睛裡從小到大,接著便是眼前一黑,如同潮水般的疼痛讓他立時嚎叫了起來。

    看著倒在地上不停翻滾的傢伙,趙石死死握住腰間的刀柄。橫刀已經抽出了一半兒,然後才驀的又按了回去,上去一把揪住對方地領子,正正反反抽了十七八下,停手的時候,他身下的傢伙臉上胖了足有三圈還多。臉頰更是粉中透紅。紅中帶紫,紫中泛黑,當真是五顏六色,精彩之極。

    這時石頭娘才緩過神來,驚叫了一聲,一把拉住了還要動手的趙石,「石頭你幹什麼?還不快給我住手……

    經她這一拉,趙石也沒再動手。站起身來的時候。卻還是有些不解恨。照著已經神智昏暈的那個傢伙的面門就是一腳,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對方又踹回了地上。

    咯的一聲脆響。這人慘叫了一聲,聲音淒厲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耳朵,再看這人臉上,已經變得一馬平川,原來高聳地鼻子歪在了一邊兒,估計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手段,就算是好了,今生也不用在用鼻子出氣了的。

    這人受此重創,眼睛一翻,立時暈了過去。

    裡屋的簾子一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雙眼通紅,滿臉驚慌的走了出來,正是趙石地姐姐趙起,看見一個人滿臉鮮血地躺在地上,立時便是一聲尖叫……

    此時院子裡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了不對,那些家丁立即就要搶進屋子救人出來,杜山虎也被這情形弄得有些失神,這他遇到這個少年以來,還真沒見過這個少年有什麼情緒失控的時候,趙石給他的印象便是滿臉的漠然,沉靜的有些可怕,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和眼前這個好像瘋了一樣的少年真是沒法聯想在一塊地。

    不過隨後,杜山虎就是心中大樂,當兵吃糧地人,不但殺起人來不能手軟,這脾氣也得火爆,要不然別人就看不起你,情等著吃虧吧就,看來自己這來趙家村地一步真是沒走錯。

    回身隨意一把將趙翠花拎到了自己身後,回手將一個衝上來的傢伙推了出去,抽出腰間地橫刀指著幾個人笑呵呵的道:「幹什麼?都給老子呆在那裡別動,小心老子一不留神失了手,要了你們的狗命」

    他旁邊的兩個人也把橫刀抽了出來,在身前不停的晃悠,眼睛卻是笑瞇瞇的不時瞅向屋裡,顯見也是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這些家丁哪裡見過這等的場面,只見眼前刀光閃爍,身子頓時一僵,其中一個發了一聲喊,到是冷不丁嚇了杜山虎一跳,心想這個地方的人還真是彪悍,這樣的情形他也敢衝上來?

    但隨後讓他苦笑不得的是那發喊之人掉頭便衝出了這個院子,在院門口還狠狠拌了一交,也不知道摔掉了幾顆牙齒,站起身來連頭也不敢回,逕自跑的遠了。

    其他幾個人反應慢些,但逃跑的速度也不差那人分毫,亂紛紛的衝出院子,生怕自己比旁人若是慢上那麼一分幾分,身後的刀子就招呼到自己身上。

    杜山虎三個人對視了一眼,欺負這等樣人不怎麼露臉,但心裡卻感到快意非常,看著院子裡只剩下一個木呆呆的胖子,身子抖的和篩糠相仿,都不由哈哈大笑。

    但這時從屋子裡傳出趙石的聲音,顯然趙石心中的怒火並沒有因為痛毆了一個倒霉的傢伙而減弱半分,到是還有增強的趨勢,聲音中透著暴怒,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在咆哮,「笑個屁,杜山虎你進來把這個王八蛋給我扔出去,哪個王八蛋敢在笑半聲兒讓我聽見,我就扒了他的皮。」

    杜山虎心中一凜,趙石對他從來沒有象手下那般肆意指使,就算是對那些從顯鋒軍出來的軍士也都是照撫有加,從不疾言厲色,他還擔心少年不習慣自己的身份,那要是以後上了戰場,沒有那等頤指氣使的氣度,手下之人如何會心服口服?如此成就終究也是有限的。

    如今趙石真的把他當作手下來使喚,他這心裡除了幾分彆扭,更多的卻還是欣慰,不過現在卻不是露出笑臉的時候,看起來這位少年隊帥可真是怒了,別在這個幾骨眼兒上給自己找不自在。

    想到這裡,立時將臉板了起來,也不理兩個有些愕然的手下,逕直進屋兒扛起地上那個倒霉的傢伙,誰也不看,出了屋子,來到院門處,一甩手就將對方扔了出去,然後回身將兩個手下也叫出來,像三座門神一般守在了門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7 05:32 PM

第七十章打鬥


「這可怎麼得了,怎麼得了啊,石頭,要不……要不你趕緊走吧,那張家二房的二少爺據說是縣衙裡的牢頭兒,人也很是兇惡的,這下打了他們的人,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趙石的母親輕輕拍著趙石的手,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表現出來的都是不捨和關切。

    趙石哼了一聲,手掌攥了又伸開,伸開又攥上,顯示他的心裡也並不平靜,像他這樣的人,一旦情緒失控,便很難掌握自己到底能幹出些什麼來。

    狂暴的神色漸漸消去,眼睛還有些泛紅,但卻已經冷靜的多了,最終趙石搖了搖頭,「娘,你們去收拾一下,咱們今天就會村子。」

    石頭娘瞅了一眼在外面站著的幾個人,滿臉都是疑慮,「那三個漢子是誰?跟你一塊兒來的嗎?嗯,石頭,你還是快點走吧,一會兒他們來了人就走不掉的了……

    趙石反手握著那雙滿是繭子,硬的有些硌手卻透著溫暖的手,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前世的母親也有這麼一雙手的,她們的性情也是相仿,都樸樸實實,但性情卻比男人還要剛強的,想到這些,和眼前這個不算是自己母親的母親油然多了幾分親近,神色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沒什麼。別怕他們,看見那幾個人沒有?他們都是我軍中的朋友,剛才進來的那個以前還是個將軍,官兒可比什麼牢頭大地多了,不用擔心的,不過咱們也不能平白讓那個什麼二少爺欺負了去,我到要看看那個什麼二少爺到底惡在哪裡。」

    聽兒子這樣安慰,石頭娘確實少了幾分擔憂。仔細向兒子的臉上看去,卻覺幾個月不見,兒子好像又長高了不少,臉上剛硬的線條已經和他父親有了幾分想像,只是身子好像瘦了些,看來沒少在吃苦的,心裡一陣心疼,反而是趙石在軍中的經歷如何,怎麼帶回來了這麼幾個朋友,為什麼一個當將軍的卻要聽自己兒子的。她都沒有去想……

    趙石看見姐姐從屋裡出來,給自己倒上水,眼裡還有幾分驚慌,肯定是被剛才地場面嚇的不輕,眼圈還有些腫脹,顯是沒少哭了的。心中又是一陣惱火兒。轉頭向自己母親問道:「那個什麼二少爺要娶我姐?這是怎麼回事?」

    一聽這個,還沒等石頭娘說話,趙起的眼睛又紅了,一扭頭就進了屋兒,不一時便傳來嗚嗚的哭聲。

    石頭娘歎了口氣,道:「還能怎麼回事,你爹死的早,你又去當了兵。家裡沒有男人還不得讓人欺負。你姨父和姨母又出了遠門兒。這家裡就剩下你二哥和三哥看著,你三哥對咱們雖然不錯。但這裡可不是咱們村子,早知道這樣,咱娘三兒才不來這縣城呢。

    前些日子,張家二房的那個二少爺從咱們院子門兒這兒經過,看見了你姐姐,之後就派人過來提親,咱家裡雖然窮,娘也沒什麼見識,但就認準兒了一條,哪怕嫁個同村兒的窮小子,也不去大戶人家作妾,你姨母比娘還小的多,還是正室夫人,但這次見了,娘可是覺得她一點兒都不快活的,娘也不圖你們個個大富大貴,只求你們都平平安安地,娘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心事的。

    那媒婆來了咱這兒三四次,娘自然是不同意,這不,那個劉副管事就來了,娘受些委屈沒什麼,但就怕起吃虧,那二少爺名聲很不好,也不知你三哥那麼好的人,怎麼有這麼個堂兄……

    趙石其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聽她這麼一說還是一陣氣惱,心裡的火頭兒又是一躥一躥的,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圈兒,才問道:「我三哥呢?他也不管管?」

    「你三哥最近這些日子都沒著家的,我一個女人誰也不認識,也找不到他,只好想著等他回來再說地,沒想到那邊逼地這麼緊。」

    正說話間,門口探頭探腦進來了個人,趙石一看正是那個張大管事,這個胖子神色間有些訕訕的,還有些畏懼,但這心裡未嘗沒有幾分高興。

    張家的幾房已經分了家的,但大家都在老宅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以前沒分家的時候還有些顧忌,如今家產也分了,還在住在一起,各房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明顯,為了定點大的小事便能吵個天翻地覆的。

    如今二房地人受了教訓,雖然看得他心驚膽戰地,但看見老對手倒霉,總是件比較愉快地事情不是?

    趙石也沒跟他廢話,「你去縣衙把我三哥叫回來,就說若是他回來的晚了,我們就回趙家村去了,以後也便沒他這個親戚……」

    待胖子走後,趙石幫著母親和姐姐將東西歸整在一起,正忙著,外面一陣嘈雜地腳步聲響起,其中還摻雜著不少人的呼喝怒罵的聲音,趙石止住了滿臉驚慌,立即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看的母親,沉聲道:「娘,你們在屋裡別出去了,在屋裡把東西收拾好了,一會兒咱們就回去。」

    趙石走出屋門的時候,順手把門關嚴,嘴角泯了泯,眼睛裡的寒光一閃而逝,轉身走到院門之外,兩邊觀瞧。

    杜山虎等三個陪著他漫不經意的望著這群從遠到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的傢伙們,有了剛才趙石的話,杜山虎卻是笑也沒笑,板著臉說了句:「旅帥,看起來場面不小啊,這張家真是您親戚?」

    趙石看也沒看他一眼,嘴裡卻答道:「是親戚,所以更要狠狠的教訓。一會兒別下死手,胳膊腿斷了算他們倒霉,但出了人命就是我們倒霉了。」

    杜山虎嘴角一翹,接著強自忍住,其他兩個人卻已經興奮的滿臉通紅,將腰間的橫刀解下來,連鞘握在手中,躍躍欲試了。

    領頭的是個粗壯漢子。身形高大,腰間挎著一把樸刀,滿臉透著一股凶狠地味道,到了近前,一揮手將二十多人的隊伍止住,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劉副管事,眉毛一擰,不過開口卻是有些油滑,「我道什麼人來我們張家鬧事兒呢,原來是趙家的小兔崽子。怎麼?見了我這個便宜姐夫還不上來見個禮?非要我……

    還沒等他說完,趙石身形暴起,一腳便蹬在他小腹上,聲音嘎然而止,一條諾大的漢子臉色漲紅,眼睛鼻子立即湊到了一起。雙手摀住檔部。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這還不算完,趙石的右腳剛一沾地,左腳便已一個鞭腿橫掃而出,正正踢在對方的腦袋上,這一下若是擱在趙石前世,立即便能取了對方的性命,但如今他年紀還小,又控制了些力道兒。儘管如此。那漢子還是脖子咯吱一聲呻吟。人吭都沒吭一聲兒,立馬兒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幾下兔起鶻落,還沒等別人回過神兒來就已經結束了地,杜山虎在後面看得眼睛發直,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下去,他們是軍人不假,打起架來也不在少數,無非是你一拳我一腳,要說有什麼技巧,便是大家都練過些粗淺功夫,誰身高力大,誰就便宜佔盡,至於那些戰陣上殺人奪命的玩藝,在打架時是誰也不敢使出來的,何曾見到過這般華麗的現代搏擊技巧,眼前立時浮現出當日圍殲李繼祖時的情景,那李繼祖當日在萬軍之中,身形如鬼似魅,力氣也大的異乎尋常,他一招便傷在李繼祖的手下,傷勢更是將養了差不多兩個月才好,難道眼前這個少年旅帥也是身懷絕技之人?不過下起手來可真夠毒的,看著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的傢伙,自己的下身也沒來由地一陣發涼,心裡更是不覺一寒。

    那漢子身後的人等立即便變得鴉雀無聲,有的人更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誰也沒成想氣勢洶洶來尋仇的瞬間變成了來挨打的

    隨後在人群中出來了兩個臉青唇白,蹲在那漢子旁邊查看了一下,大致算是放下了心,回頭惡毒地盯了趙石一眼,一左一右地將自己主子架了起來拖到了人群當中。

    自己主子被人打了,這些人以往跟在主子身後,也沒少為非作歹,現在更是怎麼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了,回過神兒的傢伙們也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弄死這些膽上生毛的王八蛋,給二少爺報仇……擁了上來。

    這時還有什麼好說的,對方雖然人多一些,但還真不放在趙石幾個人的眼裡,在這張家的西跨院的小院兒門前,一番全武行便即開始上演。

    這些人一般手中都拿著木棍或是從哪裡撿來地大塊兒石頭作為武器,還有幾個自恃凶悍地拿著菜刀,不過這都是嚇唬人地,他們只是比普通人略微蠻橫一些,跟亡命之徒差的遠了地,拿著菜刀也是不敢真個往人身上招呼的。

    趙石就不用說了,現在他力氣還小,不可能硬打硬接,不過這下手也便陰毒了許多,他對人身體各個部位的熟悉在眾人之中無人能及,下手更是專業,專門往人身上的脆弱部位招呼,只要挨上的,不是立即倒地昏迷,便是被卸下了胳膊大腿,倒在地上捻轉哀號。

    至於杜山虎等三個,那打架的經驗更是無比豐富的,拿著連鞘的橫刀,沒頭沒臉往別人身上揮去,看上去十分瘋狂,那架式比趙石還要凶狠許多,被這幾個人揮上一下,不是血流批臉,便是骨斷筋折,分寸上雖然不如趙石拿捏的那般恰到好處,但效果嘛,卻要駭人的多了。

    小院門前這時雖然算不得刀光劍影,但棍棒橫飛,人影紛亂,慘叫迭起,卻也能把普通人嚇的一愣一愣的了。

    不一時,門前不大的空地上便躺滿了傷員。這個時候來尋仇的傢伙們才知道,這幾個狀若瘋狂的傢伙實在不是自己等人對付得了的,下手又黑又毒,簡直好像是拚命一般,俗話說地好,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們對付一下普通人自然無往而不利。但面對這幾個凶神,心裡卻都有了怯意,也不知誰一聲尖叫,扔下手裡的木棒轉身便即逃了,既然有一個帶頭兒的,剩下的人好像連鎖反應般,便陸續地開始轉身而逃,等杜山虎把最後一個人一刀鞘劈刀在地,一腳踩住對方後背,再向周圍尋找對手的時候。卻發現身旁除了倒地受傷的傢伙們,只剩下了自己一方的三個人。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受傷處流下來的鮮血,咂了咂嘴,嘟囓了一句,「娘的,一群沒膽匪類。爺爺剛活動開筋骨就都逃了。沒卵子的……+時候,嘴裡又嘟囓了一句,「他奶奶的,為什麼受傷的只有老子?」

    趙石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怒火雖然已經隨著這番在他看來怎麼也算不得激烈地打鬥而平息了不少,但總覺得心頭憋悶,四外尋了一圈,沒有找到那個什麼二少爺。上去一把推開杜山虎。踢了那個在杜山虎腳下不住掙扎的傢伙一腳。

    「給我站起來……

    杜山虎三個聽了這話。神色之間不免有些古怪,心中想的都是。乖乖,這位主兒還要去上門兒欺負人家,得罪了他還真是不妙的緊了。

    他們哪裡知道趙石的心思,一看這些人那股子勁頭兒,趙石就已經給對方下了地痞流氓的判斷,他生平最是痛恨地便是這般人,而這些人通常用地便是上門糾纏,威脅家人等等下作手段,若不是趙石在這裡已經有了一些牽掛,他都起心上門兒去趕盡殺絕,血洗了張家二房,絕了後患。

    但話又說回來,不給對方一個永生難忘的深刻印象,他怎麼也是不甘心的了。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以後他入了禁軍,不定在哪裡任職,家裡的事情總要處理妥當才是。

    轉身對杜山虎道:「去把咱門外面的人都叫來,不過一個小小地牢頭兒,今天就是要滅掉他地威風,讓他以後走路都得順著牆邊兒走……

    杜山虎嘿嘿一笑,心裡不免覺得趙石過於小題大做了些,和這些人較真兒沒地失了自己的身份,但隨即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壞事,當日慶陽變亂,便是張將軍忍氣吞聲,鬧地顯鋒軍損失慘重,看少年對家人這個維護的勁頭兒,以後對手下人也是錯不了的,想到這裡,立即答應了一聲,從地上提起一個受傷比較輕的,逼著對方讓他帶路出府……

    趙石這時也沒閒著,「你叫什麼名字?」

    面前的這個傢伙被杜山虎一刀鞘敲在了肩膀上面,一條胳膊耷拉著,顯是受傷不輕,但對著趙石卻不敢亂動,額頭上的汗珠啪噠啪噠往下淌,「小人叫李柱兒。」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叫李柱兒的就已經把張家二少爺的生平事跡抖摟了個乾淨,這位二少爺仗著張家在縣城的勢力,到也沒少幹那些挖絕戶墳,踢寡婦門的齷齪事兒,但也算不得窮凶極惡就是了,只是個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罷了,不過卻也是個人見人厭的惡棍,聽起來還在縣城有些名聲的……

    趙石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整治他,便也不再多問什麼,不一會兒功夫,杜山虎已經將人全都帶了過來,不過在隊伍後面,卻還氣喘吁吁跟著個胖大的身影。

    隔著老遠便喊上了,「石頭,你這是幹什麼?這些都是什麼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7 05:33 PM

第七十一章狠辣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趙石的表哥,現在的鹽監大人張世文,縣裡鬧匪患,所有的縣裡官吏都被鬧騰的是焦頭爛額,張世文也不例外,他管著鹽場,手下鹽丁也多,本沒什麼事情的,但誰知道那些賊子會不會一心血來潮,去鹽場轉上一圈?往輕了說,鹽丁死傷了要撫釁,要是往重了說,鹽場被賊人攻破了,不用說,他這鹽監也就不用作了的,若是損失太大,掉腦袋的可能性在百分之百,他哪裡敢輕忽大意了?

    前些日子,縣令大人和那個刑部來的狗官很是爭執了些日子,下面的官兒們也很是惶惶,他這個鹽監剛上任不久,又不在正常官員之列,朝廷至今也沒拿出什麼法子來解決鹽場的事情,就更不用說給他品級了,所以縣裡議事的時候,他便終日在縣衙等候,或是趕回自己的鹽場坐鎮,真是辛苦到了極點。

    不過兩天之前,好消息終於落在了他的頭上,鹽丁竟然匯合趙家村的村民將賊人給全殲了,他心裡這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縣尉王世澤更是拉著他的手盛讚他有個好表弟,知情識趣不說,手下那群子從軍中帶出來的兵更是不得了的很,這些他已經從快馬感到縣城裡來的表侄那裡得了消息的,到也沒有再怎麼驚訝,當日為了這位縣尉大人將表弟送入軍中的事情,兩個人之間還鬧騰了一陣兒的,但如今卻是覺得這個縣尉大人頗能慧眼識人,還真是靠了他,才送了表弟一場富貴。

    既然賊人已經肅清,縣裡的官吏們總算是鬆了一口長氣出來。一鬆泛下來,這些官兒們便是開始呼朋喚友,尤其是縣尉王世澤和他張世文兩個在其中落了好處的,幾乎是連軸轉的應酬了兩天,這兩天來張世文真個可以說是志得意滿,在同僚面前說話都感覺大氣了三分,本待今晚先看望一下在家裡住著,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地姨母和表妹。然後再過上兩天到趙家村勸自己那個已經成了禁軍旅帥的表弟把家搬到縣城來,也好有個照應的。

    但他現在看見院門口橫七豎八躺滿了張家的家丁,悔的連腸子都快青了的,只怪自己貪圖享樂,竟是讓家裡那些不成器的把表弟得罪的苦了,現在鞏儀猛虎地綽號在縣城裡漸傳漸廣,說的便是他這位表弟了,再看看周圍這些據說是表弟從軍中帶回來的這些如狼似虎的屬下,到是越發覺得自己還真沒看錯,這個表弟將來必定非是池中之物。在軍中只不過數月時間,便頂得旁人數年之功,看來這個表弟當真還就是個當將軍的料子。

    看著氣喘吁吁,形容頗有些狼狽的三哥,趙石卻是把臉一拉,也沒搭理他。只是抓起眼前這個還能走路的倒霉蛋。冷冷道:「你家主子的院子在哪裡?趕緊帶我過去,要不然你以後就別想再用腿自己走路了。」

    見趙石根本沒理他這個茬,還要上二表哥那裡繼續尋事,張世文心裡這個急啊,雖然現在張家幾房的人都不怎來往了,但畢竟還是一家人,尤其是這裡還是張家老宅,若是事情鬧的太大。總歸是讓旁人看了笑話。

    想到這裡。一把抓住趙石地胳膊。急急道:「我的好表弟哦,這裡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情說不開的?非要動手?來,給三哥個臉子,讓他們都散了,表弟還沒吃飯呢吧?咱們要不邊吃邊聊?」

    趙石不聽則已,一聽這話,感情這個三哥還在跟自己裝糊塗,他就不信張世文不知其中原尾,不過是想著維護自家兄弟罷了。

    冷冷掃了張世文一眼,開口便道:「三哥,我將家人交給你來照看,你就是這般給我照看法兒?自家人?什麼自家人?自家人就能隨意欺負三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自家人還到自家人家裡來逼婚?我告訴你,現在我就去讓這些狗東西認識認識什麼才叫自家人……

    張世文被說的是面紅耳赤,但又有些沒頭沒腦的感覺,趙石還真是錯怪了他這些時日來,張世文忙於公事應酬,還真不知道自家宅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世文掃眼間看到前院地管事張胖子和內院管事張禿子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老遠的便躲在了人群的後面,這心裡恨不得上去把這兩個傢伙一個窩心腳踢死在面前,自己將家裡的事情都交給他們,事到臨頭才來跟自己稟報,還語焉不詳的,讓年歲小上自己一半的表弟劈頭蓋臉一陣數落,還不能回嘴,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讓這個看起來已經非常不好招惹的表弟憤怒至此。

    趙石可不管這些,招齊了人手,立即將那個倒霉的傢伙夾在中間,浩浩蕩蕩地向張家中院兒轉了過去,沿途自然碰上不少得到消息來看熱鬧地閒人,這種人只要事情不發生在自己地頭上,自然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跑的。

    待得大家聽說這些人是去找張家出名討人厭地二房老二的麻煩的時候,一個個立即兩眼放光兒,顯然那位二少爺在張家的人緣兒已經差到了極點。

    不過也有些不以為然的,張家長房的娘家人來張家鬧事,無人可管,還推波助瀾,惟恐天下不亂,說出去可不怎麼好聽,顧忌不管誰聽了都得說上一句,張家的男人都是娘兒養的,就算站著撒尿也成不了男人,那就不怎麼美妙了不是?但畢竟這樣有些理智和遠見的是少數,便是他們,本來有些想要將這些人趕出去,不過在看見對方人人帶刀,個個氣勢非凡的時候,勇氣瞬間便已化為流水,不知衝到哪裡去了的。

    張世文腳跟腳的追在趙石身後,不住嘴兒的勸說,但他哪裡知道。趙石是鐵了心要給那個二少爺點顏色瞧瞧的,哪裡會聽他的勸。

    「就是……就是這裡……了」倒霉的傢伙指著一處緊閉地院門,已經疼的到了說話都要喘三喘的地步。

    趙石打量了一下,院子很大,足有五六間房子,到了此時,對於這些大戶人家趙石也算是有了些瞭解,房屋連綿成片。沒來過的人很容易迷路在裡面的,就像是聚族而居的村莊相仿。

    朝著杜山虎一努嘴,杜山虎自然會意,上去就是一腳,將院門踹了開來,院子裡已經劍拔弩張,這麼大的聲勢,早就有人來通知過了的,但二房四個兄弟都不怎和睦,只有二房地老大勉強來到這裡。打的主意便是給在中間說和上幾句,當當和事佬,要不然讓一個外人把親兄弟欺負了去,二房的人以後在張家也不用抬頭做人的了。

    但是當十幾個人魚貫而入,打頭兒的少年冷著一張臉,隨即派了三個人把住了院門口。就連長房的老三都給堵在了外面。立即知道今天怕是討不了好兒去。

    趙石在院當中一站,「把那個王八蛋給我交出來,我也不為難他,跪下給認個錯兒,我只要他一隻手便行了,不認錯也可以,把他那兩隻賊眼給我帶回去,還有。這人滿嘴噴糞。那一口牙齒我看也別要了。舌頭嘛算是附加的,我以後再來取。」

    不管是說話的內容。還是現在趙石做出來的姿態都是他刻意如此的,他本不是個張揚之人,但俗話說地好,惡人還得惡人磨,他既然不想傷人性命,那麼怎也要給對方一下狠的,讓其牢記終生最好。

    二房的老大縮在後面,明白今天老二算是踢到鐵板上了,再聽了那少年這一番殺氣騰騰的話語,這還算不為難?那為難起來該是個什麼樣子?心裡冰涼一片,回頭小聲對一個家丁道:「快去,把老二扶出來,這禍是他自個兒闖出來,不露面總也不是個事兒,是當場認錯,還是到官府打官司都得他自己決定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家丁已經扶著那個看上去有些淒慘地二少爺走了出來,這個傢伙臉色蒼白,眼睛迷離,顯是還沒從趙石那一下中緩過勁兒來,顧忌是有些腦震盪,兩條腿夾地緊緊的,走起路來扭扭捏捏,像極了一隻鴨子,要不是兩邊兒有人架著,照他這走法兒,一步邁出去,顧忌是腦袋先著地的可能性要大的多,看他這副模樣,人群中立即便有人笑出聲兒來,隨即便是笑聲一片,讓這位二少爺臉上紅的跟豬肝有一拼。

    來的可不是他一個人,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女人,臉上都是淚痕隱隱,顯是沒少哭了。

    來到近前,這位二少爺已經沒了半點方纔的威風,這人也是光棍兒,掃了一眼周圍的趙石帶來地人等,眼中立時地畏懼毫不掩飾地流露了出來,再瞧了一眼躲在人群中,好像生怕別人找到他一樣的大哥,臉上更是一片灰白,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到是弄得趙石一愣神兒,以他想來,這個傢伙在縣城橫行了這麼久,總歸要顧忌一下面子,硬氣上幾句地,那麼正好,他便可以隨意下手,卻沒成想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主兒,欺負老實人有些能耐,但事情一到自己身上,便軟了的。

    「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還有些不確定,趙石不由問了一句。

    這位二少爺立即點了點頭,咬了咬牙,將一隻左手伸了出來,放在地上,額頭冒汗,臉色更顯蒼白。

    趙石上前了一步,這位二少爺身後的幾個女人卻尖叫了一聲,幾個一起將他圍在了中間,前面的一個更是喊叫道:「求求你們,就饒了我們當家的吧,就當是做做好事,我們肯定給各位燒香請福,絕對忘不了各位的大恩大德……

    旁邊圍觀的眾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是面露不忍之色,就是趙石帶來的這些人中間,也有幾個臉上的神色變得不太自然了,杜山虎更是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拉住趙石,但腳步挪了挪下,就停了下來,他是個恩怨分明之人,眼前的場景雖然讓他心存不忍,但幾個女人求饒上幾聲,便把事情揭過,這世間的事情未免太過兒戲了些,於是便將頭一轉,打算眼不見為靜。

    趙石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雖然來到這裡後已經盡量收斂自己的性子,但心腸之剛硬根本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到的,這個二少爺又犯了他的忌諱,哪裡會為幾個女人的說詞而心動半分。

    上前一撥拉就已經將這位二少爺身前的女人推開,上去就是一腳,正踩在對方的關節上,一聲脆響過後,那位二少爺只是慘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等他醒了告訴他,我叫趙石,住在趙家村,若是我再聽說什麼關於他的不好的事情,我還會來找他的。」

    一句話說完,轉身便朝院外走了出去,杜山虎看著少年的背影暗歎了一聲,這真的是個從小在農家長大的少年嗎?這點歲數行事便如此狠辣,絲毫不給對方留上半點的餘地和退路,長大了那還得了?不過卻也真是個當兵的好料子,今後跟在他的身後雖然有些危險,但總歸是不吃虧就是了。

    想到這裡,腳步隨後跟上,其他帶來的人也是臉色古怪,不過看向那少年背影的目光之中,卻也多了幾分以前所沒有的複雜情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exl 發表於 2009-5-17 05:33 PM

第七十二章提親


來到院外,人群自動閃開了一條路出來,趙石也不在意,作惡人的滋味兒在他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只是讓自己心裡翻騰的怒火平息下來罷了,沒有欺負人的快感,也沒有耀武揚威的得意,更沒有後悔之類的情緒,旁人如何看待就更不關他的事情了。

    他現在已經厭煩了張家這個地方,雖然這裡房屋景致對他這個現代人來說頗有些吸引力的,但裡面的人嘛,和他前世小時候的那些親戚好像並無二致的。

    順著人群趙石帶人徑直走了出去,此時張世文已經從那兩個管事那裡問出了事情的經過,咬牙切齒的揮手給了兩個管事一人一個耳光,自己將姨母和表妹請回家來時,叮囑了再叮囑,要仔細照顧好了的,娘三兒要有什麼需要儘管支應,這回可好,自己只不過在縣衙耽擱了些日子,他們兩個竟然就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看來這府裡的事情過後是得整治一下了,最可恨的就是這些親族,勾心鬥角,欺負人一個賽一個的厲害,這不是明擺著打自己的臉呢嗎?這要是真個出了點什麼事情,母親回來了,自己怎麼跟她交待?怎麼對得起剛去世不久的姨父?

    想到這裡恨恨朝著院子裡吐了口唾沫,雖然表弟幹的事情有些出格兒,但也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旁人,只是連累了自己,看來表弟對自己已經十分之不滿。得想法兒好好補救一下的。

    「你們兩個,今天就收拾東西,捲鋪蓋給我滾出張府……句話,掉頭急急的追著趙石去了,只留下兩個倒霉的管事在那裡呆若木雞。

    回到小院地一路上,任張世文說破了嘴皮子,趙石也沒理他,不過見到了石頭娘。這些好話兒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對著這個一直對自己一家不錯的外甥,平日裡點點滴滴的情分石頭娘都記著呢。

    不用張世文自己怎麼著,石頭娘就已經一迭聲兒的開始為外甥開脫,張世文看見姨母已經都把東西收拾好了,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那怎麼行,自是極力挽留,石頭娘卻不下情面,在張世文的勸說之下。決定再留上一天兩天的,反正兒子已經回來了,好像在外面還混出了人模樣兒的,這心裡一安,更是好說話兒地緊了,趙石無奈。也便答應了下來。

    但到了晚上時候。趙石這心裡就後悔了,張世文命人在張府主宅擺了兩大桌的酒席,說是要給趙石接風,除了趙石手下的那些人之外,到也沒有什麼外人,只是張世文將自己的二哥也請了過來,這位二哥趙石自然是第一次見,和張世文長的有那麼幾分相像。但在體格上可就差張世文的遠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個人。話也不多,很是隨和的樣子。就算是對著那些吆五喝六的粗蠻軍兵也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到是讓人感到很是舒服。

    讓趙石後悔地自然不是見了這位二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世文舊事重提,將趙石的親事給擺了出來,看著張世文紅光滿面的向自己母親提出過上兩天就帶他上門去看看,趙石恨不得一腳把這個三哥踹出屋去,但石頭娘可不管自己的兒子想的是什麼,這是趙石父親趙萬山在的時候就定下來地,自然不能違背,難得地是外甥還記得這事兒,而且還是已經說好了的,自然是心中大喜過望,一迭聲的催促趙石給自己的三哥敬酒。

    待得張世文得意洋洋的說到那女孩兒才剛滿九歲,趙石更是恨不得用腦袋撞牆,以他的心性也是心裡一陣惡寒,開始覺察到了這個時代的恐怖之處,幼女,調教,羅莉控等一連串現代流行的詞語從他腦海中閃過,站起來便是一巴掌扇在笑得前仰後合地杜山虎地腦袋上,不過杜山虎是個沒心沒肺地,笑的依然歡暢無比,到了現在,杜山虎才知道這個據說是十六歲地少年旅帥才剛剛十二歲,看看趙石像十五六歲少年一樣的身板兒,不難想像,待少年真個長大成人上得戰陣,應該是怎樣一副威風場面。

    趙石心中不願,但這事確實由不得他做主,石頭娘的態度十分的堅定,趙石咬牙切齒間,拿過來旁邊的酒罈,一口氣兒倒了三碗酒水,到了這裡之後,他還沒嘗過這裡的酒水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非要將這個沒事找事的三哥灌趴下為止。

    三碗過後,趙石又倒上三碗,揚脖兒就干了下去,這喝酒上面,古時候和現在也沒什麼分別,是個男人在酒桌上都不願認輸兒的,何況跟小了自己很多的人喝酒,張世文心裡雖然已經開始有些發虛,但還是乾脆的將一碗碗酒倒進了自己的喉嚨。

    趙石咂了咂嘴,這是米酒,度數很低,但喝多了一樣醉人,而且米酒的後勁兒綿長的很,心裡也有了底,毫不猶豫的又把碗倒滿,咕嘟咕嘟便喝了下去,旁邊的人都轟然叫好兒,趙石斜著眼睛看向張世文,哪裡容他拒絕,一咬牙,又是三大碗下肚兒。

    一連跟張世文干了九碗,趙石這才施施然的坐下,一會兒趁別人不注意出去到了院子裡,摳著嗓眼兒把酒都吐了出去,他是軍人,不喜歡那種暈乎乎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感覺,趁著酒勁沒有發作就吐了個乾淨。

    回到席間,立馬又是生龍活虎跟張世文干了六碗,等他再出去回來的時候,張世文的舌頭已經不怎聽他自己的話了,又是六碗下去,酒勁已經上頭的張世文終於讓小了自己十幾歲的表弟灌的不支倒地,當趙石將眼睛掃向杜山虎的時候,這個一向以自己的酒量自豪的傢伙只是埋頭吃菜,生怕對方再把自己灌倒的樣子,讓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這一晚,到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不過趙石雖然暫時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但顯然,張世文是鐵了心要撮合自己表弟的婚事,起了個大早,先讓自己的妻子到老岳丈那裡打聲招呼,然後便尋到了趙石這裡,拉著滿心不願的趙石在石頭娘慇勤的叮囑之下出了門兒。

    不過出門之後,卻是皺著眉頭打量了趙石一番,開口來了句,「石頭,要是你穿上你那身旅帥的軍服就好了。」

    趙石一瞪眼,攥著拳頭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想起趙石昨天對付二堂兄的手段,這個傢伙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立即改口道:「不過三哥知道表弟不是個張揚性子,只要表弟人往那裡一站,穿什麼還不都是一樣?嘿嘿……神色,訕訕一笑,也便不再說些什麼了,只是趕緊指揮幾個家丁將禮物裝在車上,領著趙石向范府而去。

    范府離的並不算遠,當他們到了范府門前的時候,范天養的兩個兒子已經迎候在了那裡,兩人和張世文親熱的寒暄了一陣,但他們的心思明顯不在這裡,不住眼的向趙石上下打量,他們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少年估計就是上門兒來提親的人了,從妹妹那裡知道了些這個少年的來歷,出身貧寒人家,家事就不用說了,按正常道理來說,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但這個少年也不簡單的,小小年紀就已經從禁軍中弄了個旅帥來當,這樣一來,對於像他們這樣幾輩子也沒出過個人物兒的人家來說,有這樣一個女婿到也是巴不得的事情,據說這個少年還有個綽號,叫什麼鞏儀猛虎,前些日子鬧的挺歡的賊匪就是被他給剿滅了的,朝廷的封賞還沒下來,但可以想見的,少年的官兒還是要升一升的,在軍中的前程可謂是光明的緊了,少年雖然沒有穿官服,但往那裡一站,可不是有股不同於常人的威風勁兒嗎?

    想到這些,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把人往裡讓的同時,跟趙石說起話來也便有股熱切勁兒,誰讓范家的男人都是守著祖產過活兒的命呢?到是兩個妹妹,一個許給了眼前的鹽監大人,一個嘛,看樣子以後就是這個少年旅帥的人了,這要說出去,鞏儀縣哪家能有這般的光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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